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屋子里便圍滿了人,大長公主和寧國公夫妻二人幾乎是小跑著過來的。看著大長公主抱著姜祁欣喜的落淚,完全沒了嚴瀟宜印象中的端莊大氣,現在的就是一個尋常的母親。
姜文正站在一旁,雖然在安著大長公主,可臉上也是帶著難掩的喜,雙眼泛紅。
站在另一側的嚴瀟宜垂下頭,不再去看。一直關注著的姜祁出有些枯瘦的手,抓住的袖。
嚴瀟宜猛地抬頭,神有些莫名。不僅是,就連周圍的人也都是一臉驚奇。
大長公主知道姜祁的脾氣,擔心姜祁不知道緣由,給嚴瀟宜難堪,抹去臉上的淚,解釋道:“祁兒,是你的妻子,多虧了,你才能夠醒來。”
大長公主其實是不相信沖喜之說的,迎娶嚴瀟宜也不過是病急投醫。只是沒有想到這新婚當夜,姜祁便醒了過來,無論是不是巧合,也要承這個,決不能讓嚴瀟宜了委屈。
姜祁扯著有些嘶啞的嗓子,對大長公主說道:“娘,兒子知道。”
只是方才嚴瀟宜的表有些奇怪,他看著很不喜歡。
大長公主這時才看清楚,自己的兒子看著嚴瀟宜的眼神并不像是在看陌生人,反而是有些……
就在這個時候,下人來報,說太醫到了,大長公主的注意力立即轉移了過去。忙迎了氣吁吁的老太醫進來,為姜祁看診。
嚴瀟宜想要讓開位置,可這剛剛醒來的丈夫卻是抓著的袖不愿松開。嚴瀟宜有些尷尬的向姜文正夫妻兩人,手中卻在暗暗使力,想要將袖拽出來。
不明白姜祁這是在做什麼?除了今天,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為何他卻是這樣盯著自己不放?難不是腦子壞了?
姜祁見嚴瀟宜想要拽回袖,抓著袖子的手更加的用力。可是大概是因為長期躺著沒有活的緣故,那手因為使力竟是抖得厲害。
大長公主見狀,心疼兒子,忙道:“你就在這里吧!陳太醫,還請您為祁兒瞧瞧。”說完便和姜文正為陳太醫讓開了位置。
姜祁是半躺在床上的,外側的手抓著嚴瀟宜的袖,陳太醫看著那骨節泛白的手,緩緩道:“還請世子手上莫要使力。”
嚴瀟宜見姜祁向自己,只得道:“世子還請松開手,妾不會走的。”
說完給了姜祁一個肯定的眼神,姜祁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緩緩的將手松開。嚴瀟宜送了口氣,腳剛了一下,卻是見姜祁剛松開的手又抓了過來,這次抓住的是的手。
嚴瀟宜更覺不自在,而且在這樣耽誤下去怕是會惹了姜文正和大長公主不快,嚴瀟宜反手握住姜祁的手,安道:“妾真的不會走,就在這里陪世子。”
這一舉似乎很有效果,姜祁終于平靜下來,由著陳太醫把脈。
陳太醫捋著花白的胡須,搭著脈,半晌無話,周圍也因為陳太醫的沉默一片安靜。
過了許久,陳太醫終于收回手,略帶欣的向姜文正和大長公主拱手道:“國公爺、大長公主殿下,世子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因為長期臥床,筋骨不似常人那般強健,腸胃也較為虛弱,所以這段時間世子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則需要湯藥、針灸以及推拿的輔助。”
姜文正面欣喜,拱手回禮道:“多謝陳太醫,今后要繼續勞駕陳太醫了。”
陳太醫回道:“國公爺無需多禮,這本就是下之責。”
之后,陳太醫便被府中管事領去開方子。
大長公主也是終于松了口氣,坐在一旁,不停的和姜祁說著這些天自己的擔心和現在的欣喜。一旁的丫鬟婆子一個個的也說著恭喜的話,有些討巧的,更是抹著淚在一旁為大長公主幫腔。
嚴瀟宜角掛著笑,心里卻是在想自己今后該怎麼辦?
原本還以為萬一這姜祁醒來之后,會厭惡這個代替嚴瀟月嫁過來的人,可不想這人一醒來對似乎就有一種依賴。不僅僅是姜文正和大長公主看出了不妥,就連周圍的這些丫鬟婆子怕也是看出了問題。
聽說這姜祁是摔下馬的,難道是那個時候腦袋摔壞了?可瞧著姜祁也是認識人的,和大長公主說話也很是正常,嚴瀟宜有些不著頭腦。
過了一會兒,姜文正對大長公主說道:“天已經不早了,祁兒也累了,有什麼話回頭再說吧!”
