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愚笨,兒臣錯了,求母妃原諒兒臣這一回,兒臣下次再也不敢不聽話了,母妃……”
德妃深深地盯著,那目燕懷幽有些害怕,簡直要戰栗起來,德妃才手輕輕了的臉頰,堅的鎏金指套過燕懷幽的臉,帶來微微的刺痛,卻不敢避讓。
德妃歎了一口氣,道:“你是本宮的兒,本宮九月懷胎生下來的親骨,本宮不為你謀算,又為誰謀算。”
聽了這話,燕懷幽心中才終於安定下來,德妃又道:“不過你日後做事,都要與母妃商量,不可再自作主張,聽見了嗎?”
燕懷幽連連點頭:“是,兒臣記下了。”
德妃輕輕拍了拍的頭,道:“乖,母妃倒不是讓你對委曲求全,而是要切記,刀鋒要往,才好殺人於無形,明白麽?”
燕懷幽溫順地將頭挨在的膝上,任由德妃帶著鎏金指套的手指慢慢過的發,眼中的驚惶還未完全散去。
從容華殿出來時,夜已深了,燕懷幽準備回自己住的地方,路過前庭時,見幾個宮人還提著宮燈守在那裏,便隨口問道:“這麽晚了,為何還不下宮門?”
那宮人答道:“回稟殿下,長樂郡主還未回來。”
燕懷幽麵上頓時出厭惡之,想起德妃才說的話來,吩咐道:“按照翠濃宮的規矩,亥時下宮門,若是未歸,不必管,閉門吧。”
幾個宮人麵麵相覷,打頭那個太監猶疑道:“可……”
燕懷幽神冷然道:“要本宮再說一遍?”
那太監不敢多說,立即道:“是,奴才們知道了,這就去閉宮門。”
眼看著他們提著燈籠去了,燕懷幽才冷哼一聲,被幾個宮人簇擁著往西側殿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紅包掉落!
第27章
夜深了,宮道上安靜,遠遠的,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卻是長公主的儀仗經過。
秦雪盤坐在輿轎中,著自己罪的小,今日跪了幾個小時,覺得自己的都要廢了。
燕明卿坐在一旁,不聲地打量一番,秦雪察覺到了的目,便抬起頭來,道:“你想問什麽?”
燕明卿果然問道:“你是從哪兒學來的嗩吶?”
秦雪著小肚的手一頓,麵上若無其事道:“書上看來的。”
書中自有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這麽說,誰也找不著錯。
果然,燕明卿沒說話了,秦雪心裏鬆了一口氣,其實會吹嗩吶,還要多虧了師父。
師父雖然是個開武館的拳師,但是其實他還有另一重份,那就是在民樂隊裏專職吹嗩吶。
從前武館開設在一個村旮旯裏頭,十裏八鄉都是認識的,若是誰家有個紅白喜事,都要請樂隊去熱鬧熱鬧。
秦雪很小的時候,就被二師兄背著,跟師父去跑場子了,師父的嗩吶乃是一絕,他還想把這項技能傳給二師兄,二師兄聽了之後撒丫子就跑,師父苦於後繼無人,最後把目落在了還在吃手指的秦雪上,於是秦雪經過數年的磋磨,終於順利出師,原本以為用不上這個技能了。
卻沒想到竟然在今日,一鳴驚人,驚豔全場。
秦雪心道,果然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前人誠不欺我也。
不多時,輿轎停了,外麵傳來了宮人的聲音恭敬道:“殿下,郡主,翠濃宮到了。”
秦雪聽罷,便對燕明卿道:“我要回去了,今日多謝你。”
燕明卿沒說什麽,隻是道:“去吧。”
秦雪踩著腳踏下了輿轎,一抬頭才發現天上竟然不知何時又下起了細小的雪花,小魚從後麵跑過來,扶著的手,儀仗隊伍再次緩緩了起來,順著宮道一路往宿寒宮的方向去了。
秦雪嗬出一口氣,道:“走吧,咱們回去了。”
主仆二人轉走向翠濃宮,卻見朱漆的大門閉,唯有門頭上掛著兩盞燈籠,被風吹得搖晃不定,燈影幢幢,那些細碎的雪花如同天上灑落的金屑一般,不勝收。
小魚推了推門,發現沒開,疑道:“怎麽閉宮門了?”
秦雪道:“許是宮人懶,個門吧。”
小魚提起聲音喚了一聲,又拉起門上的青銅頭門環敲了敲,篤篤篤的聲音在寂靜的雪夜裏傳開去,很快,裏麵就有了回應:“是什麽人?”
小魚跺了跺冰冷的腳,嗬了一口氣,道:“是我。”
門裏的靜就沒了,小魚起初以為對方沒聽見,便提高了聲音:“是我,小魚。”
豈料一連了三四聲,還是半點靜也沒有,秦雪覺得不對,沒讓小魚再敲門,換了自己親自上,豈料這回連個應門的人都沒有了,偌大一個翠濃宮裏,一派死寂,秦雪過門朝裏麵看去,隻見一道人影拎著燈籠,頭也不回地晃進了照壁後。
這是明明有人,卻故意不給們開門。
秦雪意識到這件事,氣得登時一火從心底竄起,直衝腦門,這寒天凍地的,甚至都不覺得冷了!
