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瑜嘟嘟囔囔著將書拿起來一看，“《奧林匹克數學經典題解》？”

再抬頭一看，明屹已經走遠了。

等回到教室，要將書給喬皙時，誰知道喬皙卻異常強的拒絕了。

“我不要他的東西。”

“？？？”盛子瑜很莫名其妙，“你這不是在抗拒大表哥，還是在抗拒知識啊……你不要裝，我已經看到你的大眼睛裏流出對知識的啦！”

喬皙頭也不抬，隻是悶不吭聲道：“反正、反正……書是你拿的，所以你負責還回去。”

盛子瑜終於開始正視起坐在自己旁的喬皙了。

“以前的皙皙是不敢對著我這樣說話的。”盛子瑜探了個腦袋過來看，“你真的和大表哥吵架了？”

喬皙趴在桌上，聲音很低，“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更討厭騙了還不道歉的那種。

看著急自責焦慮、消費的同心……他好像都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喬皙不想和這種人說話，也不想和這種人有半點聯係。

“皙皙，你看！”盛子瑜突然猛晃了一陣喬皙的胳膊。

喬皙回過神來。

盛子瑜將自己剛翻開的那本《奧林匹克數學經典題解》拿到喬皙麵前，憤憤不平道：“好哇！他居然罵你是烏！”

喬皙愣了愣。

然後定睛一看，發現書扉頁的空白畫了一隻歪著頭的小烏。

小烏的殼圓圓鼓鼓，模樣憨態可掬。

……和爸爸畫給的那隻一模一樣。

喬皙將盛子瑜手裏的那本書搶過來，一把塞進桌肚裏。

“哎？”盛子瑜嘟囔道，“你不講道理喲！不是說好不要的嗎？”

喬皙假裝沒有聽見，牢牢護著自己的桌肚。

直到自習課下課鈴響，盛子瑜出去上廁所了，才再次把那本書從桌肚裏拿出來。

喬皙將書翻開，果然，裏麵還夾了一張紙條。

明明什麽壞事也沒做，可此刻喬皙的心卻怦怦直跳。

往四周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這才慢慢將那張紙條展開。

喬皙見過他的字，明明是龍飛舞的，可這會兒紙條上的字卻是端端正正、整整齊齊——

“對不起，以後再也不騙你了。”

第20章

再見到明屹,已經是喬皙晚上去奧數班上課的時候了。

同喬皙這種半路來旁聽的不同,奧數夏令營裏的學生都是來自華北地區各大高中的競賽尖子生，本來就有一定基礎,再加上夏令營全天候的集訓練，算到今天他們已經集訓了整整一個半月。

因此盡管這次小測的範圍才不到五十人,但大家都異常重視,畢竟這幾乎等同於全國聯賽的提前練兵了。

至於喬皙，知道自己基礎就和別人比不了，再加上白天有自己的課業，隻是每天晚上來旁聽一下，因此哪怕每天課後都自學兩三個小時，但這次的考試績恐怕也不會太理想。

韓書言安：“別張，這次考試的績算不了什麽,九月才是正賽呢。”

喬皙點點頭：“我知道,這次就當練練手啦。”

話雖這樣說，可喬皙還是忍不住張。

這種覺……該怎麽說呢？

就是那種考前明明沒有看書，但還是希考試時全部都能蒙中的僥幸心理吧。

明屹進來的時候，離考試開始還有二十分鍾。

他剛在座位上坐下來,不遠的江若桐便走過來，捧著一疊講義到他跟前,小聲道：“明師兄，上周發的講義上的容,我覺得好像有些問題。”

明屹將目從教室後排收回來,注意力集中在麵前的講義上,“你說。”

江若桐指給他看，“你看這一步，其實是不滿足卡爾鬆不等式取等條件的……”

明屹一看就反應過來，當即便點點頭，“講義錯了。”

明屹直接從座位上站起，走上了講臺。

他敲了敲黑板，功地讓教室安靜了下來，“上周發的講義拿出來。”

座位上的喬皙正出著神。

剛才看到江若桐走到明屹邊，彎腰同他說了幾句話。

兩人靠的很近，幾乎要腦袋挨著腦袋了，明屹雖未說話，但卻一直在認真聽著。

……有點煩。

喬皙無意識的著手裏的橡皮。

一旁的韓書言輕聲喊了喬皙幾聲，見沒反應，又推了一下的胳膊。

喬皙回過神來。

韓書言指了指自己麵前：“講義。”

看著不知何時已經站上講臺的明屹，回過神來，低頭去翻書包。

隻是因為今晚要小測，所以喬皙隻帶了自己的筆記本，預備小測前再複習一下已經掌握的知識點，並沒有帶上周發的講義。

一旁的韓書言將自己的講義推到兩人中間，溫言道：“看我的吧。”

“倒數第二頁的第一題——”明屹抬頭環視了一圈，目落在了教室最後排，腦袋幾乎要湊到一起的那兩個人上。

他突然就改變了主意，音量稍稍提高：“喬皙，你上來做一下。”

喬皙：“？？？”

