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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耀眼》 第 10 章 耀眼

第十章

*

樓下這塊的區域很安靜,除了夜風吹過卷起樹上葉子傳來沙沙的聲響,沒有任何其他聲音。

祝沉看著站在車外的,微微地蹙起了眉頭。

“再說本來我一回來就應該去看他們的,我媽今天早上也提起了。”站在車外,通過打開的車窗看著車里的他,“我明天會盡量早點下班去買點東西,然后直接過去,你記得把地址發給我。”

說話的語氣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又疏離的模樣,就像剛剛好不容易面對他顯出來的松弛和稔都是本沒存在過的他一個人的臆想一般。

祝沉沉默了一會兒,說:“羨羨,我覺得你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了?”

下一秒,就面無表地沖著他擺了擺手,似乎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是我自己太得意忘形了……不說了,我好困。”

他還未來得及張口繼續解釋,就已經抬手刷了卡,消失在了大樓的玻璃門后。

祝沉目送著的背影拐電梯間,捂了捂額頭,有些挫敗地嘆息了一聲。

等他回到科室,正巧看到顧瀛滿頭大汗地送走一位來看急診的病人。

見到他,顧瀛仿佛看到了救世主般迎了上來:“大哥,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還知道回來啊!說好的就頂半個小時呢!結了婚的男人,真的靠不住啊!”

他有些疲憊地下外,換上白大褂,沒應顧瀛。

顧瀛雖然中二又傻帽,但是基本的眼力見還是有的。這時在旁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試探地問:“咋了?你和嫂子吵架了?”

他走到桌邊,開了椅子,沒點頭也沒搖頭。

“不是剛出去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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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瀛跟到桌前,撓了撓頭,“你來找我讓我頂班的時候,我看你還心不錯的樣子,你怎麼能在吃頓飯的功夫就把嫂子給惹了呢?”

他斂了下眸子,終于低聲開口道:“我好像總是很容易就能把。”

“啊?開玩笑吧?我跟你都認識那麼多年了,就沒見過有你搞不定的人啊!”

顧瀛大驚失,“我看男,哪怕多難搞的人都很喜歡你。就說上次那位病人,敢把主任都罵得狗淋頭,本不買任何人的賬,結果你一進病房老太太立馬就消停了……就你這樣,怎麼可能會搞不定嫂子呢?……雖然嫂子看著就覺是個狠角。”

他也是親眼見識到了高嘉羨是怎麼對付沈晗們的,他原本以為祝沉的太太會是個溫婉可人的子,卻沒想到……是如此彪悍的沖鋒小辣椒。

祝沉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偏偏就是沒辦法。”

他們現在在距離彼此那麼近的地方,說的好聽點兒就是近水樓臺,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

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已經讓的心敞開了那麼一些,可以讓稍稍放下.上對著他的那些滿滿的刺和防備,展出最真實的。可是,往往他的下一句話、下一個無心的舉,就能瞬間讓對自己翻臉。

毫無理由,毫無征兆,就可能踩到的尾

而且他覺得對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都不是這樣的。

他記得他們倆都還在念書的那會兒,也不是這樣的。雖然時常口是心非、傲善變,但還是愿意和他說話聊天,甚至親近他的。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的態度就變得和以前再也不一樣了。

和他說話開始變得非常拘謹疏離,再也不會跟在他的后喊他“沉哥”,也再也不會在他的面前一邊用手拍他的肩膀一邊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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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他的面前都不太笑了。

每次見到面,也幾乎不和他深聊,只是說一些客套的場面話。

后來就出國工作了。

除了偶爾可以從顧寧口中聽到當時在哪個國家工作之外,幾乎杳無音訊,應該說,他們之間幾乎再無集。

他其實有好幾次,想過在微信上問候,了解一下的近況,甚至問一句為什麼要刻意疏遠他,他是不是有什麼行為讓產生了討厭抵的心理。

但是后來他又覺得,或許這是一個永遠都不會收到回答的問題。

顧瀛看著這位總被別人夸獎任何時候都很游刃有余、幾乎沒有理不了的事的男人,忽然覺得他此刻是真地在煩惱。

中二的顧蛋同學頓時想高歌一曲——這個世界上,哪怕再厲害的人,好像都逃不過為所困。

“嗐!”顧瀛這時叉著腰,對著祝沉說,“我突然發現我更喜歡你了咋辦!?”

祝沉:“……?”

顧瀛:“就是覺得你現在這樣,還像個普通人的。”

祝沉都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吐槽他這句話:“我本來就是個普通人。”

“不,你不是。”顧瀛沖他眨了眨眼睛,“你是天上來的神仙。”

祝沉的目落在病歷上,懶得理他:“你可以出去了。”

“誒。”在快要出門前,顧瀛突然別過頭,賊兮兮地來了一句,“嫂子那麼難哄,什麼星座的啊?”

他想了想:“的生日是6月7日。”

“雙子座啊!”

顧瀛一拍腦門,“臥槽,我踏馬也是雙子座,我難道談了也會這麼難哄嗎!?”

祝沉:“誰要哄你?”

顧瀛:“……嚶嚶嚶。”

-

高嘉羨晚餐暴風吸得有些多,于是等回到家洗完澡躺上床,有點兒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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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睡不著還有別的原因。

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天花板,出手機直接撥了一個電話給菱畫。

現在菱畫那邊是早上,因為要工作加照看孩子,所以一般都會起得比較早。果然,電話剛響了沒幾聲,就被接了起來。

菱畫在充滿著孩子咿咿呀呀聲的背景音里對說:“姐妹,新婚生活怎麼樣啊?”

高嘉羨面無表:“守寡呢。”

菱畫“噗嗤”一笑:“咱們祝醫生人呢?”