這群仗勢欺人的狗東西!一日沒見,就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了。
秦雪打定主意要給他們一點看看,對小魚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去就來。”
說完,便順著翠濃宮的牆往前走,不多時就停了下來,牆角的位置,長著一棵樹,因為是冬天,早落了葉子,擼起袖子,把礙事的角掖好,三兩下猴兒似的爬上了樹,作甚是敏捷。
跟過來的小魚被嚇了一跳,連忙道:“郡主,使不得,您要是摔下來可怎麽辦?快下來吧!”
秦雪口中不以為意道:“無事,你就在下麵站著,不許跑。”
攀在樹幹上,著脖子往牆裏看,廊下燈火昏暗,大約是天冷,宮人們都躲懶去了。
秦雪順著那樹爬上了牆頭,順利跳進了翠濃宮裏,挨著牆的影走,才走了一段路程,就約聽見前麵傳來了人聲,卻是有人過來了,那腳步聲漸近,說話聲也越來越清晰可聞。
一人道:“將那位關在外麵,不會有事罷?”
另一個不以為意道:“能有什麽事?咱們是聽命行事,三公主說了,咱們翠濃宮亥時之前要閉宮門,若有人未回來,就得在外麵歇著。”
那人疑道:“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規矩,我倒不知道。”
“今日才有的,三公主說有就有,你心那麽多做什麽?”
先頭那個便不說話了,大概也覺得不值得,兩人提著燈籠往前走去,秦雪心中一團怒火拱起了直往上竄,越是生氣,倒越是冷靜了。
原本是想爬進來開個門,聽了這兩人的話,這會兒忽然又改了主意,等人一走,便悄悄去了側殿耳房,那裏原是堆放雜的地方,此時正是夜深時候,空無一人,倒方便了。
秦雪到了一截兒麻繩,又往西殿的方向走,燕懷幽就住在此,與秦雪素來是單方麵不和,從不許踏西殿範圍,秦雪花費了些時間,才確定了住的屋子。
此時殿裏燈火昏暗,寂靜無聲,想是已睡下了,秦雪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殿門,閃進去,暖香拂來,將周的寒氣一掃而空。
外間有一張榻,那是守夜的宮婢睡的,倒靈敏,似察覺有人近前,張開雙眼看過來,然而速度還不夠快,隻來得及看見一抹黑影,秦雪毫不留的一手刀過去,連吭都沒吭,歪頭便昏了過去。⌒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秦雪拎著麻繩進了裏間,熏香淡淡,燕懷幽正躺在床上睡得香,隨手扯過屏風上搭著的外衫,往睡的燕懷幽頭上一罩,燕懷幽終於驚醒過來,兩眼一抹黑,下意識尖出聲,哪知守在一旁的秦雪就等著張口了,揪起一團就往裏塞,把那尖給堵在了嚨裏。
勾起角,得意洋洋地笑:“吧,破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秦雪說這話時,刻意低了聲音,又沉又啞,在這寂靜的深夜裏顯得分外可怖,燕懷幽本就害怕,差點沒白眼一翻暈過去,手足掙紮,裏嗚嗚起來。
秦雪也不墨跡,抄起麻繩就把給捆了個結實,然後抬頭看了看房梁,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一刻鍾後,拍了拍手,從容地離開了三公主的寢殿,把殿傳來的嗚咽聲音拋在了腦後。
翠濃宮的牆下,小魚等得萬分焦灼,好容易聽見那邊傳來了一點靜,連忙踮起腳尖,著脖子張,裏道:“郡主,郡主?是你嗎?”
秦雪從牆頭探出半個子來,豎起手指放在邊,衝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
小魚連忙捂住了,兩眼張得大大的,看著秦雪利落地翻過牆頭,落在了地上,穿著的翟沾染了不灰塵和青苔,小魚連忙上前替拍去塵土,悄聲問道:“郡主,您怎麽去了那麽久?”
秦雪道:“去辦了一件事。”
小魚疑道:“什麽事?”
秦雪神一笑:“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小魚一臉懵然,秦雪輕輕拍了拍的頭,語氣輕鬆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哦,”小魚素來聽話,果然不再追問,隻是道:“郡主,奴婢再去門,時候不早了,這雪越下越大,您會寒的。”
“不必了,”秦雪拉了一把,道:“他們不開門,咱們就不進去了,此不留爺,自有留爺。”
小魚乖乖道:“哦,那咱們去哪?”
秦雪四下打量了一番,目落在了翠濃宮門頭掛著的大燈籠上,道:“自然是去有覺睡的地方啊。”
一刻鍾後,宿寒宮的大門被敲響了,應門的宮人連忙去開門,卻見長樂郡主秦雪正站在門外,手裏提著一個大燈籠,笑瞇瞇地道:“深夜來訪,求見長公主殿下,勞煩公公替我通稟一聲。”
那宮人愣了一下,連忙讓開路,恭敬道:“郡主請進。”
小魚有些拘謹,還是秦雪拉了一把,主仆二人進了宿寒宮,在暖烘烘的花廳裏坐了半盞茶的時間,外麵便進來了一行人,為首的那人材修長高挑,眉目穠麗,披著大氅,頭發散落下來,顯然是剛剛睡下了,又起匆匆而來的。
打量了秦雪一眼,問道:“怎麽大半夜的過來了,不睡覺?”
秦雪放下茶盞,笑道:“深夜叨擾殿下,實在過意不去,隻是我今夜若不投奔殿下,恐怕要宿街頭了。”
燕明卿頓了一下,長眉微,道:“怎麽回事?說來聽聽。”
秦雪便將事原原本本說來,隻是略去了悄悄進了三公主閨房的事沒說,隻說敲門,無人來應,宮人甚至還特意避開了。
聽罷此事之後,燕明卿眉頭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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