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就回去練習。”

他長闊步，往會議室走去。

陶鹿一躍而起，蹦蹦跳跳跟上去。

山楂哭倒在檸檬肩膀上，“嚶嚶嚶，老大他拉偏架！”

“不哭哦。”檸檬出一包山楂片來，遞給他，笑得像個小天使。

陶鹿追在葉深後麵，“再比一局好不好？就一局？”

葉深不答，進了會議室，按亮大燈，“小姑娘，這麽晚了你又不回家？”

“再比一局嘛！”陶鹿被激起了鬥誌。

“一局又一局？”

陶鹿一噎，手手指，比劃著小小一截，“就……最後一局。”

那晚也是這麽要求的。

“每局都是最後一局？”

陶鹿又一噎，甩手道：“你到底答不答應嘛？”

喲，還會發脾氣了。

葉深倚著會議桌，從帽簷下看了一眼，非常短暫的一眼。

“你要我陪你打遊戲？”

陶鹿猛點頭。

葉深抱臂，施施然道：“先冰給我看。”

陶鹿愣住。

葉深又看了一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他莫名覺得，冰大約是孩現在最不想接的活了。

陶鹿沒再鬧他，低下頭去，不知在想什麽。

葉深不再管，坐下來理戰隊事務。

安靜的會議室裏，時間分分秒秒過去。

葉深一開始還偶爾抬頭看看，卻見隻是坐著玩手機，也就丟開心%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陶鹿在幾乎絕的掙紮中，忽然聞到了悉安全的薄荷香。

眼前一暗，是一頂棒球帽深深下來。

黑的男子棒球帽完全遮住了孩上半張臉，隻出小巧的下頦。

葉深站在陶鹿後，隔斷了齊珊珊和楚涵。

他把從長椅上抄來的平底鞋往孩腳邊一丟，“換鞋。”

陶鹿疼得不敢彎腰，隻能蹲下去換鞋。

齊珊珊看著猛地出現的男人——他長得可真是致，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

男人看了一眼。

齊珊珊莫名有些害怕，鬆開了陶鹿的胳膊。

楚涵打量著葉深，是那天在電梯裏見過的男人。

那麽，那天疊在男人下的那雙，真的是屬於陶鹿的。

眼前這個男人，是陶鹿忽然大變的源頭麽？

溫和如楚涵，生平第一次到不可遏製的怒氣。

“這位先生，請您讓一下，我跟我的師妹說幾句話。”

“哦。”葉深淡淡的，問陶鹿，“你認識這個人嗎？”

陶鹿搖頭，淩的長發甩落粒粒冰屑。

葉深再無別話，推著孩的肩膀，大步離開了冰場。

電梯裏，隻有葉深和陶鹿兩個人。

陶鹿胡抹著臉上的淚水，忽然對上葉深的視線。

他看起來，似乎下一秒就要出言安。

“別說！”陶鹿聲道，“一個字也別說。”

孩攥了雙拳，脊背卻直如一竿秀竹。

葉深目斂了斂，長臂一，手指搭上孩頂著的棒球帽帽簷，給輕輕調整了一下帽簷方向，好讓的臉更深的藏影中。

他果然什麽都沒說。

葉深走出天貿大廈，陶鹿就抱著冰鞋跟在他後麵。

他走上過街天橋，孩也走上過橋天街。

他走小區車庫，孩也走小區車庫。

像是依賴，又像是追隨。

葉深打開車門，示意孩坐進去。

黃的跑車開起來，初夏夜裏的雨兜兜灑灑，像此刻車的氛圍。

副駕駛位置上的孩始終低著頭，緒繃，似乎還在流眼淚。

車子停在路口等紅燈。

葉深閃了旁異常安靜的孩一眼，鼻子，擺弄了一會兒手機，連上了車的音響。

一首悉壯麗的歌悠揚響起。

“總想對你表白，我的心是多麽豪邁……”

“你不是說不會開車麽？”孩小聲道，終於破涕為笑。

“現在可以說話了？”葉深輕聲調侃了一句，悄悄了口氣。

他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己這樣怕孩子哭。

第16章折翼小仙（三）

陶鹿抱著冰鞋,手把帽簷擺來擺去，眼睛向上瞅著，自己玩得開心。

葉深側,從上到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