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有空嗎」

夏琋翻來覆去把這五個字研究了好多遍，太詭異了，為什麼易臻會突然找？

而且更詭異的是，.

指尖在屏幕上輕叩了兩下，夏琋並不打算立刻回這條信息。

既然氦氣同志主送上門來任鞭笞，怎能不好好折磨一下？

夏琋把手機塞進屜里，防止自己看到了心手忍不住回復他。

夏琋回到遊戲，央求基友帶打了一趟副本，再出來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夏琋這才不慌不忙把手重新機拿出來，點開微信。

咦，易大仙沒有再追加消息給了……

斟酌了一下語氣，回道：什麼事？

……

結果，到易臻不搭理了。夏琋快把手機屏幕給盯穿，愣是什麼玩意兒都沒跳出來。

——靠，這就是你約人的態度嗎？

正要按滅手機，那頭蹦出一條新訊息：

He：明天Guardian聚餐，晚上六點半，袁公館。

聚餐？

夏琋打字：我都不在那工作了，就不去了吧。

He：瑩聰你過去。

吳管理？

Shahi寶寶：怎麼不自己和我說？

He：說我來說你才會同意。

什麼鬼？你哪來的自信？你要上天啊？

夏琋把鍵盤敲得飛快：

Shahi寶寶：我沒空。

He：你有空。

Shahi寶寶：？

He：一般人沒空會直接說沒空，而不是問什麼事。

…………………………行，你狠，你厲害。

Shahi寶寶：現在我知道是什麼事了，我不想去[白眼]

He：好，我會轉告們。

天哪天哪，夏琋咬牙切齒，這什麼人啊，他的姿態永遠要擺那麼高嗎！每一次都想讓砸手機！

沒過幾分鐘，手機又震天地，夏琋抓起來一瞄，是吳管理。

「歪？」夏琋接通。

「喂，夏琋嗎？」

「是我。」夏琋撐臉，敷衍地回。

「易老師說你不想去聚餐麼？」

「……」夏琋拳：「對啊，一想到他在，我就不想去。」

「哈哈，」吳瑩聰笑了笑：「你害啊？」

「……哪裏害啊？我就是不想看見易臻。」

那邊笑得愈發爽朗。

「笑什麼呢，」夏琋嘟囔，來回疊著桌肚裏的雙：「放火那個變態怎麼理了？」

「三年有期徒刑，對方律師說他有心理疾病，還在向法院申請減刑。」

「還棘手。」

「是啊，不過貓園子已經修好了，小貓們也全搬回去了。」

「那很好啊。」

「所以要一起吃頓飯慶祝。你還是過來吧，好長時間不見了，我們都很想你。既然這麼討厭易老師，明天我們就吃空他。」

「易臻請客麼？」夏琋耳一。

「對，除了他還有誰。」

「沒意思。」

「易老師說每個人都有小禮。」

「什麼小禮？」

「不知道，他保持神呢，不肯告訴我們，」吳瑩聰還在使勁攛掇：「這段時間Guardian發展得這麼好，你是大功臣，怎麼能不來？」

還是吳管理說話討喜，夏琋笑瞇瞇把頭髮別到耳後：「那我這個大功臣，就勉為其難去一下吧。」

**

翌日，夏琋特意穿了條藏青復古印花長。

說是長，卻沒一點保守氣息。收腰V領，側擺有一段別緻的開叉，走起路來，會約出雪白的小。

夏琋目不斜視往包廂走，風鼓起袂，彷彿開滿了花。

來得比較晚，到場時，人差不多齊了。

易臻和三個男生坐在角落打撲克，他今天穿得很休閑，白T黑長，神也格外放鬆。

「夏琋！」吳瑩聰衝過去抱，其他人循聲過來，.

