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大陸,楚國,豫州,安府,藤縣。
痛,深骨髓的痛……
像是被人掰開,用磨盤一寸一寸地碾過一樣。
陳淮不僅發冷,而且迷濛中,還聞到了一難聞的腐臭味……
誰在我的頭頂上拉屎了?
「嘔!」陳淮再也頂不住了,猛地從地上坐起,捂著口乾嘔連連。
接著,當他看清了周圍的景象之後,陳淮瞬間懵住了。
狹窄的房間里,他躺在一層薄薄的破爛草席上。
泛著鐵鏽的柵欄門下,一隻像是狗用的臟碗靜靜地擺放著,上面黑乎乎的米飯紋未。
通過頭頂的小窗,明亮的束中,眼可見的塵埃上下浮沉。
我不是在去考試的路上出車禍了嗎?這是哪?
陳淮獃獃地坐在地上,一度懷疑是不是舍友趁自己喝醉,把自己綁到這裏開玩笑。
可當他發現,自己的上竟然穿著古代的麻布,就連手腳高都變了之後,頓時大驚失。
我……穿越了?
陳淮剛意識到這一點,腦海頓時像是被撕開了一角般,海量的記憶沿著缺口一腦地倒。
果然,自己已經不在悉的地球,而是在一個「天星大陸」的地方。
這個世界,存在著瑰麗昌盛的修鍊文明。
只不過修鍊的並不是人們所知的「鬥氣」「靈力」,而是一種作「才氣」的東西。
「才氣」通過考試和讀書獲得,在這裏,「讀書人」再也不是手無縛之力的代表,而是真正擁有神偉之力的存在。
每一名讀書人,都可以通過詩詞文章,琴棋書畫等介來通天地元力,發出驚世駭俗的力量。
而陳淮這幅的原主人姜陵,生前最強烈的願,就是考取功名,為讀書人,從而讓自己的母親不再苦累,母子二人過上好日子。
可惜,科舉之路,難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哪怕是最低級的縣試,中舉功的比例也低於千分之一。
所以即便姜陵勤刻苦,從十二歲開始,就加到了科舉大軍當中。但直到今日,也依然沒有功考取功名,完夢想。
本來按照原計劃,今年二月,也就是四個月後,姜陵將會迎來他的第四次縣試。
但是,就在上個星期,意外出現了……
那本是一個平常的夜晚,姜陵做完零工,在回家的路上。
沒想到,竟然因此而撞破了席越彬的「好事」——
當時的他,正在凌辱一位。
看著那孩絕無助的眼神,姜陵雖未中舉,但也自詡是一名讀書人。
別說席越彬只是他的同窗,就算是親兄弟,他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正因如此,姜陵出手救下了這位。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一件義舉,竟然為了他主招來的禍端……
席越彬所在的席家,乃是藤縣赫赫有名的家族。
本來姜陵還以為,席越彬犯下了這種事,應該在家裏提心弔膽,害怕苦主擊登聞鼓鳴冤才對。
但事發不過三天,衙門的差役就踹開了姜家的大門,以「侮辱婦罪」帶走了姜陵。
公堂之上。
看著潸然落淚,我見猶憐地指控著自己的模樣。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席越彬卻把自己「包裝」了一名見義勇為,英雄救的大好人。
那一刻,跪在地上的姜陵如墜冰窟,面無人。
「人證證俱在,婁氏指控立,念罪犯姜陵未傷及婦命,以流放涼州,苦役十年之刑,擇日執行!」縣令盧高逸眼長於頂,桌前的證一概不看,一拍驚堂木,雷鳴般的聲音在姜陵的腦海中炸響。
旋即,姜陵眼前一黑,暈倒之前,整個公堂作一團……
記憶在此切斷。
讀完姜陵的一生,陳淮幽幽嘆了口氣,沒想到在這個時代,人命竟然比紙還薄。
世家公子說顛倒黑白就顛倒黑白,寒門子弟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也罷。」
沉默了一會,陳淮緩緩開口說道:「既然你給了我,那麼從今往後,我便是姜陵。」
「你沒做到的事,我替你做!無論是牽掛的母親,未完的夢想,還是你走上絕路的仇人……」
姜陵深吸一口氣,猛地睜開眼睛,堅定無比地說:「只要一日氣未絕,大丈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一刻,連姜陵自己也沒想到。
當自己吐出最後這八個字的時候,冥冥之中,彷彿有一越了時間與空間的力量,與這個世界的意志產生了共鳴。
空的地牢當中,竟是突然響起了一陣金鐵撞的聲音。
咚咚咚咚……!
像是有人在用力地拍打鐵門,姜陵豁然轉,發現整個鐵門都在劇烈抖,甚至有裂的跡象。
突如其來的異,驚醒了地牢中所有沉睡的囚犯。
震中,一張張臉從黑暗中浮現,神驚恐萬分。
這一況的出現,甚至將值班的獄卒都驚了。
有獄卒猛地推開地牢長廊盡頭的大門,都沒看清裏面的況,二話不說就是厲聲怒喝。
「何人?竟然膽敢在衙門重地鬧事!」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獄卒話還沒說完,一道沉實雄渾的聲音,便瞬間蓋過了他,如同驚雷般在地牢深炸響。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一刻,凡是聽到了這一句話的,眼前都飛快地浮現出了一道偉岸虛幻的影。
姜陵獃獃地仰視著他,雖然從未見過這張臉,但在心底,卻是不知怎麼的,異常肯定。
他,就是那明明腹有詩書才華,但卻屢次遭到貶謫的詩人李百葯!
他重重地喝出這一句千古名言,心中激的,正是那寧願為了正義事業犧牲,也不願意因此而喪失氣節的決心!
聽到這一聲音的同時,眾人的腦袋就像是宕機了一般,發出「嗡嗡」的長鳴。
但當人們從這一聲中醒來之後,紛紛大驚失。
「金石為開,聲化雷音!」
囚犯中有人指著那開裂的鐵門,失聲驚呼,顯然是認出了這一異象:「登府……這句警言至達到了『登府』級別!」
在天星大陸,文學作品的級別從低到高,分別為鳴縣、登府、貫州、鎮國、天下知以及堪稱「不可遇不可求」的驚聖。
關於這一點,姜陵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自己口而出的一句話,竟然能夠引發如此恐怖的異象!
只是姜陵不知道的是,當他擲地有聲地喝出這句話的時候。
哪怕豫州文宮遠在數百里之外,也引發了一連串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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