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長生
林靜姝依著林文茵的意思和茂哥兒商議給紫嫣改名字的事,茂哥兒不甚在意,他想了想「不如就丁香吧。」
紫嫣,不,現在已經是丁香了,上前一步,行了一禮「謝爺賜名。」
林文茂有些不好意思「這事是我疏忽了,委屈五妹妹了。」去年妹妹名字定下來的時候,他就該想到的。
林靜姝笑「姐姐會跟嫣姐兒解釋的,你就不要在糾結這事了。」說著將他的手放好,給他把脈,半晌,心下放鬆了些,茂哥兒的好轉了些。
林文茂乖巧的讓把脈,見表放鬆,這才道「我說了姐姐還不信,真的是好些了。」他每日里多花了些時間在書房裡,被姐姐念叨許久了。
林靜姝叮囑「雖然是好些了,但也不能多費心思,你乖一點,等痊癒了,姐姐再也不管你在書房呆多久。」
林文茂只能應著「姐姐放心,我知道輕重。」遲疑了一下,才道「姐姐,父親昨日和我說太后壽辰,我會參加。」
林靜姝皺了皺眉,按說林文茂為靖安侯府的嫡長子,若非原因,就是板上釘釘的繼承人,早就應該出去際,前幾年還小也就罷了,但如今這些必須的應酬要個面才是。與福安大長公主的壽辰不一樣,太后壽辰,京城頂級權貴都會聚集一堂,林文茂參與才是最好的。林靜姝心裡十分清楚,那個頂級的圈子,並非只要有份就能進的去的。只是茂哥兒的……,搖搖頭,還是覺得最重要「這種機會以後還會有,我還是覺得現下你的才是最重要的。」
林文茂心裡一暖,輕聲道「我知道姐姐心疼我,但是姐姐別忘了,父親擔心我不比姐姐,但是父親卻開口了,這些年家族為了我的費了不力氣,不僅因為我是長房唯一的兒子,更因為我書讀的好。」見林靜姝還是不高興,安道「姐姐放心,我只是個面也就罷了,到時候我也好見見三公四候這一代的繼承人。總不能被落下太遠。」
林靜姝心裡一嘆,這些年外頭對茂哥兒的多有猜測,林家尋找秦神醫的事也都清楚,茂哥兒的思量也清楚,是以道「茯苓和益智都還算機靈,無論發生什麼都必要留一個在你邊。」
林文茂立時笑開來「知道了,姐姐,父親到時候也會派人到我邊的,你就不必擔心了,再說也沒有人敢在太后壽辰作妖,那不是給皇家找不痛快麼。」
林靜姝見他開心的模樣,頓時有些心「恩,茂哥兒放心,等你好了以後,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二月十九,福安大長公主壽辰,一早起來,林靜姝姐妹幾人被好一陣打扮,被帶著去了公主府。福安大長公主為先帝嫡親的妹妹,早年守寡,一心守著唯一的兒子過活,先帝對多有憐惜,一直盛寵不衰。
公主府離著們住的平安街不算太遠,們到的不算晚,由公主的兒媳婦孫氏一路引著去了公主住的榮安堂。祖母張氏一直面帶笑容和孫氏說些家常話,看的出孫氏是個玲瓏人,一邊照顧著祖母的步子,一邊跟幾位嬸嬸說上幾句話。到了榮安堂,由祖母張氏帶著給大長公主行禮。
林靜姝半低著頭,聽到一個和藹的聲音傳來「不必多禮,坐吧。這些年不見了,你還是從前的樣子。不像我,老了。」
聽得出祖母有些激「公主說哪裡的話,您的樣子也沒有變。」
福安大公主笑起來「行了,我們這邊互相說笑,讓孩子們看了笑話,那就是你的長孫吧,真是好福氣。」
「福氣談不上,只盼著孩子們平平安安的,做長輩的也就知足了,茵姐兒上前來給公主看看。」
林文茵上前,行禮「給公主請安。願公主福壽延綿。」面帶微笑,聲音悅耳,帶著真誠和喜悅,行禮彷彿行雲流水一般。
福安大長公主暗暗讚歎,不愧是林氏的嫡長「是個好孩子。」又一一問過林靜姝姐妹幾人,這才贊道「你這幾個孫可都是靈孩子。」
祖母笑道「比不得公主會□□人,那是丹縣主吧,真真是好風采。」
