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莞上了馬車后,明離也進來了。
對於這唯一的妹妹,明離很是護,自從母親去世后,明離知道,妹妹了很多委屈,在家裏做了很多事。
他看了明莞一眼:「莞莞在王府如何?」
明莞微微笑道:「大哥不用擔心,太妃對我很好,穆王殿下也將我看做妹妹一般,這一段時間,我過得很開心。不過,數日未見大哥和父親,莞莞也很想念你們。」
明離見妹妹這般懂事,又是覺得欣,又是覺得心酸。他了明莞的頭:「老夫人讓你了委屈,田雨韻之前在王府造次被趕了回來,父親還擔心會連累到你。如今一看,回去後父親倒是可以放心了。」
明莞的眸子了:「表姐如今……」
「被送回了家,這次,父親終於發怒了,老夫人理虧,擋也擋不住。」明離道,「我們明天早上就出發去煙州,今天,你還是要去見老夫人一面,脾氣向來不好,莞莞,別和氣。」
老夫人楚氏畢竟是明離和明莞的祖母,楚氏平日對明莞刻薄,對明離只是不冷不熱,兄妹對楚氏並沒有什麼太好的印象。不過,楚氏畢竟是長輩,長輩在家族中的話語權重,哪怕楚氏錯了,作為晚輩,也不能去指責。
不然,他們會給父親丟臉,讓明長風到難堪。明離和明莞一向是規矩懂禮的,楚氏再怎麼著不對,兩人都未當眾頂撞過。
明莞點了點頭:「大哥,我知道。」
這裏並沒有其他外人,只有明莞和明離兩個,兩人又在行走的馬車裏,明離眉頭微微蹙起,俊絕倫的面上閃過一厭惡:「若是說話實在難聽,莞莞你直接離開就好,老夫人作為長輩,先沒了規矩,我們也不用真心待。」
明莞「嗯」了一聲。
接著,明莞又問了一下外祖母的狀況,不知不覺中,們已經到了明府。
明莞被送回了自己的住,和穆王府比起來,明家不過是普通富貴之家,明莞的住很是幽靜,房間也很簡素。
和巢玉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把房間給收整了一下,閑暇起來后,明莞開始想著,也不知穆王殿下有沒有醒,病得那般嚴重,可要好好休息才。
等用過了晚飯,明莞補了一下妝,去了老夫人的院中。明日要離開,先去老夫人那裏告訴一聲,再去父親那裏看一下才穩妥。
楚氏其實已經知道了明莞回來的消息。也知道明莞次日就要去煙州薛家看一下的外祖母。
只要想想,楚氏就覺得生氣。的外孫兒被打得遍鱗傷送走了,薛氏的兒不僅好好的,還要去看薛氏娘!
楚氏厭惡明長風的妻子薛氏,厭惡了十幾年,哪怕薛氏已經離開了人世,仍舊在心裏憎恨。
明莞進來了,不過十多天沒有見,其實沒有太大的變化,仍舊和離開時一般楚楚人,姿纖弱迷人,有一張傾城傾國的小人臉。
楚氏的眸中閃過一冷:「這段日子,你在王府過得還好?平日裏那般惹人嫌,別讓太妃和穆王殿下厭惡了,給咱倆惹了大禍。」
「老夫人費心了,我自然過得很好。」明莞微微一笑,看出了楚氏對自己的惡意,「太妃慈祥善良,心寬廣,和某些刁鑽刻薄的婦人不一樣,無緣無故的,又怎麼可能厭惡我?」
楚氏被刺了一下,心裏總覺得難。
楚氏冷著臉道:「坐下吧,明天去了薛家,事事都要注意一點,別做事手腳的,丟了咱家的臉。」
事實上,楚氏知道明莞做事妥當,舉止文雅,談吐得,不管面對誰,都能表現得很好。這些都是隨明莞母親。楚氏一想起明莞的母親薛氏,心裏就不舒服。
侍端上了一杯茶,放在明莞的面前:「小姐,請用茶。」
楚氏不喜歡明莞,自然不可能讓人用好茶來招待明莞。明莞在穆王府這段時間,吃的喝的穿的,劉檀都讓人給最好的,喝的茶葉,皇宮裏每年才得十幾斤,就連四妃以上品級的貴人們還夠不到呢。因而,只嘗了一口,明莞就放下了茶碗。
從楚氏這裏出來,明莞就要去父親明長風那裏。
一路上,巢玉在明莞的耳邊喋喋不休的說楚氏這邊的侍瞧不起人,居然用碎茶葉渣子給泡水,哪怕是下人,也不會用碎茶葉泡水。
明莞心裏知道,小小的侍,其實不敢這麼做。這背後有誰的指使,不言而喻。
算不得多貴,什麼都得了,王府哪怕再好,這裏終究是明莞的家。明莞想了想方才未喝完的一盞茶,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劉檀,也不知劉檀如今病好些了沒有。
...
