助理eve離開的第三天,hr就整理出好幾個投簡歷的新人資料。
陶箏翻看的時候,一眼看到個妹子,英文名也eve。
著簡歷上下掃了幾遍,妹子實習是在另一家影視公司的項目部做臨時策劃,畢業后第一份工作是跟個男編劇做助理,因為審完全不同所以想跳槽。
再看的經驗和一些特長,以及一份自己寫的東西,陶箏抬頭對cassi道:
“就吧。”
見cassi疑,陶箏將簡歷遞到cassi面前,“這個林馥。”
“就了?別的不見一下嗎?”cassi挑眉。
“不用,現再就約見一下吧。”陶箏說罷便道別離開了cassi辦公室。
cassi將林馥簡歷放在一沓簡歷最上,又前前后后翻了一遍,也沒覺出有什麼特別的。
直到注意到林馥的英文名。
eve。
跟從陶箏這里離開到張褒老師那兒的那個助理,英文名一樣。
將其他簡歷放一邊,cassi讓手下給這個林馥打電話約來面試。
人事副總從外面回來,瞧見cassi問道:
“陶老師的新助理招的怎麼樣了?”
“剛給陶老師看過候選人簡歷了……”cassi嘆口氣,“別看陶老師瞧著和和氣氣的,骨子里還記仇的,脾氣也有點倔。張褒老師把助理挖了,看起來沒事兒,心里其實很介意。這些候選人看了一堆,最后選了個跟之前那個助理英文名一樣的。這是要賭氣板兒了。”
人事副總笑笑,“誰還沒點脾氣?陶老師招新人的事兒你給安排好了,能哄就哄,服務的服服帖帖的。他們之間板,別燒著咱們就行。”
“好。”cassi點點頭,再回想起自己跟陶老師說張褒老師要eve時,陶老師的反應,覺得沖著陶老師這不聲的派頭,以后就還是惹陶老師,多點小心謹慎的好。
真正不好惹的人,就是這種平時不鬧騰,但心里完全有數的人。
狠起來,幾頭牛都拉不回來。
……
林馥面試第二天,就收到了來自派勝影業-榮箏工作室的offer,希早日職。
也很利索,收到offer后一周就來報到了。
林馥職那天下午,公司里就小范圍傳開了,陶箏失去了個eve,轉眼就又招了個eve。
這是什麼意思,不明而喻了。
張褒老師也聽說了這事兒,只是笑笑。
“陶箏太用事了,這種事也能耍小子?現在剛立項失敗,沒有強將,還沒有個好開始,就走下坡路,怎麼在派勝立足?”
張褒老師對陶箏更加不看好。
“你就好好在我這兒干吧,會有好前程的。”張褒拿出一副救eve出火海的表。
“我會好好干的,張老師。”eve立即表態。
其實嫌張褒老師過于霸道,平日里給他們這些下屬安排工作的時候,從不顧及大家的,還會當眾批評他們。
跟張褒老師第一周,對方就在大會上說這個人不靈,說要好好□□一番才行。把說的像個蠢木頭,當時滿臉通紅,也只能假裝不在意。
總歸張褒老師手里的項目都有質量保障,跟著干幾年,說不定也能在電視劇前幕上留下署名。
好過白忙活,立項都難吧。
之后,再在辦公區域瞧見陶箏,只要對方還沒看到自己,就都會繞路走了。
總覺得陶箏恨。
瞧見新eve,也不免怎麼看都不順眼,覺得對方哪哪都不如自己。
……
陶箏從戴樂樂里知道了公司里這些私下里的流言蜚語,卻渾不在意。
現在除了立項,對來說,什麼事兒都不重要。
要不是司的事不能推,也不會來見曲哲。
兩個人已經見了好多次,多有了些朋友般的氛圍。
曲哲這次沒讓前臺妹子給陶箏沖咖啡,他給選了自己私藏的咖啡豆,讓前臺妹子磨好了,放鮮和方糖,充分攪拌后,還親手給他拉花了個v,說是圖個好彩頭,寓意‘勝利’。
陶箏細品他的咖啡,一直被生活和工作勒著的繃心得到一些放松。
當生活中其他方面足夠重時,連司的事都不顯得那麼讓痛苦了。
這一段時間,的人生到底有多焦頭爛額。
曲哲看出的焦心和浮躁,沒有急著跟聊正事兒,倆人就坐在會議室里,對坐著喝咖啡,誰也不說話。
這一瞬間,這里仿佛是個隔絕世事的真空。
陶箏努力讓自己放空了一會兒,終于長長舒出一口氣。
打破平靜,率先開口:
“我不同意和解。”
“你先聽我說完。”曲哲挑眉笑笑,陶箏也太心急了,對方條件和現在狀況不聽,就堅決拒絕談和嗎?
