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是場上弟子們所好奇的。
陶火的伴生靈固然珍貴,可據他們所知,這夜九明明是水土木三系靈,拿了那靈也於修為無益,又何必不顧命去盜取那靈呢?
不過,縱然心中存疑,也沒有人在明面上提出來,而是打了個哈哈就過去了。
畢竟,此時夜九已經定罪,這就夠了。
他們不知道為何,可沈呦呦卻知道其中緣由。
能讓男主這般犯險的,當然只能是主。
原書主蘇若雪天生弱多病,母親在懷的時候曾到七階玄冰鳥的襲擊,雖得以逃生,卻被種下了寒毒。
母脈相連,因此,蘇若雪一生下來便積存了數重寒毒,唯有一直用火屬靈鎮,才能消除一二。
而四階近五階陶火的伴生靈,自然會是極有效的。
此時的夜九一窮二白,修為也不好,卻仍願意為了心的姑娘赴湯蹈火,深妖巢盜寶。
關於這段劇,如果忽略因為夜九這一行徑而喪生在陶火蹄下的無辜弟子,其實還是深意重的。
只是,作為被夜九牽連的一員,沈呦呦實在是沒辦法對他有更多的同。
「哐!」
突然響起的敲鑼聲驚斷了沈呦呦的思路,睜大眼睛往中央看去,卻見那原本的矮臺已經升高,臺上也出現了另一個穿著靛青道袍的中年男子。
而夜九依舊站姿拔,神冷傲,彷彿站在臺上不是要罰,而是等待表彰。
「夜九。」
那中年男子開了口,渾厚的聲音在場上傳盪,「關於因為你私取靈、歸隊誤時,引來陶火禍及其餘師兄弟一事,你可認罪?「
一時間,場上安靜下來,眾弟子皆屏息提氣,等候著他的答案。
眾所周知,夜九這小子是出名的刺頭,要是他這會不肯認錯,再挑釁秦掌事,那可就有熱鬧看了。
一片靜謐下,夜九面愈發沉。
就在眾人以為他要拒不認罪的時候,他突然低下頭,聲音極為喑啞地答:「夜九……認罪。」
看著一向眼高於頂的龍傲天低下頭顱,沈呦呦不勝唏噓。
果然,再高傲的人也躲不過一個字。
「好。」秦掌事點點頭,冷著臉道,「那我依照宗門規章,罰你三十道靈鞭,再往斷念崖思過六月,你可有不服?」
這懲罰一出來,場上議論聲迭起,沈呦呦清晰聽見邊一弟子低聲道:「這懲罰未免也太輕了吧……「
而高臺上,夜九閉上眼:「弟子……並無不服。」
他已經認罪,秦掌事也就沒再說什麼,抬手一揮,夜九的雙臂便被一條靈氣繩索系住。
接著,秦掌事的手在虛空中一抓,手中便凝就了一條半明的長鞭。
長鞭在空中一晃,便帶著破風聲掃向了夜九。
「啪。」
那鞭子甩在了夜九上,他原本綳著的表瞬間扭曲了。
靈鞭,顧名思義,是打在修士神魂之上的。
人的神魂何其敏脆弱,挨上這靈鞭,其中苦楚自不必說。
哪怕高傲如夜九,也在一鞭之後白了臉。
而秦掌事並不會給他緩和的時機,又一抬手,第二鞭就要落下。
「且慢!」
一道聲遙遙傳來,語氣是難掩的焦急。
隨著那道聲響起,夜九神一凜,握拳的手愈發用力,而後深深地低下了頭。
來了來了,書中的名場面即將上演。
沈呦呦忍不住晃晃翅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臺上。
「鞭下留人……」
在聽見這聲輕呼后,秦掌事執鞭的手一頓。
眾弟子順著聲音響起方向去,只見一個雪烏髮的年輕子在幾個修士的陪伴下,稍顯急促地走過來。
隨著子的出現,場上出現了低低議論聲。
而再看那子,雪花貌,姿婀娜,行態似弱柳扶風,端的是一位姿容風流的貌郎。
這樣的容,自然只能是原書主,蘇若雪。
縱然一開始對印象並不算好,可在見到真人的時候,沈呦呦還是小小地被驚艷了一把。
秦掌事停下手中作,向蘇若雪客氣問禮:「蘇仙子。」
蘇若雪施施然回了一禮:「秦掌事。」
簡單問候后,蘇若雪的目便直直向了高臺上被束縛的夜九,秋水般的眼眸里滿是心疼。
秦掌事察覺到眼神,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
「蘇仙子。」他語調仍很客氣,「清正臺此刻正在罰犯錯弟子,不知蘇仙子可是想要監督指教?」
在他說到監督指教四字時,沈呦呦清楚看見夜九子了一下,頭埋得更低了。
也是,當眾刑本來就很屈辱了,這會心姑娘還來了,夜九的自尊心估計都要碎一片片了。
「不。」蘇若雪搖搖頭,稍顯弱的面容上出了一抹堅定,「我是來……求的。」
話音剛落,便雙膝一曲,直接跪伏在地。
大概是的作過於突然,秦掌事瞠目結舌,愣了半瞬,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使不得,蘇仙子這是作甚……」
他想要攙扶蘇若雪起來,卻發現跪得跟個秤砣似的,攙都攙不。
秦掌事也不好來,無奈之下,只得向蘇若雪側幾個修士,急聲道:「你們還不扶蘇仙子起來?」
那幾個修士面難,相視幾眼,卻誰都沒有。
「不……」
蘇若雪再次搖頭,形本就瘦削,此番跪伏著,愈發顯得像一朵搖搖墜的小百合。
昂起頭,一字一頓地道:「夜九會去盜取那伴生靈,全然是因為我的……」
話未說完,便被一道稍顯急躁的冷冽男聲打斷:「盜取靈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話者正是夜九,他面很不好看,努力想用一種看陌生的表看著蘇若雪,可眼中卻還是出了幾分憂。
「就是……是他夜九犯下的錯,和蘇仙子有什麼關係……」
圍觀弟子間也紛紛發出附和聲。
