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婉走出李惟元的小院時整個人還是暈乎乎的,而且還一直傻笑著。
小扇心中不放心,不時的就會看一眼。但臉上的傻笑一直都在,而且還有越來越傻的趨勢。於是最後小扇沒忍住,心中也實在是擔心,就問著:「姑娘,您這是怎麼了?」
您這別嚇奴婢啊。奴婢昨兒晚上已經被大爺給嚇了一晚上,別現下大爺不在了您繼續上陣啊。您這兄妹兩個到底還讓不讓奴婢活了啊。
聽到小扇問,李令婉臉上的傻笑總算是收斂了一點。
轉頭,著小扇,雙眼樂的彎彎的,跟兩彎小月牙兒一樣。
「我沒怎麼啊,我就是心裏高興啊。」
「高興?」小扇想不通。什麼事就將您高興了這個傻樣啊。
李令婉笑瞇瞇的:「你不明白。」
李惟元竟然主的開口對說新年好了。還看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是帶有笑意的呢。這樣是不是就代表他心裏已經開始對化了呢?他是不是真的已經在心裏開始接這個妹妹了呢?換而言之,只要往後一直對李惟元好,那就不會有原那樣悲慘的下場。畢竟施害人現在都已經被給攻略下來了嘛,李惟元心中不恨,反而喜歡這個妹妹,又怎麼會捨得對下那樣的狠手呢?
自打穿過來之後,李令婉一直都覺得頭頂上懸了一把做李惟元的刀,隨時就會落下來將的小命送掉,但是現在這把刀沒有了呀。努力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功的將這把刀從頭頂上摘了下來,怎麼能不高興呢?
李令婉心裏這樣想著,然後一邊喜滋滋的就往世安堂的方向走。
今天是大年初一,李府里的人肯定都要去給老太太請安的,還要同一起吃頓早飯。先前原本是邀請了李惟元同一起去世安堂給楊氏請安,但是他拒絕了。
他說他手頭還有些事,讓先去,他待會兒再過去。
但他哪裏有什麼事呢?他不過是想著,楊氏心裏不喜歡他,又覺得他克所有的親人,所以不喜歡旁人親近他。若是他和李令婉一起去給楊氏請安,教楊氏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楊氏必然會說李令婉。
一來他固然是不想讓李令婉挨楊氏的罵,而這二來,若是楊氏罵了李令婉,李令婉心中害怕,往後再也不來親近他了,到時他要怎麼辦?
所以現下,李惟元就跟在李令婉的後,慢慢的向世安堂的方向走。
昨兒晚上一場大雪,現下到都是琉璃世界,銀裝素裹一片。雖然現下是天晴了,出了日頭,但日照著雪地卻越發的覺得那雪刺目了。
李惟元抬頭,一片雪中,就見前面李令婉小的大紅影。
他角微彎。這也是他心頭的一抹紅。
*
李令婉帶著小扇到了世安堂,就見幾個使的丫鬟手中拿了大高的竹笤帚在掃路上的積雪。見著李令婉來了,們紛紛的停下了手裏的活,矮屈膝對著行禮,又說著:「三姑娘新年好。」
李令婉心中高興,所以就對著們笑瞇瞇的點頭,也說著:「你們也新年好呀。」
幾個丫鬟面面相求,只想著這三姑娘果然是變了子了,竟是對們說新年好?要曉得以往的三姑娘可從來都是正眼都不瞧們一眼的呢。
們心中好奇的這會,李令婉已經走到了屋門口。
早有丫鬟聽到外面的靜,趕著出來給李令婉打起了猩紅氈門簾。李令婉微微低頭,腳過門檻走了進去。
先是一混合著松柏和百合的暖香味迎面撲來,隨後就看到楊氏正一臉疲態的坐在正面的羅漢床上喝茶,兩邊的帽椅中坐了徐氏,錢氏和周氏,個個也都是一臉疲態。很顯然,婆媳四個昨兒晚上抹了一晚的骨牌。
有丫鬟拿了團過來,李令婉解下上的斗篷遞給小扇,然後對著楊氏矮跪拜了下去,笑的說了一句:「祖母新年好。」
今兒是大年初一,是有必要對長輩磕個頭,拜個年的。自然也不會白磕,旁邊站著的雙紅早遞了一隻大紅緞子荷包來。
李令婉雙手接過,說了一聲謝謝祖母,然後起站了起來。
後面依次是給徐氏等人拜年,不過不用磕頭了,但照樣有紅包拿。
等到給這些人拜完年了,其他的孫輩也陸續的來了。
昨兒說是守夜,但其實最後真正在世安堂這裏陪著楊氏守夜的也就只有徐氏,錢氏和周氏這三個兒媳婦,孫輩們都是還小,支持不到後半夜就陸續的回去睡了,至於老爺們,男有別嘛,而且他們有他們尋樂的路子,不過是在這裏應個卯,稍微的待了一會就走了。不過今兒大年初一,眾人還是要過來給楊氏請安,陪著吃一頓團圓飯的。
眾孫輩在給楊氏磕頭拜年的時候,李令婉悄悄的同旁邊的丫鬟打聽昨兒晚上的戰局。一問之下,竟然一整個晚上全都是周氏一個人在輸。而且聽說到了後來,錢氏說點數太小了沒意思,要玩就玩點數大一點的。於是到最後們的點數就越玩越大。
李令婉一聽,心裏只氣的立時就了句口。
媽的,這錢氏分明就是故意的。都一家人,抹個骨牌就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後來提議說要玩大的,擺明了就是料定周氏的錢好贏。又想著,難怪剛剛進來的時候,見著錢氏雖然一臉疲態,但臉上笑意甚濃,想來必然是昨兒晚上贏了不錢吧?
