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是一個正宗娘娘腔。」

喝，好一個大氣，差點嚇死。

「娘娘腔和正常男的不一樣，你不能隨便。不管是刻意的，還是你沒保護好自己，總之再被我看到一次，後果自負。」

「……」偶像發表了歧視娘娘腔的言論耶，這要是放到未來他正紅的時候說，準會被萬千網友掐死。

為了避免給偶像招黑，凌靈必須糾正顧九歌的觀念：「娘娘腔也是男的，有自己選擇要不要的自由。我是個娘娘腔，可我很有力量的，你看，今天我還救人呢。」

「剛才說的話，看來也是白說，你還是覺得自己『救了』吳欺？」顧九歌的聲音很冷。

天大概是真的要下暴雨了，整塊天幕的沉到不能再沉。

「把你那天真的正義收一收。你了解事態嗎？你怎麼就知道他需要你救？」

「救」這個字眼彷彿一針，在凌靈的心頭上。

他的話卻愈發無起來了：「你認為，你的干預能讓事變得更好嗎？你走之後，吳欺照樣是被你留下了，該遇到的事他將來還是會遇到，甚至會因為你干預，讓他們對他的待更加變本加厲。」

是的，他說的是對的。

於吳欺，於顧九歌，都是這樣。

天真的、正義嗎？

不是在、救人嗎？

凌靈為什麼穿越？為什麼覺得自己穿越了就能救偶像？——靠的，就是這一天真的、自以為是的、自不量力的，正義。

的干預真的能把事變得更好嗎？在走之後，偶像仍舊被留在過去，屆時，該遇到的，他能躲過嗎？

不知道。

一隻蝴蝶振翅膀，是這麼的微不足道。

上學時同住的一個同學，幫忙打架出氣的「小弟」，分道揚鑣后就會連同這場噩夢一起忘記的角。而由出現帶來的連鎖反應，將改變他的未來。

這改變是大是小，是好是壞？

對不起，凌靈不知道。

不了解偶像自殺的真相，不了解事態，不知道他需不需要自己救。他本沒有要求這樣做，不是嗎？

一無所知。

對過去和未來，一無所知。

可是，怎麼可以不知道啊。

怎麼敢這樣隨便參與他的過去，篡改他的人生，卻對自己造的後果全然不負責？

打著「救偶像」的旗號，其實是在藉機抒發對偶像的崇拜，滿足自己作為沒有回應的，就自己的正義。

不是在救他，這樣，太自私了。

凌靈的眼眶紅了。

顧九歌不知道想了什麼，突然就變得獃獃的、很安靜，像是一下子被離了所有力。扁著，就快哭了。

被揪著的棉絮一團，是一個笨笨的、做錯事的小孩子，一個因為質疑而失去方向的呆瓜。

在自責。

關心則，是他說的太嚴重，語氣也太不好了。

——唉，看這個樣子他心疼死了。

顧九歌幫拉好服，手溫地衝上去順順。

——其實也是好心，幹嘛說，都把說哭了。

他責備自己。

死了死了。

借著怒氣一逞♂，顧九歌啊顧九歌，你怎麼墮落這樣子了。

為什麼的上去這麼舒服，連頭髮也的很好，讓他一就停不下來了？

說了這麼多，他的重點還沒說。

語氣完全是哄小孩的語氣了，他著的頭髮，把聲音放：「最讓我生氣的是，你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安全？有沒有和我商量過？」

「那三個紅區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對吳欺做那樣的事。你衝上去了，要是出事怎麼辦？你至，要和我商量一下。」

——救人太危險，不過你實在要救我也拿你沒辦法。小傻，記得下次衝帶上我哦。

顧九歌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凌靈顯然沒有聽懂。

「不要擔心我，我會連累你，你以後不要和我玩了。」在確定自己有能力救他之前，都不要再對他造影響了。

太不喜歡自己了，就是個蠢貨：「我是一個男人，我有能力對自己負責！」所以也強行把自己做的蠢事和他撇開關係。

凌靈的腮幫子鼓鼓的，忍著淚，打腫臉充胖子地拍了拍自己的膛。

顧九歌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一雙眼睛亮堂堂的，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你不是，我的親眼所見告訴我，你是一個娘娘腔。」

「我不是，我。」

他教的髒話，都記得。

「你說什麼？」他皺著眉，不可置信地看向。

「我說，」他總嫌說的不夠有力道，不夠大聲，這回，要鼓起勇氣說出來：「我——！！」

他冷下臉，目深沉：「誰？」

被他看得心虛，頓時沒了底氣，又萎了那個天氣的小媳婦。

「……我自己……」誰都惹不起。

「噗，要不要我來幫你啊。」他用指尖輕的眼皮，把那一點藏著的淚掉。

偶像人好，樂於助人。

好了，這下換凌靈生氣了——生氣自己的氣。

有些事，想不明白，就不得安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