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靜姝急忙回到府里書房,從一個暗格里掏出自己的手札,翻了幾頁便見上面寫著:
老二有個報網,主事人舒衍,落榜士子,很有錢。
太清楚一個厲害的報網能發揮出什麼樣的作用,謝承運最後能殺進宮裡,一半的功勞都得歸功於舒衍。
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投靠謝承運,若是沒有,得趕把人弄過來!
「錦如,你說咱們前陣子買的貨都是舒氏商行的?」放好手札,出來問了錦如。
「是啊。」
「他們商行有沒有一個舒衍的?」
錦如聞言狐疑的問:「公主怎麼知道舒衍,那是他們的東家,說是今年要參加文試的。」
說完還附帶啰嗦了一句,「奴婢是沒看見人,但我去那兩次商行的人都在吹噓他們東家,好像考一下就能拿個狀元似的。」
靜姝心頭大震,舒氏商行短短半月就自己吃下了那麼大的買賣,可見財力雄厚,舒衍竟然是他們的東家!
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放到謝承運那邊去!
「你說,舒衍要考文試?」
「嗯啊,他們商行的人說他可厲害呢!」
靜姝心道,舒衍是厲害不假,可偏偏文試落榜了。
二層的茶樓里,四邊只有半人高的圍欄,檐角上垂下來一串串風鈴,叮噹作響。
靜姝帶著錦如在一個空桌上坐下來,錦如悄悄地看了看角落裡獨坐飲茶的男子,小聲說:「那個就是舒衍。」
略有些鋒銳的眉,雙眼皮很深,瞳仁大而黑,鼻樑直,角天生有些向下,但珠飽滿峰線條明朗,是一種宜男宜的俊。
不像夜寒川那樣又冷峻又緻,極富衝擊力,舒衍生的白白凈凈,但一眼一眼瞧過去,就會發現那是一種值得反覆品鑒的容。
「姑娘看夠了嗎?」舒衍看過來,角抿著,這張臉便一氣都沒了。
靜姝看被抓也不慌,乾脆明正大的側過,「看公子打扮像是要參加文試,這時候不應該急著讀書嗎,怎麼還有這閑雅緻?」
「做事須得張弛有度。」
靜姝讚許的點了點頭,「聽公子口音不像京城人?」
「廬陵人士。」
靜姝早就查了他的家鄉,就著廬陵與他聊了一時三刻。
開始舒衍還不願搭理,後來卻被的見識折服,話多了起來。
其後幾日,有心當無心,兩人總能見,一來二去也算半個人。
日子過的飛快,後日便是武試了。
「往後兩日我便不來了,下次見請你吃茶。」
「哦?姑娘有朋友參加武試?」
靜姝點點頭,「算是吧,你也快考了,祝你馬到功。」
「承你吉言。」
大周先考武試,半月後再考文試,再半月文試放榜,過一個月,便可以招攬舒衍了。
靜姝算盤打得響,這幾日接下來,也發現對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沒考上。
武舉前日,謝承宣那邊始終沒查出別的細來,靜姝在府中不安地轉了幾個圈,終於敲開了威遠侯府的後門。
「長公主尋微臣有事?」
靜姝拱手一禮,「是有件事想求侯爺幫忙。」便把武舉生里有刺客,擔心謝承宣安危的事給說了。
「好。」夜寒川道。
靜姝眨眨眼,這就答應了?
「謝謝你幫我。」
「微臣職責所在。」
他前段日子明明都已經問及和范廷安的關係,怎麼現在這樣疏離了?
靜姝想了想,又道:「夜寒川,我擔心承宣出事,可我也擔心你出事,明日若真有刺客,能避則避,我不想再看見你上流,好嗎?」
夜寒川目閃了幾回,沉默的點了點頭。
把謝靜姝送回去,他站在影里著長公主府後院的那座樓,之前總喜歡站在上面看過來,可近日都沒出現,是為了茶樓里那個書生嗎?
靜姝回府想了半天,總覺夜寒川不對勁。
「錦如,你去把衛遙過來,的。」
靜姝等了一會,衛遙便過來了。
「哎呀免禮免禮。」見對方還要行禮,急忙把他拉起來,「我問你個事,夜寒川怎麼對我答不理的?上次見面明明不是這樣的。」
「公主真想知道?」
靜姝趕點頭。
衛遙有些憤憤不平:「公主有多長時間都沒去後院花樓了?」
靜姝一愣,這幾日一邊關注著武舉,一邊還得在舒衍那刷存在,一時竟把這事給忘了!
「就因為這個?」
去樓上的時候也沒見夜寒川怎麼看啊,這不去了就生氣了?
「不然呢?」衛遙看一眼,有些委屈的說,「公主,夜大哥遠比你想的要在乎你。」
靜姝琢磨了一回,除了這個原因暫時也想不到別的了。
這麼說來那傢伙剛剛是在耍小脾氣?
耍小脾氣是件好事,至離的目的又近了一步。
「我知道了,你他明日帶些幫手去演武場,一定一定保護好自己,我很擔心他。」
衛遙應下,轉過去出一個嘲諷的笑。
把謝靜姝列為目標后他就一直盯著,前日特地領他哥路過了一下和舒衍相會的茶樓,他哥會給好臉才怪!
這蠢人!以為他真的會撮合和夜大哥!
他只需要上夜大哥,好拿住以後對付謝氏皇族,可不想夜大哥沉溺誤了他們的大事!
回到侯府。
「你過去的?」
「嗯。」
夜寒川頓了頓,似是隨口問,「和你說什麼了?」
衛遙輕笑,「還能說什麼,讓你保護好謝承宣,我跟說你的手很好,用不著擔心。」
夜寒川神淡淡的,「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武舉考試在京郊皇家演武場舉行,日上三竿,比試有條不紊的進行,並沒有出現什麼刺客。
演武場不起眼的一個角,靜姝掀開簾子坐在馬車前邊,看著夜寒川坐在謝承宣很近的地方,微微放下了心。
這次,應該不會再出事了。
場上的考生拉滿弓,一箭出去,力度大的穿了靶子,到了某一。
平白的轟隆一聲炸響,演武場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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