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雷雨來的急去的也急,下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始鳴金收兵。
木小雅明顯覺到外面的雨小了,低頭看了看懷里的白川,依舊閉著雙目,臉已經是一片慘白,顯然被嚇的不輕。兩人被雨水連著澆了快半個小時,雖然野餐布有一定的防水功能,但服還是淋了,木小雅整個人冷的直發抖,都出紫來。
“小川。”木小雅小聲的喚著白川的名字,因為寒冷,聲音有些發。
白川的睫了,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木小雅卻放心了不,因為,這起碼表示白川已經從剛才極度恐懼的狀態中緩了過來,對的聲音已經有了反應。
“小川,雨停了,不會再打雷了,我們回去吧。”木小雅嘗試著松開捂著白川耳朵的手。
“唔~~”木小雅的手才松開,白川就下意識的抖了起來。只覺得那雷聲似乎還在耳邊,本能的直往木小雅的懷里鉆,害怕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別害怕,我在,我在這里。”木小雅耐心的安著,一時間沒了主意。
其實就算是個正常人,在那麼一片集的驚雷之下,也是會害怕的,更何況是白川這樣的自閉癥患者。但是普通人在驚之后可以很快的調整自己的緒,當他們意識到已經沒有危險了,會迅速離出那片恐懼。可是白川做不到,外面的世界雷聲已經停了,但是在白川的世界里雷聲還在繼續。
得想個辦法,要讓白川轉移注意力,要讓白川覺得雷聲并沒有那麼可怕,這樣他才能從恐懼中離出來。
怎麼辦呢?木小雅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細細的思考著。這時候的白川還沒有完全清醒,而白川雖然對的聲音有所反應,但是這點反應卻不足與喚醒他,那麼自己還能做什麼?
剛才白川不管不顧的靠了過來,木小雅就又重新捂住了白川的耳朵,此時低頭再一看,木小雅驀的發現,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幾乎是捧著白川的臉的。白川的相貌是極好的,而且是那種致的好看,白瓷一般的,長而濃的睫,高的鼻梁,薄薄的……似乎只要一低頭,就能吻上去。
這看著……怪可口的,怎麼回事?
白川的世界里非常的糟糕,他的世界里忽然飄來一朵很大很大的烏云,烏云遮蔽了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震耳聾的雷聲從天空落下,響徹整片天地,讓他無可藏。只有前那一點點的溫暖,是他在這片黑暗里唯一能找到的依靠,那是誰?是誰帶給他的溫暖?好悉,他一定能想起來的……
白川努力的想著,他有一種直覺,似乎只要他想起來這片溫暖屬于誰,那麼雷聲就會停止了。
忽然,有什麼更溫暖更的東西進了他的世界,一種悉的氣息裹著這片溫熱充斥了他的鼻腔。白川混沌的大腦,仿佛被一把斧頭驟然劈開,天地分明之后,他認了出來。
這是小雅的氣息。
白川猛的睜開眼睛,在一片昏暗的線里,看到了極近極近的木小雅。那是比晚上,小雅躺在他懷里還要近的距離,那一瞬間,他甚至數出了木小雅眼睛上睫的數量。兩只眼睛,上下眼瞼,一共268。
小雅在干嘛呢?在吻我嗎?