易臻起，拍了下鄰座的後背，招呼他們席。

正對門的主坐，被大家自避開留給夏琋，而易臻就坐在左手邊。

為什麼製冷機要挨著啊……救命……

夏琋渾不自在，但還是噙著優雅笑，一一謝過給斟果、夾菜的「以往同事」。

一場飯吃下來，大家有說有笑，易臻本來話就不多，全程大部分時間都在聽別人講，偶爾跟著抿一笑。

夏琋像塊金貴的木頭，雖然大家都在敬酒，但與Guardian的世界節太久，很多話題都沒經歷過，也不上。

至於和易臻之間，更是一個字都沒往對方那蹦過。

尷尬表了……

夏琋抿了口柳橙，只希快點結束。

這頓飯吃得還算順利，等果盤被服務員上來時，夏琋了把餐巾，暗地裏慨著終於要解了。

可是現實哪有如此順意，酒足飯飽，滿桌沒人。

夏琋：？？難不你們還要開個大會再走？

很快，易臻的吩咐打消了的疑慮，只聽見他吳瑩聰，爾後說：「去把東西拿過來。」

吳管理得令，走到旁邊沙發邊上拎出一個黑的行李袋，很大，分量也足。

接著，拉開拉鏈，把裏面的方塊狀小盒子取出來，一個接一個按次序分發。

夏琋有點好奇，張過去，有人已經迫不及待拆了盒子，居然是sony的智能手環，人手一個，生純白，男生黑。

易老闆真是下本了啊，夏琋瞄他一眼，後者面尋常，淡笑看著。

吳瑩聰麻利地發完，易臻開始很方地總結陳詞：「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一點小心意，希我們這個大家庭能越來越好。」