“……”陶箏看他,等著。
“對方現在舉證你做的是文字工作,編寫,有版權銷售。而做編輯接的也有這些,實出版,版權銷售,擁有的是同樣的商務鏈,人脈和能力上,實際上是共通的。
“我有辦法在這一環駁回,但后續對方還會拿出怎樣的說辭和舉證,我們是沒辦法完全探知的。
“后續一審結束,再到二審,應該要半年左右時間,耗時很長,是一段不省心的拉扯。
“輸的風險也不是完全沒有。
“在這樣的況下,對方提出你賠償70萬,同時競業結束,你可以在派勝繼續安心工作。一切結束。
“這是全部狀況,選擇權在你,你想一想再告訴我答案。”
陶箏抿一口咖啡,抬頭認真說:
“不用想,我不同意和解。
“寧可輸給他一百多萬,我也不會在未打最后一場仗前,俯首認輸。”
“……”曲哲手指著咖啡杯,本來想喝一口,忽然忘了。
戴樂樂早說過,陶箏是個有才華的人,對工作上的事兒很有自己的見地。能力強,人聰明。
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上有種脆弱,那種好像有點憂郁,又總是微笑著飾太平的堅強,讓人不自覺就生出想保護的緒。
可現在面對,他又發現了新的一面。
脾氣倔啊,還有點不聲的嗆。
既然陶箏不和解,那他肯定尊重的意見。
兩個人又就司做了一些細節的通,聊完這些,咖啡也見底了。
“我送你出門。”曲哲站起。
“謝謝。”陶箏走一步又忽然停住,“對了,我還有幾句話想問你,你可以按小時收費。”
曲哲又坐回來,“你先問。”
“……”陶箏捧著空咖啡杯,看著里面干涸在杯壁的暗泡沫和涸痕,就像的婚姻,架子還在,也很□□,但芯里剩下的只有連肋都不及的渣。
“現在離婚麻煩嗎?”抬起頭。
“……”曲哲了下,有些吃驚的打量陶箏的表,想探看出這是緒化的突發奇想,還是深思慮的決定。
陶箏只朝他笑笑。
坐直,曲哲很專業的開口:
“如果有財產分割,要提前商量好,只要雙方達共識,簽了字,那也不麻煩。
“無非是后續做財產分割的時候耗些折騰,冷靜期一個月過,只要雙方沒有反悔,直接領證就行。
“如果雙方財產上達不共識,那就要打離婚司,跟競業也差不多,調解不了就一審,一審一般傾向于駁回離婚申請。一審不服就二審上訴,這個就相對麻煩些。”
陶箏想了想,兩人沒孩子,其他財產各自裝著自己的,沒什麼好分的。自己能賺錢,本也不看重這些。
好似沒什麼好折騰的,聽起來不麻煩。
“如果你真要打離婚司,我可以幫你打。”曲哲又低聲問:“要再給你來一杯咖啡嗎?我還有不錯的別的咖啡豆。”
“不用了,謝謝,我就是先了解下。”陶箏說罷推開面前的空杯,“我該支付你多錢呢?”
“不用,就問這麼兩個問題,你百度也能查到,不值錢。”曲哲說罷跟著站起,送陶箏走進電梯。
待人走了,他原地沉須臾才轉拐向自己辦公室。
坐定后,他了自己手指頭。
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陶箏人生中難得的脆弱時刻。
事業困境,司纏,也出現重大挫折,而且離婚不就代表著自由了,正是趁虛而的好時候。
曲哲手指又敲了敲桌面,最近幾年,能讓他興趣到有些的人不多了,他開始認真權衡。
手機震,點開是戴樂樂的微信:
【陶箏今天去見你吧?怎麼樣?一切順利不?】
曲哲笑了笑,回:【還行。不同意和解。】
想了想,他又發:【一個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
接著,又追加:【骨子里的倔脾氣,細品起來,還嗆的。】
外剛,愈發顯得有味道。
過了一會兒,戴樂樂回:【你分析那麼多干什麼?打我朋友主意。】
曲哲看著的回復笑了笑,反問:【的婚姻怎麼回事?】
【就那麼回事唄,男人不行,無能。你問這個干什麼?人家婚姻怎麼樣,跟你什麼關系?】戴樂樂措辭毫不客氣,一向就這樣。
【現在好人不多,想得到幸福,是得撬一撬。】曲哲。
【大律師都這麼沒道德的嗎?】戴樂樂。
【道德是上位者為了維持秩序創造出來的東西,有道德管不住的,上位者又創造了法律。現的必然是某些有話語權的人的權利,你看男人出軌的時候,跟你講道德嗎?這個層面上的道德,不就是從小到大洗腦人的東西?一旦我娶到你,不用我對你好,就有道德幫我看著老婆,多。再說了,曾經人三從四德也是道德,要不妒忌的幫老公納妾也是道德,可見道德的標準是會變的。你憑什麼用道德限制我追求幸福的權利?說不定也是陶箏的幸福呢。】曲哲啪啪啪打了一堆。
【我看律師的時間也不是很值錢嘛,這麼有閑跟我這兒耍貧?】戴樂樂發完一條,又發一條:【被你這麼一說,我還共鳴的,什麼潘金蓮之類的故事都是男人為了向人強調道德,馴化人的產。怎麼就沒有男人出軌坑害老婆,然后死很慘的故事?】
曲哲笑笑,【那你說我是不是可以嘗試著撬一撬?我現在不跟上,真乖乖等離好婚了,萬一被別人搶先怎麼辦?】
【你還是拉倒吧,陶箏骨子里傳統的,現在夠忙了,你給添吧。】戴樂樂。
曲哲放下手機,沒回。
的案子恰巧到他手里了,現在想離婚,他也是第一個知道的男人,這不是緣分嗎?
他還真有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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