沒錯,木小雅在吻,沒能忍住,終究被迷了心竅,輕薄了白川。
木小雅察覺到白川的異,知道白川醒了,驚喜的睜開眼睛,然后對上了白川存粹而好奇的目。白川沒有抵,那應該也是喜歡的吧,木小雅這麼想著,然后不自的企圖加深這個吻,停下作,小聲哄道:“張開。”
白川聽話的張開,木小雅再次附過來,侵了那片已經拿到房產證的領地。
就在兩條生的小舌頭要相的時候,一陣不合時宜的電話鈴聲在狹窄的空間里響了起來,破壞了這一整片空間的旖旎。
木小雅猛的松開白川,一張臉紅的仿佛煮的蝦子,明明是自己先開始的,這時候卻仿佛是個被騙了初吻的姑娘,的不敢抬頭見人。
“喂。”木小雅把自己質量好的過分的電話接起來,這麼大雨居然也沒壞。
“木木,你在哪呢?剛才下大雨,你們沒事吧。”電話是梁諾諾打的。
“沒事,我們這就回來了。”木小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白川,白川此時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眼睛甚至還帶著一層亮,人看著神了一些,但是臉依舊慘白,“幫我們準備點姜湯。”
掛了電話,木小雅把罩著兩人的格子餐布一掀,驟亮的線,晃的兩個人眼睛不自覺的瞇了起來。
“看,雨停了吧。”努力忽視掉剛才那抹尷尬,木小雅朝白川笑了笑。
不尷尬,不尷尬,我們都是夫妻了,接個吻怎麼了。再說,白川還不一定懂什麼意思呢。
“嗯。”白川應了一聲。雨停了的,他知道,在木小雅把他從黑暗中帶出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那我們回去吧。”木小雅拉著白川站起來,被雨澆了這麼長時間,兩人可以說是從頭到腳,從里到外了,加上夏天的服又薄,此時全都的在上,難的不行。
木小雅黑的在白的襯之下,更是顯的異常明顯。
白川忍不住直勾勾的盯著看。
“你看什麼呢?”木小雅下意識的捂住口。
白川眨了眨眼,不明白木小雅為什麼要躲,他只是下意識的覺得木小雅一白的服里那抹黑很扎眼。
“黑。”但是小雅既然問他在看什麼了,他還是要回答的。
“……”木小雅忽然覺得心口堵得慌,這種直線思維的回答,真的很噎人啊。
黑,是黑的,還是只是單純的看著黑?木小雅的理智在告訴白川里的黑指的肯定就是他在看黑的東西,但是大腦還是忍不住要腦補出一些兒不宜的東西。
最不可理喻的是,居然還是在幫自己的老公,腦補他占自己的便宜,真是夠了!
“小川。”深吸一口氣,木小雅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如果孩子的服了,你這麼盯著別人看是不禮貌的知道嗎。”
“嗯。”白川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木小雅才松了一口氣,就聽白川又問了一句:“看你也不行嗎?”他喜歡看著木小雅,任何時候只要看到木小雅,他就會莫名的安心。
如果你老公問你,你服了的時候他可不可以看,你要怎麼回答。
“……”天啊嚕,木小雅恥的在心中哀嚎,要不是知道白川什麼都不懂,真的要懷疑白川是在挑逗。
“也不行嗎?”白川有些小小的失落,不過還是聽話的背過去不再看木小雅。
“行。”木小雅咬牙,“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就可以。”
算了,證都領了,也親了,給他看就給他看,也不會塊。
白川頓時又高興了。
“快,幫忙把東西收一收,我們回去了。”剛才的雨水把他們帶來的東西沖的到都是,木小雅和白川一樣一樣的撿起來帶走,以防留在山林里污染環境。
回了櫻桃園,梁諾諾見兩人如此凄慘的造型,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讓兩人去洗澡換服,然后又是準備姜湯,又是備上冒藥的,但是到了第二天木小雅還是冒了。
冒來勢洶洶,木小雅攤在床上是徹底起不來了。
