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傳言半真半假，也沒人真正見過，大多數人還是不信的，只當故事聽聽，畢竟盛夏那張臉，實在是不備什麼攻擊力。

不過因為傳言略微可怖，所以大家明面上還是不太敢招惹。

私下裏罵聲倒是沒斷過，「要不是那個轉校生……」已經了埋怨的固定句式。

不過盛夏向來是「有本事你來打我沒本事管你瞎bb」的隨心態，只要不當面兒講，講什麼都不管屁事。

而且也無暇顧及，忙著呢！馬上就是開學的底考，從朝轉過來，兩邊教學進度不一樣，十一中實行高政策，兩年已經學了全部的課程，高三一整年都是拿來複習鞏固和提升的。

盛夏忙著趕進度，自學高三課程，因為底考之後就是第一次高考員大會，所有學生的家長都會到場。

沈紀年作為常年穩居年級第一的變態型選手，沈姨過來自然是各位老師和家長捧誇的對象，盛夏不希對比太慘烈。

想給沈姨，雙份的驕傲。

*

中間過了一個周末，盛夏也都在家裏學習，吃完飯就回房間，書不離手，單詞背了又背，備考得十分認真。

這個模樣言看見，估計得笑死，長這麼大，什麼時候看學習這麼認真過。

但盛夏是個頂固執的人，想做的事，管旁人怎麼看，且不達目的不罷休，是個不折不扣的偏執狂。

晚飯過後，盛夏照例回了房間，沈凌蕓推了兒子一把，「阿年，你帶夏夏出去散散步或者看個電影什麼的，別老這麼綳著，我看最近太張了。」

沈紀年抬頭看了母親一眼，復又低下頭，「嗯」了聲。

沈凌蕓覺得自己兒子最近有些怪，從小到大他都是很冷淡的子，不太理會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是這個媽媽，也經常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最近他好像變了一點兒，變了哪一點兒沈凌蕓說不好，只模糊地覺得，阿年他好像對盛夏特別嚴格，管教也特別多。

沈凌蕓擱了筷子，子微微側著看兒子，認真問了一句，「阿年，你……是不是不太喜歡夏夏？」

沈紀年抬了下頭，「沒有。」

「真的嗎？不用跟媽媽扯謊，我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

沈紀年也擱了筷子，斂認真道：「沒有，我喜歡的。」

*

他去敲盛夏臥室的門。

盛夏揚聲說了句，「請進。」

推開門的時候，盛夏扭過頭看了門口一眼，有些意外是他，「怎麼了？」

沈紀年踏進的臥室，臥室不大，裝扮的的，把屋子整理的整整齊齊，乾淨到一不茍。

他走到書桌前，靠在桌邊拿起新做的一張數學卷子看，從前到后，仔仔細細。

原來是來檢查作業的，盛夏瞭然，沒再吭聲。

房間里很安靜，枱燈照亮盛夏的臉，卻給站立的他打了一層暗影，盛夏抬頭的時候，只能看見他逆的側臉，這樣看，倒是多了幾分和和溫暖。

他目沒有離開卷子，只出一隻手，淡聲說：「筆！」

盛夏默契地把紅筆塞到他手心，他握住筆的時候，盛夏還沒來得及收回手，正好握住指尖。

小小的，的手，有著細膩而溫暖的。

沈紀年終於挪開了目，低頭微微看，盛夏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努力做出一副淡定的樣子。他沒說什麼，只是目深沉地盯了一眼。

爾後轉了下眼珠，回頭專註看著卷子。

他審查的速度很快，一會兒就翻了一遍，然後拿著紅筆利落地把有問題的步驟和題目圈出來，「這幾道，再看看！看不明白過來問。」

那氣勢相當足，比老師還像老師。

盛夏點點頭，把卷子拿過來看了一眼，覺得自己做的還是好的，可上面紅叉幾乎閃瞎的眼。

不由得有些喪氣，蹙了蹙眉。

沈紀年看萎靡的小臉，驀地手了手裏的卷子擱在一旁，推了面前的書，著的手腕把他拉了起來，「不看了，帶你出去玩兒。」

男生的力氣天生大，毫不費力就把沒有防備的盛夏拽了起來，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略帶不解地問，「去哪兒啊？」

「看電影。」

「啊？」

「啊什麼啊！再學下去變傻子了。」他偏頭看了一眼，淡然評價，「本來就不聰明。」

盛夏一聲降調的「哈」，小聲嘀咕了句，「就你聰明！」

出門的時候，沈姨在客廳收拾東西，探頭問了句，「帶錢了嗎？」

沈紀年應了聲，「帶了。」

換鞋，出門，兩個人一路步行，小區外不到十分鐘的步行距離就是一個商場，電影院在頂樓。

坐直達的電梯上去，邊站著兩三對手拉手的，時不時臉手湊近說悄悄話，膩歪得很。沈紀年和盛夏夾在中間，各自冷漠著。

一個生小聲跟男朋友說：「那個小弟弟的朋友好可啊！」

兩個人站在一起，倒也像對兒小。

盛夏裝作沒聽到，一直目視前方盯著面前的空氣，直到電梯門開，沈紀年過來扣著的後頸，推著往前走，低聲道：「發什麼呆？」

盛夏歪頭看了他一眼，沈紀年單手兜，姿態閑適，聲音莫名帶了幾分溫和，幾分隨意。

帶著往售票走，問了最近的場次，是部科幻片，側著頭問要不要看，或者等半個小時，看一部片。

盛夏手抵著思考了會兒，科幻片票房高，片值高，最後決定，「就看科幻吧！」

覺得讓沈紀年看片，他可能會無聊死。以對他淺薄的了解，他這個人，不太可能對那些膩膩歪歪東西冒。

沈紀年今天主要是來陪，自然說什麼都是好的，點了頭，買了兩張票，又買了飲料和米花塞到盛夏懷裏。

大份的米花，抱了滿懷，盛夏捻了一顆在裏，油和米花的味道充斥味蕾，有種廉價的幸福。想了想，又遞到他面前，問他，「吃嗎？」

沈紀年搖了搖頭，對這種小孩子的吃食沒什麼興趣。

盛夏撇了撇，「剛覺得你溫和了點兒，突然又變高冷，每天這麼端著，你不累嗎？」

他扭頭，「嗯？」

盛夏看著他清冷的雙目，微微一笑，「我是說，你應該多笑笑。」盛夏湊近了去看他的臉，「你笑起來很好看。」他有一張緻的臉，不笑的時候清冷俊，笑起來彷彿雪后初晴，溫暖更甚。

沈紀年為了配合，本就彎著腰在聽講話，踮著腳湊過來，兩個人挨得越發近。

他能看見微微眨著的睫，像羽刷子輕輕地從心尖掃過去，絨絨的，帶著輕微的慄。

他「嗯」了聲，聲音低沉沉的。

盛夏本就是心來，胡說的話被他這樣認真應著，倒顯得曖昧十足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回應什麼，只傻了吧唧盯著他，最後說了句，「那你笑一個啊！」

沈紀年不知是被逗樂了，還是為了配合，抿著，扯了個輕微的弧度，眉眼裏也添了幾分笑意。

盛夏了，心口覺得的，還沒等辨清楚這是種什麼樣的緒，沈紀年已經傾過來，在角印下一個清淡的吻，「我那天跟你講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