林靜姝本來有些無聊的聽著祖母和公主寒暄,這會聽到丹縣主一下子神起來,是了駙馬出穎西穆氏,丹縣主名為穆言思,倒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位可是個厲害的人,原書里親手弄死了已經定親的未婚夫,以側妃的份嫁給了已經是太子的大皇子,給姐姐找了無數麻煩,心狠手辣。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啊,一進來就注意到藍,貌如花,氣質溫嫻雅,帶著幾分貴氣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十分出眾。
眼睜睜的看著丹縣主帶著姐姐出去了,不有些著急,又一想,不說姐姐不是好欺負的,就單單是公主壽宴,也不可能做出什來,是以又放下心來,由穆家二小姐穆言玉帶著去了小姐們所在的小花廳里。
穆言玉很是活潑「林妹妹你長得真好看。」
林靜姝聽喊林妹妹不由角一「我大姐姐二姐姐都是我姝姐兒的,穆姐姐你也這麼我就好。」
穆言玉聲音歡快「好啊好啊,那姝妹妹你喜歡海棠麼?我家園子里的海棠花開的可漂亮了。」
林靜寧聽到此「二小姐可是問著了,我三妹妹最喜歡養花了,的院子里有一個暖房,裡頭的花多的很,照顧的也好。」
慕言玉好奇「真的麼?姝妹妹,你會養花。」嘆口氣「祖母也喜歡養花,以前還常常教我,可惜被我養死了一株牡丹后,祖母再也不肯讓我了。」
林靜姝見小姑娘大大的杏眼帶著幾分沮喪,角微微嘟起來,忙安「我養的也不好,平日里都有人照顧的。」
說話間,幾人到了小花廳,逐一安排好三人,這才跑到林靜姝邊坐下。拿起一杯水,小口小口喝起來,直到喝下大半杯,這才放下來,小聲說道「你和李家姐姐麼?」
上的李家姐姐是安國公李家的小姐李素卿,李素雪。也小聲回道「不悉,從前年紀小,祖母不太帶我出門。」
穆言玉眼珠子一轉,神道「和你表姐很是要好。」
林靜姝眼神一閃,笑了笑沒有說話,一時間有些意興闌珊,敷衍了幾句,說道「玉姐姐你說海棠開的好,我去看看。」
穆言玉笑著說「我使人帶你去,陸家妹妹和你一樣的好,這還沒回來呢。」
林靜姝跟著引路的丫鬟雲初邊走問道「離得遠麼?」
雲初十六七歲的樣子,穿戴緻,規矩極好,應該是公主邊的人,聲音輕的回道「回林三小姐的話,不遠的,穿過前面的亭子就到了。」
公主府景緻極好,這會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也算愜意,雲初見此也刻意放慢了腳步,過了亭子,林靜姝看到了開的正好的海棠,艷紅的澤很是漂亮。不由自主的出個笑容,準備細細觀賞一番。一個穿著淡衫的小丫鬟匆匆跑來先是對著林靜姝行了一禮,見林靜姝點頭這才趴在雲初耳邊說了什麼,只見雲初面一變說道「林小姐恕罪,雲初要走開一下,您在這裡稍等一會。」
林靜姝心裡一,說道「去吧,我邊跟著人呢,這會就要回去了。」
雲初一走,林靜姝對著紅杏道「我們還是回小花廳吧。」
紅杏小聲驚「小姐。」
林靜姝猛地轉,一個孩子正從牆上掉下來,遠比腦袋要快上許多,腳尖一點,飛而起半空中接住孩子,平安落地。紅杏有些呆住,回過神來,立刻四下看了看,這才跑到林靜姝跟前「小姐,你沒事吧。」慌裡慌張的檢查一番。
林靜姝忙道「我沒事。」將嚇呆的孩子放下來,這才問道「你是誰?」
那孩子五六歲的模樣,臉青白,一看就是不好,服不太合,手裡還抓住半個饅頭,小聲道「我長生。」
林靜姝一愣,慢慢說道「好名字,長命百歲的意思麼?」
那孩子低頭不說話,有些著急的四下看了看,林靜姝心裡一,從荷包里倒出金豆子全都噻進孩子手裡,叮囑道「快回去,這宴席馬上開始了,我也要回去了。」
目送那孩子跑開,林靜姝這才轉往回走,待到走遠,張晚晴從假山後頭出來了,看著的背影,梅香一臉驚嚇「小姐,這……」真的沒見過會飛的人。
張晚晴沒有理會裡喃喃道「穆長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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