“你說你,還拽著人白川跑步呢,同樣是淋雨,結果人白川一點事沒有,你倒這熊樣了。”梁諾諾一邊給木小雅拿冒藥一邊數落道,“我看以后你還是自己多鍛煉鍛煉吧。”
“我都這樣了,你還挖苦我。”木小雅在白川的攙扶下從床上坐起來,就著梁諾諾遞過來的熱水把冒藥吃了。
“試試有沒有發燒。”梁諾諾又遞過去一溫計。
“不用了吧。”
“村里沒大夫,你要是發燒的厲害,我得提前開車送你去縣城。趕測測,溫度高我就送你去醫院。”
木小雅覺得自己的溫不算高,還要再推辭的時候,白川忽的手接過了梁諾諾手里的溫計,然后什麼也不說,就是拿著溫計盯著木小雅看。白川其實也是不喜歡醫院的,但是他知道,醫院是治病的地方。他不想木小雅去醫院,但是他希健康。
“我測。”被白川這麼盯著看,木小雅堅持不到三秒就認命的拿過溫度計,放在腋下,然后又乎乎的躺回床上了。
“十分鐘后我過來。”梁諾諾起出門忙自己的事去了。
木小雅自己難,又擔心白川,回頭看了一眼白川說道:“你也吃點冒藥吧,預防一下。”
“我沒冒。”白川不吃藥,從小,就給他吃過很多藥,特別是他發病的時候,一天要吃幾十粒各種不同的藥。吃完之后,他會覺得肚子不舒服,腦袋也轉不過來。
“可是我冒了啊,你天天跟我在一起會被傳染的。”
“沒關系。”
“……”木小雅發現白川有時候也難哄的,“那你要是不吃藥,就不許和我待在一起了。”
白川默默的看了一眼木小雅,然后乖乖的從藥箱里拿起預防冒的藥,就著木小雅剛才沒喝完的水,把藥吃了。
木小雅頓時滿意了,雖然有時候難哄,但是還算聽話嘛。不過,這次事件的最大驚喜,倒不是只病了一個,而是這次的白川,發病之后恢復的非常好。幾乎沒有任何的負面緒,也沒有疚自責的跟道歉。這是不是表示,白川又進步了呢?
十分鐘后梁諾諾回來了,看了一眼溫計,木小雅低燒,不用去醫院。雖然不用去醫院,但是木小雅恢復的并不好,整整暈乎了兩天,又咳嗽了三天才算是提起了點神。
這天,病愈的木小雅和白川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吃午飯的時候,見梁諾諾正黑著臉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
“諾諾,你怎麼了?”等梁諾諾打完電話,木小雅關心道。
“我外甥,那小祖宗不吃飯,氣死我了。”梁諾諾一臉的無奈。
梁諾諾里的外甥,是姐姐的孩子。梁諾諾的姐姐結婚早,所以現在孩子都已經快十歲了,正在上小學三年級。生病這幾天梁諾諾的父母從大兒家回來,順便帶回了外孫。不過老兩口回來之后直接把孩子扔在了櫻桃園,讓梁諾諾照看著,就甩手不管了。之前,梁諾諾還跟抱怨過一次呢。
“是不是天氣熱,你要不拿了西瓜給他吃。”天氣熱的時候人是容易沒胃口的。
“什麼天氣熱,他就是不想吃,就知道做題。”
“做題?”
“是啊。”梁諾諾無奈道,“我這個外甥啊就是個書呆子,別的小孩子這麼大的時候恨不得天天打游戲,他呢就學習。不管是寒暑假,周末還是年節的,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做題。績是不錯,常年年紀前三,但是我姐怕他學個書呆子,就強制把他丟這來了,想要讓他好好在鄉下過個暑假。結果他倒好,帶了一本奧數題過來,天天在里頭做數學題。”
“還有這麼學習的小孩子呢?”木小雅驚呆了。
“你也覺得奇葩吧。”梁諾諾苦笑道,“我剛才去他吃飯,他非說我打了他的思路,還非要把手里那道奧數題解開才來吃。還說如果非要他來吃飯,就讓我幫他把題解開。”
“你解不開?”木小雅問。
“你是沒看見,那哪里是小學數學啊,我題目都快看不懂了。”不但沒解開,還被小外甥深深的鄙視了,說這個小阿姨大學白讀了,小學數學都不會做。梁諾諾只覺得臉疼,但是又反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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