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并不是一個十分英俊的男人,但他五周正,皮白凈,鼻梁英,角即便是在昏迷的時候也是上揚的。
他應該是一個很笑的人吧!嚴瀟宜想著。
纖巧在一旁說道:“稟夫人,世子平日里是由府里的婆子侍候的,太醫也來看過,說是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時候傷了頭,得休養些時日才能醒。”
這纖巧倒也是個聰明的,只是一個昏迷的人,是丫鬟侍候還是婆子侍候,嚴瀟宜本就不在乎。即便是醒了,即便是府里干凈,那外面可還不是七正練的為大長公主解開發髻之后,拿著梳篦為梳著長發。“既然知道嚴家的目的,公主又何必要同意這婚事?”
大長公主沖著鏡中的姜文正白了一眼,隨后又有些無奈的嘆道:“祁兒昏迷半年之久,我是生怕他一輩子都這樣了,不然也不會想到用沖喜這個法子。和嚴家的這個婚事,當初若不是祁兒像是中了邪似得,非要娶那嚴瀟月,我才不愿和那嚴培倫結親呢!之前因為有這樁婚約在,我才派了人去探探口風,也沒想著耽誤人家兒。可誰想那嚴培倫竟是把自己的侄推過來。嚴瀟宜我以前是見過的,比起嚴瀟月要來的神。而且被親叔叔輕易推出來,想來在府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姜文正輕笑一聲,道:“原來是公主殿下發了善心。”
“善心?如是嚴瀟宜不識好歹,這便不是善心了。不過就現在看來,也是個聰慧的。”大長公主握住姜文正的手,長嘆道:“也不知道祁兒什麼時候能夠醒。”
姜文正將手按在大長公主的肩上,安道:“會好的。”
遣了吉兒和纖巧離開之后,嚴瀟宜躺在榻上,照理說應該一夜難眠才是。可大概是因為那藥的緣故,嚴瀟宜躺下沒有多久,便沉沉的睡去。然而不知道的是,床上那原本應該昏迷不醒的人,手竟是突然輕握拳,口中也發出一聲細不可查的呢喃。
姜祁知道自己是從馬背上摔下來的,之后他便陷了沉沉的黑暗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出現了一亮,耳邊也想起各種各樣的聲音。他想要睜開眼睛,可無論如何努力都是徒勞無功。耳邊有人在哭泣,是那樣的悉,他想張口說話,嗓子卻像是被什麼堵了似得,發不出一聲音。
然而就在他放棄掙扎的時候,他好像過了亮,看到一幕幕飛快閃過的畫面。直到最后,一個子停在了他的面前。
這應該是夢吧?姜祁想著。
夢里,那個子是他的妻子,是母親找來為他沖喜的妻子。姜祁覺得有些好笑,堂堂大長公主竟會相信沖喜這種荒謬的事。
他不喜歡這個突然出現的妻子,除了因為那個滴滴的妹妹才是他當初看上的之外,更因為不僅不會笑,也不會哭,即便是吵架,都是他在那里像個瘋子似得,而那人卻沒有一的反應。
夢里他們一直沒有圓房,直到有一天對他說,國公府應該有個繼承人。夢里的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生氣,所以一切發生的本不溫,終于他看到了的眼淚。
然后他有了兒子,父親和母親很高興。他大概也很高興,因為夢里的他在笑。
然后呢?父親出征,回來的卻是一口棺材。發生了宮變,母親為了保護皇帝,重傷亡。他呢?一個只知道花天酒地的二世祖,被養的外室下毒,雖然沒有死,卻是像個傻子一般,對自己的不能自控,如一個蠢笨的嬰兒。
寧國公府依舊是寧國公府,可他這個繼承了爵位的人卻了怪。他想,反正已經有兒子了,那個人本不需要他這樣一個怪的。然而,那個人似乎并不打算弄死自己,即便是已經了京城里的笑話。
然后,姜祁看到了那個人的笑容,寬容以及無奈的笑容。在他不了抓狂的時候,那個人會擁著他輕聲安;會在他睡覺的時候為他唱著原本只屬于他們兒子的謠;會一勺一勺的喂他吃飯,毫不嫌棄服上沾染的污跡。
不知道過了多年,已經老態龍鐘的他枕著那個人的,想要告訴如果有下輩子,他會對好的,到那個時候也一定要喜歡他才行……可他說不出來,只能在不知道唱了多年的謠中,再次陷了黑暗。
嚴瀟宜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站著一個黑影,頓時嚇得魂不附。猛地坐起張著口,想要喚人,卻發現自己竟是被嚇得失了聲。
“別、別慌……”那人形似乎有些不穩,嗓音也有些嘶啞,語中帶著些許張。“我、我是姜祁。”
姜祁從夢中醒來,看著房間的布置一切很是悉,他想這應該就是自己剛婚的時候吧?比起夢里,他醒來的似乎有些早,那龍燭還在呢!他拖著因為長期臥床而虛弱的子,一步步的走到那悉的屏風后面,如他所愿,夢中的那個人就在那里。他看著睡夢中的人,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只是姜祁沒有想到,嚴瀟宜會突然醒來,還一副被嚇到的模樣,這讓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姜祁?嚴瀟宜定了定心神,借著微微的燭,終于看清來人的模樣。嚴瀟宜驚異的看著他,誰能想昏迷了半年的姜祁竟真的會在新婚之夜醒了過來。
等看到姜祁那在燭下都難以掩飾慘白的臉和額頭上的冷汗,終于回過神。慌忙起,猶豫了一下,最后抿著紅,手攙住姜祁,讓他坐在榻上。隨后,嚴瀟宜便走出屏風去喚人。
從夢中剛剛蘇醒,有滿腹的話想要和嚴瀟宜說的姜祁,只堪堪讓手過嚴瀟宜的袖。
夫人怎麼就走了?他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啊?還沒有完全分清夢境和現實的姜祁心中很是委屈。
纖巧和吉兒聽嚴瀟宜喚們,忙走了進來。等纖巧聽到姜祁醒來的消息之后,一聲驚呼,忙走到床邊,見床上無人,下意識的去看嚴瀟宜。
嚴瀟宜指著屏風后面,說道:“世子在里面。”
纖巧跑向屏風后,見半靠在榻上的人真的是自家世子之后,一溜煙的又跑了出去。嚴瀟宜攔都攔不住,聽著纖巧喊著世子醒了的話,嚴瀟宜知道這個晚上怕是不能再繼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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