大長公主雖然舍不得,但見兒子疲憊的樣子,只得是向嚴瀟宜代了幾句之后,便離開了。
屋里除了和姜祁之外,就只有纖巧和吉兒。嚴瀟宜有些不自在,向姜祁,卻是見姜祁也在看。
“那個、世子還是早些休息吧!”說完,嚴瀟宜便要往屏風那里走。
姜祁見要走,本想攔下,可這次卻是沒有抓住。有些慌了手腳的他,也不管一旁正要扶著他躺下的纖巧,掀開被子下床去追。
嚴瀟宜聽到纖巧的驚呼,回頭見姜祁搖搖晃晃的向走來,忙上前手將他扶住。“世子……”
姜祁在嚴瀟宜的攙扶下回到床上,他拉著嚴瀟宜,似是有些期待,一雙桃花眼的著。“我想讓你陪我。”
姜祁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夢,卻如現實一般清晰。夢中,在他對自己的已經控制不了的時候,嚴瀟宜都一直陪著他的。夢中近二十年的相伴,讓姜祁無法適應沒有嚴瀟宜的形。
嚴瀟宜一愣,本能的想要拒絕。可如今他們已經是夫妻,纖巧又在一旁看著,如何能夠拒絕?猶豫了一下,嚴瀟宜還是點了頭。
說起來也沒什麼的好怕的才是,畢竟姜祁的也不允許他做出過分的事。
纖巧在嚴瀟宜點頭的時候,就立即去了屏風后面,將嚴瀟宜的被子枕頭給抱了過來。在姜祁的示意下,鋪在了床的側。
吉兒有些擔心嚴瀟宜,本來以為世子不會這麼快醒來的,卻是沒有想到竟是連一夜準備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大小姐。這樁婚事雖說也是大小姐自己同意的了,可始終是了委屈。雖說這世子現在瞧著病懨懨的,對大小姐的態度似乎也很好,可那些傳聞并不是假的。
所以,吉兒對姜祁依舊抱著防備,深怕嚴瀟宜因為他的品而了委屈。只是不過是個丫頭,再擔心也不能阻止什麼。
遣了兩個丫鬟離開之后,嚴瀟宜去方才慌之中穿上的外,走到床邊起放下來的床簾,自我安早晚逃不過的事兒,現在也不過是躺在一起睡罷了,又有什麼好怕的。
嚴瀟宜從姜祁的那里過,到了側。有些慌的蓋上被子,對一直看著的姜祁說道:“世子,還是早些休息吧!”
姜祁點了點頭,可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嚴瀟宜。
嚴瀟宜有些慌,將被子向上拉了拉,蓋住大半張臉,微微側過去,合上眼睛,迫使自己無視姜祁的視線。
大概是睡了太久,即便是虛弱,可姜祁依舊沒有什麼睡意。他聽著旁的人呼吸逐漸平穩之后,側過悄悄的湊近嚴瀟宜。看著的睡,姜祁出手在即將快要到時候,嚴瀟宜微微了一下,姜祁慌忙收回手。
夢中,他好的時候,從未好好看過。等到他在意的時候,卻已經是晚了。無法表達,無法讓了解到自己的心意,不能自控,猶如一個廢一般無法自理。夢中他也曾想,說不定真的了傻子,什麼都不知道,都比那樣有苦難言的好。
可現在姜祁卻是謝上天,夢中的他記得嚴瀟宜對他的好,他記得他們之間多年的相,記得嚴瀟宜曾經為他唱的謠……
最后,姜祁悄悄的將手探進嚴瀟宜的被中,到那雙曾輕自己荑,輕輕握住。不知過了多久,姜祁終于睡去,只是這次一夜無夢。
天大亮,嚴瀟宜緩緩醒來。正要起,卻是發現一個腦袋抵在自己的肩上,那人的手環著腰,沉沉睡著。
嚴瀟宜一個激靈,正要呼救,方才想起自己現在在何。被姜祁抱著,嚴瀟宜僵直著子,不知道自己是要起來,還是繼續躺著。
然而新婦進門,第一天得需要拜見舅姑的。雖說,大長公主昨夜離開的時候有代,無需早起。可也不能失了禮數。
最后,嚴瀟宜還是手拍了拍沉睡中的姜祁。
姜祁里不知道鼓囊著什麼,他了手臂,讓自己更加近嚴瀟宜。而后他緩緩張開眼睛,看清面前的嚴瀟宜之后,一雙桃花眼微彎,在嚴瀟宜沒來的及反應的時候,湊上前去,吻在了嚴瀟宜的頸間。
嚴瀟宜子一僵,一把將姜祁推開。
姜祁似乎還未完全清醒,一臉不解的著嚴瀟宜。
“宜兒,怎麼了?”話剛說完,姜祁也是一愣。
自己怎麼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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