夏琋：……

等、等等，不對啊，剛剛吳瑩聰發禮的時候，好像……直接越過了？

因為已經辭職了就不算部人士沒有小禮品拿啦？那把過來幹嘛？

特地喊過來讓旁觀？羨慕嫉妒恨一下？不到一千塊的東西有什麼好眼紅的！

夏琋又想深呼吸了。

心靜如水，心如止水，平心靜氣，心外無……你可以的，夏琋。

吳瑩聰回歸原位，彎腰從行李袋裏取出一隻白禮盒，放到夏琋面前。

噯？

夏琋垂眸，這個禮盒比其他人的都要大幾倍，包裝也極其別緻，連外圈的扎花都是純鮮花花藝，清雅而用心。

吳瑩聰笑著說：「夏琋，你份特殊，所以和大家不一樣，這陣子你幫了我們不，禮是易老師特別選的，」看向滿桌人：「你們千萬別有意見。」

「怎麼會有意見？」

「夏拆開看看吧，我特想知道跟我們有什麼不一樣。」

「就是就是。」

「……」

大家鬨笑，熱鬧地慫恿著。

其實，夏琋也很想知道盒子裏到底是什麼。

易臻特別選的禮，他這種超無聊兼無趣的人，很可能會在裏面放本世界名著。

「那我拆啦？」夏琋睜大眼，咬了下。

「拆拆拆，必須拆，就怕你不拆！急死老子了！」有人嚷嚷。

夏琋小心地散蝴蝶結，慢慢揭開罩子……

夏琋當即一怔，有些激的紅暈逐漸爬上耳。

媽呀媽呀居然是最的神，最新款，TR600，上市有一陣子了，只是還沒顧上買。

純白相機陷在的絹綢和碎紙裏面，泛出溫潤的澤。

夏琋突然有點手足無措，不是因為禮貴重，相反來說，這個東西在的收禮史中只夠得上中乘。

只是，完全想不到易臻會送自拍相機。如果給時間，什麼都能猜到，但絕不會是這個。

他就這樣，出其不意將一軍，四兩撥千斤。

等到其他人看清了夏琋手裏的東西，果真開始紛紛揶揄。

「易老師有心了。」

「不得了，我要嫉妒得暈過起，這是我們人都想要的東西。」

「這東西真的適合夏。」

「……」

大家都看著，總不能把東西退回去吧，而且，做了這麼多，這本就是應得的。

夏琋將禮盒蓋回去，向易臻，生地出三個字：「謝謝哦。」

面對的明明是仇敵，此刻卻憑空生出幾分心慌。

易臻也在看，他挽起角，笑了笑說：「你應得的。」

他這一笑，不同以往。

只讓人覺得風霽月，萬回春。

夏琋的口猛得窒了一下，好像一腳踩空，渾失重。

……

**

和易臻一行人分道揚鑣，再回到家，夏琋都像被丟進太空一樣迷茫。

腳步虛浮，腦袋混沌，的神思和靈魂都離了地心引力。

不對勁，不對勁，真不對勁。

把禮盒放回書房，打開微信，給俞悅發消息：

Shahi寶寶：大魚，大魚，我不太好。

子非魚：……你又怎麼了？

Shahi寶寶：怎麼辦！！！！！

子非魚：有事說事，別在這做半天沒意義的鋪墊。

Shahi寶寶：我今天去和之家一幫人聚餐，易賤男請客，他還送了我一個禮表達謝之。

子非魚：送的什麼？

Shahi寶寶：TR600。

子非魚：我靠？

Shahi寶寶：這不是重點。

子非魚：這還不是重點？

Shahi寶寶：重點是，我收到禮之後，他跟我笑了一下。

子非魚：不笑難道哭給你看啊。

Shahi寶寶：不是……他那個笑跟以前不一樣，特別真誠親切發自肺腑，我他媽居然覺得他笑得好好看，笑得我心都蹦到嗓子眼，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他那個笑，好可怕啊，大魚，我不會對賤男心了吧。

子非魚：看況是這樣。

夏琋用語音哀嚎：「不可能，你說他笑個屁啊，還那樣笑，他以前也和我笑過，可都不是今晚這種笑法，他今天的笑有毒，太恐怖了。」

子非魚：我看你才有毒。

Shahi寶寶：你說怎麼辦，我居然久違的小鹿撞，要不我現在去睡一覺，明天說不定就好了。

子非魚：其實，我分析了下，也許是因為易臻之前一直冷淡，今天突然對你很好很溫，那種落差讓你的緒來得比以往都有衝擊力，你才會產生心錯覺。

Shahi寶寶：沒錯，就是這個。

子非魚：要不你過兩天再見他試試，說不定就恢復平靜了？

夏琋對著手機麥「嗯嘛嗯嘛」連親兩口：「大魚你真好，我現在豁然開朗。」

子非魚：滾。

**

隔日，夏琋的相機更朝換代，600功下500，榮登首席自拍王寶座。

興味盎然地自拍了N張，並和以前的仔細對比，找差別。

作為網紅大，也就這點兒興趣好了。

這兩天都沒見到過易臻，微信更沒聯繫。

夏琋覺得，已經回歸無波之境。那天晚上，易臻的那個笑，就跟俞悅說的一樣——

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小石子，能打水漂，可能會帶出漣漪，但完全掀不起大風浪。

人閑多了，事自然會來找上門來。

一周后，和夏琋同城的網紅朋友，張豆豆突然打電話找，問想不想去去參加今年的chinajoy。

今年的CJ展會剛好設在寧市舉辦，某遊戲網站找到張豆豆所在的模特公司，希能雇二十位作為今年展臺的Shogirl。

所謂Shogirl，就是指在遊戲、漫及電影等各種展會上為廠家做產品演示或表演的。

夏琋剛好通遊戲，所以張豆豆第一個想到了。

夏琋問：「找我幹嘛，你們公司人手不夠麼？」

張豆豆：「急死了，全都在要人，人手夠我都不找你了。老闆說，能拉來一個是一個，當天工資翻倍。」

夏琋：「就工資翻倍麼？我又不是乞丐。」

張豆豆：「服也很好看！」

夏琋：「流水線套裝，能有多好看。」

張豆豆：「真的好看，我馬上上微信發你。」

掛了電話，夏琋收到張豆豆傳來的照片，白的無袖旗袍，尾端是團團簇簇的白羽式樣，確實很漂亮。

張豆豆：怎麼樣？

Shahi寶寶：還。

張豆豆給發語音，言辭懇切：「來吧，我們真的差人，你這麼好看，不拋頭面一下怎麼拉高我們寧市人的平均值？反正這幾天也沒上新，你就當來玩玩唄，你正好也喜歡這些不是嗎？老夏，結束了我們就約起來，請你去漱月山莊泡溫泉做s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