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怒馬,恣意張揚。明眼人都能看出,哪怕是對上衛清墨三人,顧芳靈的馬也不差。不過衛茜和孫雯菲拒絕看向那邊,顧芳瑤則是看出來也只當視而不見。
唯有秦云然,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欣神。他就說顧芳靈的馬在他之上,眼下看來,恐怕善戰如太子殿下都要如臨大敵的。
「秦……」衛茜的緒始終不高,孫雯菲便想著趁機幫衛茜創造些許跟秦云然單獨相的機會,撮合一下兩人。只可惜話剛開口,就見秦云然輕扯韁繩,駕馬離開了。
「太子殿下在前,不容有半點閃失,我們也速速追上前去吧!」遠遠丟下這麼一個極為冠名堂皇的理由,秦云然沒有等孫雯菲和衛茜接話,就率先快馬加鞭狂奔了出去。
衛茜是真的哭了。縱使隔著面紗看不出來,卻也能從發抖的肩膀看出異常。
「小茜……」擔憂的看著衛茜,孫雯菲實在看不下去,一躍跳下馬,拉住了衛茜手中的韁繩,「別難了,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難道咱們倆合起來還能敗了?」
「雯菲姐,我不想哭的。可是,可是……我就是好難過。」哽咽的嗓音傳來,衛茜邊說邊順著孫雯菲的攙扶下了馬,抱著孫雯菲發泄似得哭了起來。
今日已經不知是多次被視為明人的顧芳瑤狠狠抓住韁繩,發力的關節著駭人的白。
顧芳靈沒回郾城的時候,走到哪裡都會被稱呼一聲「顧大小姐」,從未遭遇過這樣的無視。但是顧芳靈一回來,什麼都不一樣了。
太子殿下,又是太子殿下!這一次,不能再忍下去。時間迫,刻不容緩,必須主出擊了。
衛清墨四人的賽程算不得遠,但也足以比出真章。當最後一剎那,顧芳靈與衛清墨幾乎同一時間越過預先定好的終點時,衛清墨笑了。
顧長臨稍晚片刻抵達終點,得下了第三名。針對顧芳靈出乎意料的湛騎,他有疑,卻不曾當面質疑。神冷漠的好像本就該如此,反倒落實了衛清墨先前的猜測。
之前見衛茜和孫雯菲皆是憤憤不平不服輸的模樣時,衛清墨就猜到顧芳靈的表現定然是讓那兩人的圖謀落空了。
衛茜和孫雯菲一併指責顧芳靈耍詐,衛清墨是不相信的。顧芳靈如若真有此般心計,前世也不至於落得那般境地。更何況,衛清灝和秦云然也都在場,又都是不會偏幫顧芳靈的主。
此時此刻親眼見證顧芳靈的真正實力,衛清墨心下暗自點頭,對顧芳靈的好不由再度提升到另外一個境界。
坦然接了衛清墨過來的讚許眼神,顧芳靈作利落的拉住韁繩,立在終點轉頭回後。
整場賽馬下來,最鬱悶的要屬衛清灝了。如若說剛出發時他還心存僥倖,想著如何不著痕跡的給顧芳靈點瞧瞧。待到跑至半路,他就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顧芳靈的馬速太快,竟是可以跟衛清墨匹敵。加之顧長臨追的很,他本就找不到機會下手。
萬般不得已之下,衛清灝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顧芳靈的背影越來越遠,直至……輕易得下第一名。
倘若衛清灝沒有親上陣,他姑且還可以自欺欺人,質疑衛清墨和顧長臨都在刻意禮讓顧芳靈。然而衛清灝心底比誰都清楚,他是拼足了全力的。故而,對顧芳靈的騎,他無話可說。
秦云然幾人隨後追上來的時候,只看衛清灝的神就大致猜到了比試結果。一時間,幾人神各異,心思浮。
臉上閃過一抹瞭然,秦云然忍不住看向顧芳靈。只是礙於顧芳靈戴著面紗,他無法判斷顧芳靈此刻的心,難免有些惋惜。
得知顧芳靈竟然贏過了衛清灝,衛茜和孫雯菲都有些不相信。懷疑的視線不斷的掃視過來,揣測著衛清灝是不是為了不想得罪衛清墨,這才故意公然放水……
被兩人看得心煩躁,衛清灝沒好氣的冷哼一聲,瞪了回去。
衛茜和孫雯菲立刻低下頭,即便心知仍舊疑重重,卻是再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聽說先前的比試,小茜有定下賭注?」衛清墨的突然詢問,殺了衛茜一個措手不及。
「這個……」反正最後一名也不是!想到這裡,衛茜著頭皮點點頭,「是。輸了的那個人要在金秋宴上給其他三位斟茶。」
「原來是這樣。那麼本太子就拭目以待了。小茜可別忘了督促此事的後續執行。」衛清墨揚起角,未有繼續追問,一副輕描淡寫的態度。
太子哥哥也要參加金秋宴?衛茜心下一滯,不不願的接話:「是,知道了。」
衛茜可以輕輕鬆鬆的應下「是」,顧芳瑤卻是整個人僵住,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如若沒記錯,剛剛的最後一名是,而非顧芳靈。豈不是說,金秋宴上出醜的人變了?
