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壞了!我要去找他算賬!”
顧寧把這拔就打算走的小不點按住,“怪人心疼的,你說你去找你爹算賬,能在他手底下討著什麽好嗎?”
顧寧說完這句話,一時間還頗為慨,“連我都欠著你爹的債呢。”
沈兆聽了這一番話,再去看手中的撥浪鼓,口氣得鼓鼓得,他泄憤似的搖了好幾下,“我、我自己玩!我日後都自己玩!一個人玩!”
玉製的鼓耳接連敲在鼓麵上,擊出的鼓聲沉悶響亮,幾乎是疊著聲在響著,不遠的沈沉淵本在跟一個黑男子說話,聽見聲音,側過頭來看著顧寧,俄頃,挑眉衝笑了一笑。
顧寧也起眼皮回看他,想到這人跟兆兒打的那個賭,出一雙玉白的手,挑釁似的,手指在鼓麵上彈了一下。
他有本事就等著,看能不能等到自己去親他。
沈沉淵看在眼裏,好笑地搖了搖頭。
沈兆眼睜睜看著他娘親手過來,自己要往火坑裏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攔住顧寧,等回過神來,已然聽到沉沉的一聲彈鼓聲了,他反應了一會沒反應過來,直愣愣地抬頭問顧寧:
“娘,原來你想去親爹爹啊。”
顧寧一噎,一口氣卡在中不上不下的,想自證清白又不知道怎麽跟著小家夥解釋,跟兆兒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晌,還是默默把這個黑鍋給背了。
兆兒斜眼看顧寧,神之中很是恨鐵不鋼,皺著一張小臉長籲短歎了好一會,像是不知道拿顧寧怎麽辦的樣子。
顧寧:?
的威嚴呢?
這小家夥撓了好半天的頭,最後估計是實在想不出拿什麽話勸說他這位不省心的娘,幹脆自己跑了。
顧寧在原地愣了片刻,自己也笑了。
陳嫣再怎麽得小孩子的緣,好歹沈兆也了顧寧這麽久的娘,和的關係自然比不上和顧寧稔,沈兆和顧寧說話的時候,陳嫣即是有心也不上什麽,在邊上局外人似的看了片刻,最後還是麵無表地站在一邊看。
這人就站在廊子上擋路,顧寧要過去,怎麽也要從旁邊走過,從陳嫣邊肩而過的時候,顧寧猛地一頓,下意識手拉住了陳嫣。
“表姐這是幹什麽……”陳嫣皺著眉,正打算甩開顧寧的手,抬頭看見後者的眼神後,聲音不自覺地小了,一句話說到最後,幾乎隻剩下在無聲地囁嚅著了。
顧寧眼神冰涼地盯著陳嫣,後者一開始還能勉強和對視,後來神漸漸慌起來,忍不住低下頭躲開顧寧的視線。
陳嫣眼神閃閃爍爍,顧寧在看什麽?
好半晌後,顧寧終於鬆開了手,麵無表開口,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陳嫣,幫著旁人對付長平侯府,亡齒寒,你以為你能落著什麽好?”
陳嫣眼神一滯,似乎連渾的都涼了下來,好半天才煞白著一張臉,幹笑著看著顧寧:“表姐說什麽?嫣兒聽不懂。”
“聽不聽得懂你自己心裏清楚,”顧寧瞇起眼睛,“若是有人膽敢對長平侯府做出半點不利之事,被我發現了,到時候別怪我手段毒辣,不念半點同宗之。”
這話淡淡地沒什麽語氣,但陳嫣是聽出了一冷汗,勉強定住心神,衝顧寧僵地扯了扯角。
在顧寧的注視下,不敢再說聽不懂,隻能著頭皮應和:“嫣兒、嫣兒知道了。”
顧寧冷冷地掃了一眼,沒再說什麽,往長廊另一頭離開了。
跟在顧寧後的阿婧悄悄地打量的神,又轉過頭看了看還呆愣在原地的陳嫣,試探著開口:“小姐方才是……怎麽了?”
顧寧沒回答,反而凝著眉頭反問阿婧,“最近一段日子,陳嫣出門出得勤嗎?”