說完明屹就走下講臺了，並沒有留給喬皙任何反應的機會。

之前老師上課的時候，也很點他們這些旁聽生，這會兒喬皙毫無防備地被到，大腦懵了幾秒鍾。

喬皙在這裏上課上得並不完整，很多缺課的容都需要課後自學。

而明屹提到的這一部分，恰好是還沒複習到的。

韓書言將自己的講義遞給，示意帶上去。

講義上有答案，帶上去不大好……喬皙搖了搖頭，又在座位上磨蹭了五六秒，將解題過程看了一遍，心裏這才稍微有了點底。

好在因為已經看過了解題步驟，因此雖然還沒學到這裏，但喬皙還算是比較順暢地將題目解了出來，沒讓自己在講臺上尷尬太久。

寫完最後一行，輕輕呼出一口氣，將記號筆放下。

“錯了。”

剛轉過，站在一旁的明屹便淡淡開口了。

他從講臺上拿了紅的馬克筆，從喬皙寫的解題步驟的中段開始，一直劃到了最末尾。

“從這裏開始，全錯。”

喬皙的臉“騰”的一下，像是被燒著了，腦袋裏“嗡嗡”的響著。

更可怕的是，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寫錯了。

明屹繼續道：“講義上的答案是錯的，這裏不能取等……除了江若桐，沒一個人發現，你們全都是照抄答案的嗎？”

喬皙咬了，沒有說話。

講臺下的江若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臉平靜地看著講臺上的喬皙。

的目裏沒有得意，沒有嘲諷……沒有任何緒，但卻已經足夠喬皙難堪。

盡管喬皙自認從未有過要和江若桐在奧數上一較高下的心思，但還是不得不承認，此刻的自己，實在是糟糕了。

江若桐什麽都沒說，什麽也沒做，可是坐在那裏，就已經是在告訴喬皙——

之前那一次，隻不過是因為你耍了小聰明，要論起真本事來，你是比不過我的。

喬皙站在那裏，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大家一時都忙著低頭做筆記，一時間教室裏響起一陣筆尖攃在紙麵上的“沙沙”聲。

明屹看了一旁站著的喬皙一眼，語氣裏聽不出什麽：“回去吧。”

喬皙默默走回到座位上，坐下後就一直垂著腦袋，一言不發。↘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覺到氣氛的凝滯，韓書言沒話找話道：“你看一眼就能記住解題步驟啊……這道題我都還沒看懂。”

喬皙依舊保持著先前那個垂著頭的姿勢，悶不吭聲。

韓書言又沒話找話的尬聊了幾句，見實在不想說話，便也安靜了下來。

***

小測很快開始。

奧數班上的學生都是各大高中的數競尖子生，絕大多數人的目標都不是全國聯賽，而是能夠通過全國聯賽名次拿到的冬訓營名額。

因此小測的難度自然是遠高於全國聯賽的。

小測六點開始，九點結束，一共三個小時，試卷上六道大題，每題七分，滿分四十二分。

八點半的時候，喬皙就起卷了。

一旁還在力演算的韓書言略帶驚訝的看了一眼，而這一眼，更是喬皙愧難當。

六道大題裏，隻會一道幾何題和一道代數題的第一小問，至於其他的……連半點頭緒都沒有。

同一時間，和喬皙一起卷的還有江若桐。

隻是，和不同的是，江若桐的答題紙是寫得滿滿當當，顯然是在不到三小時的時間裏，就將這六道大題全部解出來了。

不用江若桐開口，手中的答卷就已經是無聲的嘲諷。

喬皙收回目，不再看一眼，沉默著回到座位開始收拾書包。

***

江若桐在走廊盡頭找到了明屹，此刻他正懶洋洋的趴在欄桿上，手裏拿著一本皮筆記本，塗塗畫畫的不知道在寫些什麽。

江若桐知道他子向來冷淡，天生就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很多時候老師還在上課時他也會溜出去。

不過好在所有老師都將他當做了寶貝疙瘩，對他的率之舉並不會過多苛責。

“明師兄。”

明屹合上手中的筆記本，轉過來，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生，神淡淡。

江若桐笑了笑，開口道：“今天的題目有些難……最後一道想了好久才做出來。”

明屹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然後淡淡道：“還不錯。”

他很誇人，是以這三個字可以算是誇獎了。

這次小測老師選的題目難度雖然不及正賽，但三小時做六道大題，時間太，能在規定時間裏做完已是不易，更何況江若桐還提前了半小時。

果然，因為他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江若桐的眼中流出了幾分欣喜。

頓了頓，又道：“下星期是我的生日，我們就在家辦生日趴，你能來嗎？”

明屹直接搖頭，“不了。”

沒想到他如此幹脆利落的拒絕，江若桐一愣，又補充道：“是我十六歲的生日……我很希你能來。”

明屹看向，向來沒有太多表的臉上，第一次帶上了幾分嘲諷，“所以？”

江若桐看向他，咬著，眼睛裏已經氤氳起了氣：“明師兄，你為什麽……對我是這種態度，你還在因為那本書——”

“你希我是什麽態度？”明屹麵無表的看向，“要我喜歡你嗎？”

向來伶牙俐齒的，卻在這一刻啞口無言。

過了好一會兒，才再次艱難開口道：“對不起，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麽就——”

明屹突然打斷：“為什麽去那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