帶著無法抑制的惶恐,顧芳瑤抓了韁繩,頻頻向衛清墨,只盼能引起衛清墨的重視。
衛清墨有注意到顧芳瑤的小作,卻沒打算給予這份寬待。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顧芳瑤應當慶幸此生還沒來得及到衛清墨的底線。否則,必然會如同前世那般,生不如死,結局凋零。
「時辰已經不早,既然都比試完了,那就打道回府吧!」衛清墨說著就轉過頭,語氣溫和,「長臨,咱們一道走。」
「嗯。」顧長臨點點頭,輕應了一聲。
顧芳靈今日赴約一事,顧長臨是知曉的。因著凌晨出門早,他未有等到顧芳靈出府就去了書院。等到顧侯府傳來口信,他才得知顧芳瑤居然也得了牧王府小郡主的邀約。
下意識的,顧長臨覺察到了不妙,正準備向夫子告假離開,就巧遇了太子殿下。
衛茜的邀約,衛清墨早就忘了,也沒有刻意記住今日。會去郾城書院,不過是想要早先一步結顧長臨這個曾經的生死同袍。卻萬萬沒有料到,衛茜今日算計的還是顧芳靈,且連顧芳瑤都一併被邀在。
源自前世的認知,衛清墨比顧長臨還要清楚顧芳瑤的居心叵測。衛茜的所作所為,即便刁蠻任,但也頂多是找找顧芳靈的麻煩,試圖讓顧芳靈出出醜,不會傷及顧芳靈的命。
但是顧芳瑤不同,要的是徹底毀掉顧芳靈,一一毫的生機都不會為顧芳靈留下。思及至此,衛清墨沒有片刻耽誤就帶著顧長臨趕來了郊外。
來的路上,只顧著擔憂顧芳靈安危的衛清墨無心跟顧長臨攀談。現下事已了,他自是準備好好跟顧長臨結識一番。
衛清墨拋過來的橄欖枝,姑且不論起因為何,顧長臨都找不到理由回絕。外公的突然過世,留給他能夠用的力量委實不夠多。
想要在顧侯府立足、想要好端端的護住靈兒,他需要更強大的扶持。祖母蘇氏的看重固然有用,但卻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無法保證靈兒的安然無憂。
蘇氏的心太冷,也太狠。要的是一個完全聽話的傀儡,不準許他有半點逾越控制的舉。一旦讓蘇氏察覺到他對靈兒的疼,蘇氏必然會大做文章,甚至對靈兒不利。
同時,他亦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接近太子殿下。唯有如此,他才能弄清楚太子殿下對靈兒究竟存的是何種心思。
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心儀靈兒,他會採取對策,務必讓太子殿下儘早放棄,免去靈兒遭到不應由來承的無妄之災。如若不是,他更會嚴加防範,將靈兒從太子殿下的視線中轉移開來,以確保萬無一失。
種種考量織心頭,顧長臨勢必會把握住這個契機,做好兩手準備,時刻備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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