阿婧沒懂小姐問這話是什麽意思,但還是認認真真回想了好一會,“陳小姐跟咱們不住在一塊,平日裏見不著幾回,奴婢不太清楚。”
顧寧擰眉不語。
阿婧低下頭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趕抬頭看著顧寧道:“有這麽一回,奴婢在外頭遇見過陳小姐。”
顧寧不知道在想什麽,隨口問了聲:“在外頭遇上?”
阿婧“嗯”了一聲,“在茶樓裏頭,奴婢去給小姐買桂花糕回來的路上,被夥計阿去裏頭喝一口茶,正巧就遇見了陳小姐。”
顧寧瞇起眼睛,“匯樓?”
阿婧驚奇,“小姐怎麽知道是在那兒的?”
顧寧心中冷笑一聲,果真沒冤枉陳嫣。
方才從陳嫣側經過的時候,便聞到了一淡淡的熏香,若是平常的熏香不會有這麽大反應,但壞就壞在,這熏香的味道顧寧太悉了。
上輩子在辰王邊做事,無數次在那人上聞到過這種香味。
而且,顧寧心中暗忖,這熏香並不常見,是從西域傳過來的,進貢到宮裏,整個京城之中,除非聖上將這香賞給過旁人,便隻有那些嬪妃皇子能用得了。
更何況這香不同於其他西域進貢的香,氣味甚是怪異,久聞令人頗有不適之,其他人即便拿去了也不用,上輩子顧寧也就記得隻有一個辰王,長年累月沒斷過這香。
顧寧甫一在陳嫣上聞到這香,立刻便懷疑這人跟辰王有了牽扯,但到底不能確定,也隻是言語上敲打了一番。
但阿婧既然說在匯樓見到過陳嫣,顧寧心中便有九分把握了。
上一世在辰王手下做幕僚的時候,這人最喜歡拉著在茶樓裏邊議事,茶樓主人早被他買通,特意在樓裏辟出一個位置,就是為了方便這人跟各路人來往。
而那茶樓,正是匯樓。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於要開始寫到上輩子的事了!!
可能會是一顆酸酸糖哈哈
第39章
但顧寧想不通的是,辰王為什麽找上陳嫣?
辰王這人一顆心能掰兩半用,從不做無用之事,暗中找上陳嫣,必定後者上有什麽利益可以謀求。
但陳嫣上有什麽?
顧寧想來想去,隻能想到一個長平侯府。
可又覺得古怪,若辰王接近陳嫣是為了得到長平侯府的襄助,按理說該討好父親,再不濟也是拉攏自己,就如他上一世做的那樣。
陳嫣算起來進京才不過幾月,在府上尚且說不上什麽話,怎麽會找上?
顧寧想來想去也想不通,但辰王此人心思縝,手段又極為毒辣,跟這人沾邊的事不敢掉以輕心。
顧寧暗自思忖,得找個人盯著陳嫣了。
“……小姐,小姐?”
顧寧想得神,阿婧連喊了好幾聲才聽見,摒去心中那些雜念,轉頭應道:“怎麽了?”
阿婧疑地看著,“小姐方才在想什麽?阿婧了您好幾聲您都沒聽見。”
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是……陳小姐的事?”
顧寧沉片刻,還是沒說出實,搖了搖頭。
阿婧是個沒心眼的,向來是自家小姐說什麽就信什麽,聽顧寧說沒事,也就真以為沒什麽,點點頭不再追問了。
顧寧應付了阿婧,心頭卻升起一不祥之。
陳嫣來給兆兒慶生,來之前為什麽還要去見一趟辰王?
這兩人到底在謀劃什麽?
陳嫣、長平侯府、辰王……◇思◇兔◇在◇線◇閱◇讀◇
整件事就像一團麻攪在一塊,乍一看人不知從何下手,但顧寧直覺,隻要能找到線頭把它給解開了,後頭或許有意想不到的答案。
說不定……上一世的有些事也能得到結果。
顧寧腦子裏正想著事,沒怎麽注意腳下,猛地聽見後頭低呼了一聲“小姐!”,腦子還混混沌沌地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子隨著這聲音晃了一晃。
顧寧下意識地手去抓住什麽來穩住形,還沒等真正抓到什麽,旁邊突然出一隻手,牢牢圈住了的手腕,一力道把穩穩扶住了。
顧寧下意識抬頭,迎麵一張頗年氣的臉,來人衝笑了笑,出一顆小虎牙,“顧寧,想什麽呢,好歹也看著路走。”
是寧國侯府的沈延,顧寧同他在一個學堂求學。
沈延見顧寧站穩,立時把手了回來,語帶戲謔道:“你可得謝謝我,要不是我手腳快,這會你不定跌什麽樣了。”
顧寧衝他笑了笑,道了謝,突然又像想起什麽似的,“這不是綏遠侯府嗎?你這是……有事?”