劉檀一覺醒來,等著吃明莞給他親手做的東西。
他現在睡的這張床,是明莞睡了多日的床,枕上和被上都帶著明莞上特有的馨香,他翻了個,突然看到枕下出一角什麼東西來,的,劉檀好奇的了出來。
是明莞的一條手帕。綉著荷葉荷花,清新雅緻,一針一線都極為緻。
劉檀塞進了自己的懷裏。
明莞怎麼還不來?莫不是忘了他還在這裏?
這是,門被推開了,腳步聲傳來,劉檀心頭一漾,閉上了眼睛。
綠竹端著一碗葯進來了:「殿下,葯給您熬好了。」
劉檀:「???」
他掀開被子起來,臉頓時冷了:「怎麼是你?明小姐呢?」
綠竹被劉檀的臉嚇得險些摔倒,支支吾吾的道:「回……回殿下,明小姐已經離開了,回了家。」
劉檀的臉瞬間鐵青了。
還沒喂他喝葯呢,明莞怎麼能回家?
綠竹又道:「是太妃把明小姐過去的,明小姐去了太妃那裏后,回來收拾東西就走了。可能家裏出了什麼事兒。」
劉檀去了太妃那裏。
綠竹看著劉檀的背影,想著劉檀冷眼看人時的氣勢,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這碗葯。
殿下那副隨時都能凍死人的樣子,的確不像是病了。
劉檀進了太妃的門,張口就道:「母妃,你怎麼讓莞莞給走了?」
太妃慢悠悠的品著牡丹花茶,聽了劉檀的話,戴著寶石護甲的手指微微上翹,似笑非笑的開口了:「劉檀,你手臂上的疤是我打的?」
劉檀:「……」
劉檀道:「你怎麼能聽人牆角呢?萬一我和莞莞做點什麼,你在旁邊聽,莞莞知道了該多害啊。」
太妃一掌打在了劉檀的手臂上:「你個臭小子,人還沒有嫁過來呢,你還想做點什麼?」
劉檀什麼都想做。
太妃道:「莞莞外祖母病了,想見。」
劉檀道:「我也病了,相思病。」
太妃的眉抖了抖,想罵,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氣:「等不到兩個月人就回來了,放心,中途我派人去。這段時間,咱們還是準備一下親的事,等莞莞回來了,你們就立刻親,我還想抱孫子呢。」
劉檀的眸中閃過了一笑意。
趁著明莞離開,他去明府提親,也是一件不錯的事。他手裏有明莞的玉佩,明莞又在王府住了那麼久,讓明長風相信他和明莞是日久生並不難。
等明莞回來,驀然發現他變了未來的夫君,是驚喜呢,還是不敢相信,錘著他的口說他是個騙子呢?
劉檀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好。」
太妃面上的笑意逐漸淡了,看著劉檀,一雙目變得凝重起來:「劉檀,你要親,有了妻兒,以後做事務必要穩重,不可驕矜,不可衝。你家后,就是家裏的頂樑柱,當今局勢和以往不同,母妃也變老了,你若倒下,真沒人能撐得住。」
「你要娶的是個人,這個世上,最好的東西往往被強者佔據,你稍微走錯一步失了勢,母親就會被人所殺,妻子也會被人奪走。」
劉檀想起前塵往事,類似的話語,前世太妃也說過數次,只是他過於自負,自命不凡,從未放在心上。
劉檀握住了母親的手:「母妃放心,您的話,孩兒會銘記在心,孩兒會保護您半生順遂。」
太妃點了點頭:「記住就好,下去吧。」
劉檀離開了太妃住的天香院,到了自己的住。
猛虎趴在廳中,聽到主人回來,耳朵了一下,站了起來,咆哮一聲。
劉檀了白虎的頭。
死過一回,他其實並不用怎麼擔心江山的事,只要剷除某些人,按照前世的軌跡走,江山唾手可得。
夜逐漸變深,劉檀理完所有的事,也沐浴更,睡到了床上,
這個時候,明莞應該已經睡了。
在王府中,劉檀吩咐人,用最好的去伺候明莞,他要把人養得氣,養一隻飛不出籠子的金雀,只能依賴他而活。
也不知,明莞回去后,會不會不適應,會不會想起他。
劉檀想著,總有一天,會明白,只有在他這裏,才是最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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