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地方？秦昭昭歪了一下頭：「什麼好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穆霽那張長相其實討喜，就是神總有些欠揍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一看就是要使壞，不過秦昭昭才不怕他呢，加上正好也想看看他都能使出些什麼招兒，就答應了。

一刻鐘后，秦昭昭站在一個混嘈雜，擁不堪的小賭坊門口，沖穆霽歪了一下頭：「就這？」

明顯覺自己被鄙視了的穆霽：「……」

為什麼一點也沒有被嚇到？

難不以前去過這類下九流的地方？這不能夠吧？怎麼說都是個閨閣姑娘……

秦昭昭還真去過——舅舅唯一的兒，也就是嫡親的表姐裴婧帶去的。

那是個長相和子都比男子還瀟灑不羈的姑娘，平日裏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扮男裝帶秦昭昭出去「幹壞事」。

秦昭昭也喜歡跟著到玩，加上雲州民風遠比京城開放，這些年不說什麼都見識過吧，至賭場這種地方是不怵的。

不僅不怵，還喜歡的，因為能贏錢，嘻嘻。

「怎麼了，敢不敢跟小爺進去賭幾把？放心，不會讓你輸得太難看的！」怎麼想都覺得秦昭昭不可能來過這種地方，穆霽回神后一想——肯定是裝的！於是哼笑一聲，挑釁似的沖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錢袋子。

卻不想秦昭昭半點沒遲疑地答應了：「好呀，賭大小，三局兩勝怎麼樣？」

……怎麼覺懂的樣子，裝的，一定是裝的！

穆霽有心給個教訓，讓不敢再糾纏自己，這麼想著的同時一口應下了：「行！不過賭錢沒意思，輸了的人除了出錢，還得跪地爹！」

「跪地爹」這四個字，純粹是平時和狐朋狗友們說習慣了之後的口而出，誰想秦昭昭卻爽快地應下了：「好呀，你別耍賴就行。」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妞，還狂！一會兒看小爺怎麼教你做人！

穆霽這麼想著，當即嗤笑一聲邁進了賭坊大門：「誰耍賴誰孫子！」

論打架，他是打不過這樣的野蠻人，可要說賭錢，他一個天天泡在這類地方玩的人，還能輸給一個養在深閨的小丫頭？

等著看吧，今兒他非得滅一滅的囂張氣焰，再也不敢跑來煩他不可！

***

穆霽帶著滿腔雄心壯志進了賭坊，然而剛走了幾步，還沒來得及大展手，就先撞上他的死對頭——廣安府的世子爺趙懷了。

這趙懷和穆霽一樣，也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絝，兩人不和多年，平日裏沒掐架鬥氣。

這不，一看見穆霽，那趙懷就跟個鬥似的，立馬搖著手裏的摺扇，帶著一眾狗子走了過來：「喲，這不是穆二公子麼，好多天沒在外頭見著你了，忙什麼呢？」

不等穆霽回答，他邊的狗子就故意大聲道：「自然是在忙親事了，世子您忘啦，穆二公子很快就要娶媳婦兒，做新郎啦！」

「對對對，瞧我這腦子，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呢！」趙懷恍然大悟似的用摺扇敲了下自己的額頭，而後怎麼看怎麼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不知道婚期定下來了沒有啊？哥哥我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還有那位據說在邊關長大，子天真爛漫的秦家姑娘，也不知長得是何等的花容月貌，竟你們家連門當戶對這麼重要的事兒都不在意了……」

穆霽被踩到痛腳，一下黑了臉。

他後的秦昭昭也看出了這個穿著奢華，舉止做作，看得出來很在意自己形象的青年是在嘲諷自己，當即就不高興了，上前一步道：「花容月貌不敢當，反正比你能好看一點兒……不對，是很多點兒。」

材矮，方臉大鼻，臉上還長了顆大黑痣的趙懷笑容一僵，猛然轉過了頭：「哪兒來的小娘皮——」

「你不是對我那名義上的未婚妻很好奇嗎？喏，就是。」

換做平時，穆霽絕對不會主承認秦昭昭的份，但秦昭昭居然出言懟了趙懷，還功氣到了他，這就讓他心下舒爽之餘，暫時忘了自己對秦昭昭的排斥。這會兒見趙懷吃驚瞪眼，穆霽甚至主對秦昭昭說，「你怎麼拿自己跟一個又丑又糙的老爺們比啊，多掉份兒！」

秦昭昭還沒說話，趙懷先忍不了了：「穆霽你娘的，又丑又糙罵誰呢你！」

「誰急了就是罵誰唄。不過你說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老是跟個娘們似的這麼在意意外表呢？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心裏住了風婆娘呢。」

「放你娘的屁！你心裏才住了個婆娘呢！哦不對，你是馬上就要被婆娘，還是個鄉下來的小土妞，野婆娘給騎到頭上了——」

「□□娘的趙懷！又想打架了是不是？！」

「來啊老子怕你不！」

兩人就這麼當眾掐上了，秦昭昭：「……」

秦昭昭看著他們互噴唾沫的樣子，無語極了，圍觀了一會兒后，見他們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就上前扯了穆霽一把：「行了別跟他吵了，你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麼的了？」

可不想把自己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上。

穆霽這才想起自己跟秦昭昭打賭的事兒，不過他這會兒有點不想跟賭了，因為他只想先把趙懷這孫子給弄死。

巧了，趙懷也是這麼想的。雖然直接弄死對方不太現實，但他可以坑死他——剛把這家賭坊買下來，為其幕後主人的趙懷想到這，率先停了下來：「吵架太有失風度，本公子不跟你吵了，你要是有種就跟我上桌去，咱們場上見輸贏！」

穆霽哪經得起這種激，當場就應下了：「行！一會兒輸得當子你別哭！」

秦昭昭想攔沒來得及攔，只能看著他腦袋上緩緩浮現的，那朵明顯是破財之意的烏雲，裏重重了一下。

這倒霉未婚夫除了脾氣不大好，腦子好像也不大好啊……

算了，看在他爹的面子上，再試試能不能救吧。

這麼想著，秦昭昭就忍下心中的嫌棄抬腳跟了上去，然後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見證了穆霽輸得險些要去當子的「榮歷史」。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輸！趙懷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肯定是使詐出千了！」

穆霽技不錯，賭運也向來很好，他本不相信自己會輸這樣，可這賭坊里如今都是趙懷的人，他得再大聲也找不出趙懷出千的證據，只能在趙懷的嘲笑打擊聲中表演無能狂怒。

實在看不下去了的秦昭昭：「……你別了，不就是輸了幾場麼，有什麼大不了的。瞧著吧，我幫你贏回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穆霽反應過來后臉更難看了：「快拉倒吧，你可別給我添了！」

趙懷也大聲嗤笑道：「就是，爺可不欺負人！」

「你怕了？」秦昭昭卻歪頭看了他一眼，「放心，我不會讓你輸得太難看的。」

趙懷：「……」

是個男人都不了這種話，趙懷當然也不例外。

於是秦昭昭就上場了。

然後，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趙懷了新的那個輸得要去當子的人。

所有人：「……」

這他娘的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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