來是為了給沈兆慶生,但沈延既跟兆兒不,又跟綏遠侯府非親非故,他怎麽會來?
沈延聞言理所當然道:“我來找你玩兒的?”
顧寧懷疑自己沒聽清,“你來找我?”
這人來綏遠侯府找自己?!
沈延“嗯”了一聲,語氣中頗帶了點委屈,“自從你搬到前頭跟沈辭坐在一塊兒之後,我在後頭過得那一個了無生趣,窗欞上有幾棱子都被我來來回回數過好幾回了,回去府中又得被父親著看那些兵書,聽說你在這,幹脆找了個借口溜出來氣了。”
他拍了拍手中的東西,顧寧這才注意到他手中拿了一個小小的木匣子,沈延翹了翹角:“給兆兒的禮。”
顧寧失笑,這人見都還沒見過沈兆呢,就兀自跑來給這小不點慶生了,如此大大咧咧的子,寧國侯夫人寵這小兒子寵什麽樣可見一斑。
“你以前不是自己都能跟……”自己玩嗎?
顧寧這話還沒說到一半,旁邊的沈延突然“哎喲喲”了起來,顧寧側頭一看,後頭來的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扳著沈延的肩膀,生生把他從顧寧邊挪開了,將兩人之間空出一道一人寬的大。
沈延被那隻手推得腳下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站穩正要發火,回頭一見來人,臉上神又詭異地僵住了。
他訥訥地了聲:“沈辭。”
沈沉淵麵無表地瞧著他,冷冰冰地開口:“你怎麽在這兒?”
沈延了鼻子,老老實實道:“……我來給沈兆慶生。”
他心裏一直有點怵沈沉淵,跟他說話不敢像跟顧寧說話那麽隨便。
沈沉淵冷眼看他,語氣沒有毫鬆懈,“你給沈兆慶生,不去找沈兆,呆在顧寧旁邊做什麽?”
顧寧本來不明白沈沉淵是什麽意思,但這話一出,立刻就知道這人為什麽弄這一出了,想出聲解釋一下,又實在憋不住笑,一開口隻顧著笑了,連一句整話都說不了。
沈延聽見聲音,隔著沈沉淵苦著臉看著顧寧,他不知道沈沉淵的怒火由何而來,還可憐地指著顧寧能幫他說句話。
沈沉淵瞇了瞇眼,當真自己麵眼睛還敢看。
他往邊上挪了一步,一下子就擋住了沈延的視線,他冷笑一聲,“這問題很難回答?你看顧寧做什麽?”
沈延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想解釋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卻莫名被退親,這是天底下所有女人都無法忍受的事, 薑檸寶冷靜思考後決定了,她不當定國公世子的妻,她要當他的娘! 比起溫文冷情的謝世子,她更欣賞他的養父──年僅二十八歲的定國公謝珩, 他愛國忠君,驍勇善戰,人稱戰神,她要嫁的男人就是該如此神勇, 不過有個小小的問題,這位定國公天生帶煞,靠近他的人不是傷就是病, 嚴重者還生命垂危,因此眾人皆笑她傻,不知死活, 卻不知老天站在她這邊,她特殊的命格讓她得以抵禦他的天然煞, 要多靠近就有多靠近,連挽著他的手也不成問題,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麼? 況且她有釀造神奇藥酒的神技,有把握治癒他長年征戰的舊疾,讓他長命百歲, 除此之外也要培養感情,才能過得和和美美, 隻是她沒料到他這般清純,她鼓起勇氣寫情書,訴說自己對他的心動, 他卻說她有心疾,請來太醫要幫她治病,唉,要調教出個好夫君,好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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