在眾議紛紜中,蘇若雪一抬手,纖白手掌上便出現了一塊剔的火紅晶石。
正是那陶火的伴生靈。
此一顯現出來,原本繁雜的議論聲瞬間湮息。
在一片寂靜中,蘇若雪開口了,聲音輕:「這塊晶石是夜九贈給我的,收到這樣一份有心的禮,我原本當然是高興的。」
「可是……」話鋒一轉,語氣帶了些沉痛,「在我知道因為這塊晶石,數名弟子遭遇了險難,我又如何能安心收下這樣一份沾滿腥的禮?」
蘇若雪這話,算是錘了自己也和這樁事有關係。
場上弟子聽得一愣一愣,目不斷在蘇若雪和夜九上挪移,神都很是複雜。
「思慮再三,我將這件事告知了長老……」
在聽到這句話后,原本低埋著頭的夜九瞬時抬起了頭,眸中閃過不可置信。
他先前並不知曉自己盜取陶火伴生靈的事是如何暴的,只當是運氣不好,被哪個弟子瞧出了端倪。
可這時才知曉,那告發他的人竟是他從未防備過的姑娘。
可笑他害怕牽連到,一人擔下了所有罪證……
如今看來,簡直和笑話一樣。
沈呦呦著他半是憤怒半是嘲弄的神,再看看滿臉凄然笑意的蘇若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行刑的秦掌事沉默片刻,才遲疑地道:「法理為先,蘇仙子此舉並無錯,只是……」
你既然都把人家告發了,這時候又來幹嘛,給人添堵?
秦掌事活了一百多歲,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古怪的事,頓時有些頭疼。
「秦掌事說的不錯,法理自然重要的。」
蘇若雪仰起頭,目帶了點倔強,「可法理之下,也該有人在。「
秦掌事猜到要說什麼,頭更疼了。
「夜九此舉雖然不妥,可他並不是有心的啊!「
蘇若雪眸中含淚,聲聲泣,」那些弟子固然是遭遇了些險難,可夜九的心也到了極大的煎熬呀。「
沈呦呦聽著聽著,突然覺得這話有點耳。
這不就是「你的羽還會再長出來,可若雪的命只有一條。」的翻版嘛!
兩人不愧是天生一對,連強詞奪理的方式都這麼相似。
而夜九聽到蘇若雪為他苦苦辯駁的話語,眸閃了閃,面稍霽。
瞧見他神變化,沈呦呦想到接下來的劇,不由嘖嘖嘆,龍傲天這時候還是太年輕
——高興得太早了。
如果劇就這樣,那怎麼配被稱作全書一大點?
蘇若雪姿容清純,眼中含淚的模樣甚是楚楚人,此時用極抒的語調說出這樣邏輯完全狗屁不通的話,竟也有幾個弟子面心疼。
可更多的弟子還是用一種「這還是說不太過去」的表看著。
但沈呦呦很清楚,這並非是因為這些弟子邏輯通順,而是因為這些弟子就跟npc一樣,劇沒到那個點上,他們也就不會被。
在狗文世界里,邏輯這玩意完全是為劇服務的。
而蘇若雪在說完那番辯駁的話語后,慢慢地舉起拿著伴生晶石的手,在眾人訝然的眼神中,一直將那晶石舉過頭頂。
「既然是因為這塊晶石,才害了那麼多弟子……那麼,今日我便毀了這晶石罷。」
言罷,蘇若雪手掌一握,便將那晶石包裹住。
在夜九目眥裂的表中,咬咬牙,素白手指猛地一用力。
不要……在夜九無聲的痛呼中,只聽「嘩」地一聲,那火紅晶石便在蘇若雪掌中化作湮,從指紛紛揚揚地溢出。
而夜九的神也從恐慌轉化為愣怔。
他獃獃地看著那紅湮沒空氣中,再無蹤跡,眸中閃過痛。
為了取這塊伴生晶石,他在生滿荊棘小刺的灌木叢中一蹲就是四五日,上被扎出了無數細小紅點,神更是出於高度繃狀態,生怕引起巢陶火的注意。
那四五日,他幾乎沒合過眼,就靠儲袋裡的靈維持力,好容易尋到時機,盜走了晶石。
將晶石到蘇若雪手上,看到驚喜的神,那些苦也變了甜。
可當時有多甜,現在就有多苦。
若雪……蘇若雪竟然就這麼將那晶石毀了!
他心口一陣絞痛,幾乎要無法呼吸,向蘇若雪的眼眸中也染上了恨意。
而一旁的吃瓜群眾沈呦呦目睹全程,更是嚇得連瓜子都掉了。
除了牛批,想不出第二個詞來形容此時到的震撼。
這就是古早文的滋味嗎?果然酸爽。
而還沒能多慨一二,口突然傳來一陣悶痛。
???怎麼回事?
再往臺上一看,便見夜九此刻也正面目猙獰,彷彿在忍著極大的痛苦。
這是被迫和龍傲天共了?
不是?有話好說,他們深歸他們,為什麼心絞痛要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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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後面會變得超厲害的,本文不是升級流,所以應該是幾步到位就超神的那種!
另外,也不會刻意黑原書男主吧,我更想刻畫出一對比較「真實」古皂文男主來!
(關於他們,喜歡或者討厭都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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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
知桃丷9瓶;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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