高嘉羨:“值班。”

菱畫畢竟和是那麼多年的姐妹,都到了聽說話的態度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的地步。于是下一秒,菱畫就收了玩笑話:“羨羨,不開心嗎?”

沒吭聲。

菱畫嘆了口氣:“我之前和你聊過多次,你每一次都告訴我,這是你想要的。”

高嘉羨閉起了眼:“這確實是我想要的。”

菱畫:“那你為什麼還會不開心?”

是啊。

如果這真的是想要的,那為什麼現在會是這樣的心

菱畫這時說:“我一直沒問你,祝醫生到底為什麼要和你提假結婚一年?”

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沉默一會兒,才說:“他沒說的,只是說他有一個必須要在這一年已婚的理由。”

接到他微信語音的那天,剛好接待完一些賓客,正在晚上回家的途中。

當看到他的微信語音通話請求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累得頭暈眼花出現了幻覺。

要知道,他們幾乎已經好幾年都沒有在微信里好好說過話了,更別提語音通話這樣比起文字流更為親的形式。

坐在車上著手機緩了好一會兒,才將電話接起來,在自己的耳邊。

略顯生的幾句寒暄之后,便聽到他說:“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高嘉羨聽到這話,咬了下牙,有些遲疑地說:“……我能幫你什麼?”

他們相隔那麼遠,雖然有著從小到大的發小分,但這幾年的關系實在是得分外疏離。

雖然對他懷抱著不為人知的心思,但那也終究只是一個人的事而已。他想要找人幫忙,也絕對不應該頭一個想到

況且,他們全然不同的領域,完全想不到能幫他些什麼。

車子當時剛好行駛到的公寓樓下。

異國他鄉的夜晚并沒有長川那麼喧鬧熙攘,下了車,站在寂靜無人的公寓樓門口,仰頭向萬里無云的夜空。

下一秒,就聽到他低啞磁的嗓音傳來:“我想請你和我假結婚一年。”

張了張,手一松,手里的手機差點摔落在地。

高嘉羨當然知道他這個時間點突然打來一通電話,一定是有些比較不尋常的事要跟說。

但是再怎麼樣,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事。

“這一年里,我想麻煩你在法律意義上做我的太太,讓我在認識我的人前擁有已婚的份。”

“我知道這件事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很荒唐,非常不可思議,甚至覺得我是不是瘋了。”

他的語氣雖然聽著很鎮定從容,但卻還是著一的意味,“但是,我沒瘋,這確實是我深思慮后的決定。”

“抱歉,羨羨,突然開口對你提那麼荒誕的事。我到非常無地自容,但是我依然希你能認真考慮我的請求。”

高嘉羨的大腦在激烈地運轉。

站在原地,覺得自己的心臟就仿佛在耳朵邊上一樣,跳得好大聲。

即便始終沉默不語,他依然在電話結束前,一字一句地對說,“你可以慢慢考慮,因為你是我唯一的選擇。”

如果不是此刻公寓樓里有一個人正推開門走出來,真的會以為自己在做夢。

晚上和外賓們一起吃飯聊天的時候,那些人談到電影和電視劇還在說,太多的藝表現方式都來源于生活。

有些事,你沒有遇到,不代表沒有在生活中真實地發生。

生活可以創造的戲劇,真的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高嘉羨還是沒有應聲,恍若游魂般地掛下電話,著手機上樓。

然后在客廳的沙發上,發了很久很久的呆。

他雖然自始至終對他提出這個請求的理由絕口不提,但是卻能從他的語氣中覺到,他的緒不是很高。

不知道為什麼。

就算隔著太平洋,那麼久都沒有聯系,卻能從他一如既往溫的說話語氣里,聽出他的心不好。

而且是非常不好。

他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會心那麼糟糕?會下定決心去做那麼荒唐的事?

他又為什麼會選擇來找,提出這個請求?

那一整個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樣都睡不著。

第二天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去上班,在午休的間隙,終于下定決心拿出手機,給祝沉發消息。

對著和他的對話框,打了很長的一段文字、又統統刪除,這樣反反復復,編輯了半個小時,最后只留下了一個字。

寫:“好。”

無論你的理由是什麼,我都答應你。

……

高嘉羨的思緒已經飄到了很遠,最終是被菱畫的話給拉了回來。

菱畫在電話那頭說:“羨羨,我知道生活不易,這個世界上誰都有難。但只是因為他難,所以你也得跟著難嗎?我不想你過得這麼委屈。”

閉了閉眼:“你知道,當他對我提出這個假結婚的請求的時候,我腦子里的第一個反應是什麼嗎?”

“我除了懵之外,竟然覺得很高興……因為我沒想到他提出假結婚的對象,竟然會是我。”

相信,只要他想,他其實還是會有其他選擇的,哪怕這件事再荒唐。

但是他卻說,是他唯一的選擇。

雖然聽起來很可笑,但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足夠讓欣喜若狂。

菱畫嘆了口氣:“羨羨,在這件事上……你真的一點都不像你。”

高嘉羨因為格使然,做事果決又自信,從來不優寡斷,向來都是即達目的。

在所有的戰役中,基本都是站在勝利位置的那一個,不會向任何人低頭,或者讓自己于被和劣勢。

是他們眼中的常勝將軍。

但只有在一方面例外。

只有當在面對祝沉的時候,不但會驚疑不定、會消極多慮,還會顯得不像平日里那麼自信。

但是誰能因為這一點去責備

是先喜歡上對方的那個人,在沒有收到同等的回應前,都像是茫茫荒原上一個孤獨的守者。

“我暗了他十四年。”

過了半晌,高嘉羨輕聲說,“從最開始我就已經一敗涂地,從沒想過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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