李令婉心中甚為周氏抱不平。
心中正自氣憤著,忽然眼角餘又見到丫鬟打起了門口的簾子來,有人走了進來。
日正好,年清瘦拔的影在水磨青磚地面上投下了淡淡的影子。
老太太不喜歡他,自然是上行下效,所以也沒有丫鬟給他拿團過來。
李令婉就見李惟元起袍子,直跪在了冰冷的地磚上,對著楊氏磕頭,請安:「祖母新年好。」
不說紅包了,楊氏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甚至還皺著眉頭,不高興的說著:「這大年初一的,原本好好兒的心,看到你就全都給弄沒了。行了,你走吧。」
李惟元低眉順眼的了的這句話,起站了起來。
楊氏旁邊坐的都是的一眾孫輩,個個都穿著喜慶的簇新服,手裏拿的也都是長輩們給的紅包,但是並沒有一個人給李惟元紅包。
李惟元顯然也習慣了被人冷落。他只是依著晚輩的本分過來給各位長輩拜了年,隨後他就會回到他自己的那方僻靜的小天地里去。
只是轉的一剎那,他看到正坐在楊氏邊的李令婉在笑著對眨眼睛。
他心中頓時一暖。這一刻,他忽然就覺得,被其他人忽視也不算什麼了。
他轉,削瘦的影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
李惟元走之後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開飯了。因為是大年初一,而且是一大家子都圍坐在一起吃早飯,所以自然很盛,糕點,小菜之類琳琳朗朗的擺滿了一張圓桌子。
李令婉因為心中高興,所以吃的就很多。
偏生就有人看不慣。
李令覺得是長房嫡長,可憑什麼老太太心裏就只得意李令婉一個人啊。所以在李令婉筷子去夾香糕的時候,就非要也夾那一塊。李令婉不要香糕了,改心包子了,也就非要去夾那隻心包子。
李令婉又不傻,又哪裏會看不出來李令是針對?但這樣一大桌子的人,若是對李令說什麼了,做什麼了,旁人反而只會看到的不對,指不定就要說子驕橫,不讓著妹妹呢,那這些時候在楊氏面前刷的自己懂事了的好豈不都沒了?而且也不大很想和一個才七歲的小孩計較這些個小事。
於是李令婉就一句話也沒有說,收回筷子,什麼也不夾,就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碗裏的粥。
有本事你就把我這碗粥一整碗的都搶過去啊,那方才你的那些小作別人沒注意,這樣大的靜就肯定會注意到,到時都不用開口說什麼,自然有旁人出來說李令。
李令沒來搶的粥,反倒有些蒙圈了。
以往也不是沒有這樣和李令婉搶過東西,李令婉就跟個炮仗一樣,哪次不是自己稍微的一撥就炸啊?而且自己都是私底下做的一些小作,旁人都不會注意到的。等到李令婉炸了,罵推的時候就哭。李令婉又是個笨的,說不過,更是越說越氣,越氣就越罵,越推。這樣次數多了,楊氏心中自然不喜李令婉,但現下自己都這樣的挑釁李令婉了,怎麼還不炸呢?
李令蹙著眉,咬著筷子尖,心裏在思考著,難不李令婉撞了下腦袋之後真的就撞的懂事了?
想著想著,忽然就聽得楊氏在呵斥:「姐兒,吃飯就吃飯,你這樣將筷子尖咬在口中何統?可還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很該人好好的教教你禮儀規矩才是。」
說完李令,楊氏又開始說楊氏。
子不教,父之過,兒家的禮儀規矩沒學好,那自然是做娘的教好啰。而且昨兒晚上徐氏還截了楊氏的一把胡,楊氏心裏還記得著。
婆婆教導,做兒媳婦的自然只能低眉順眼的著。不過徐氏心裏也有氣,自然不得的回去的時候就好好的呵斥了一番李令,只將說的眼淚水都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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