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霧氣只要沾染上一點,就會把黑的蠅蟲腐蝕殆盡。
化為一縷青煙,融合到白霧中。
所以霧氣越來越大,而剛剛不可一世的蠅蟲卻只能瘋狂逃竄。
代表著小軍的蠅群,在白霧的糾纏下,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力,但客廳中好像有某種能量,將它們錮在這個地方。
不算寬敞的空間,黑和白織在一起,追逐,旋轉,客廳里憑空颳起一道斑駁的「颶風」。
而颶風的中心,則是依舊狂笑的封梓。
數以千計的蠅蟲「嗡鳴」,都無法蓋過他的笑聲。
癲狂的模樣,讓人分不清到底誰才是那個「反派」。
封梓覺好極了,他本停不下來,像是某種抑許久的東西在徹底的釋放,猶如開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隨著被白霧吞噬的蠅蟲越來越多,在封梓的腦海里,莫名出現了一則資料。
【芒蠅:無智慧生,集群生活。
將深海魚油燃燒產生的黑灰,和人混合在一起,會吸引它進行舐,並在舐后自尋找其主人,將其吞噬。
芒蠅群會繼承被吞噬者的記憶和,五千年前,智穀人發現這種特后,飼養並使用它們,用來治療患絕癥之人。
被吞噬者死了,但卻以另一種方式活著。】
接著下一則資料也出現在他的腦海。
【四方石雕:古人類鎮墓所用,由方士取良善之人的魂魄製作而。
使用時將四個石雕,放在墓室的四角,便可隔絕邪佞,但對普通人無效。】
封梓想起自己夢中看到,秀蘭在客廳里放了四個石頭小人,應該就是這個四方石雕。
這兩個資料,同時也讓他明白了很多事。
小軍之所以在最後的時候激怒秀蘭,讓失去理智的秀蘭一刀劈在他脖子上。
就是因為這在計劃之中,他想要讓自己的和天花板上的黑灰混合,從而吸引芒蠅,獲得重生。
封梓還記得,當時在夢中看到除了放置四方石雕之外,秀蘭還在客廳桌子上點燃了一盞油燈,現在想來應該就是資料中所說的深海魚油。
大軍夫婦做的所有一切事,以為能復活自己的兒,沒想到都是一場謀罷了。
死去的兒被改造了怪,而他們自己也在那個「大師」的控下,為被獻祭的對象。
但看似知曉一切的小軍恐怕也沒有料到,「大師」算計的不僅是大軍夫婦,還有他。
所謂的重生,只是讓他從人變了一堆「蒼蠅」,而四方雕像可以讓張佳瑤來不了客廳,卻也令小軍離不開客廳。
兩個怪都被囚在這個房間。
這棟房子被「大師」改造了「鬼屋」,遊客卻只邀請了封梓。
封梓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可這個從未謀面的「大師」,讓他到深深的惡寒——毫無人,毫無憐憫。
笑聲逐漸停歇,一番歇斯底里的發泄之後,理智逐漸回歸,封梓想從小軍這裡了解更多關於「大師」的事,以做防備。
一冥冥之中的預告訴他,這個「大師」也許是盯上了自己。
蠅群被到了牆角,客廳里已經沒有再閃躲的空間,殘存的芒蠅組合半個頭,瑟瑟發抖。
白霧左右分開,封梓從白霧中間慢慢走到「小軍」的面前,周圍的霧氣在他邊漲翻騰,帶著無形的力。
封梓面無表走過來的時候,
伴隨著白霧的縈繞,在「小軍」眼裡,他比惡魔還令人恐懼。
當他大笑的時候,吞噬自己的白霧,將自己大部分碾碎,而當他安靜的時候,這些噬人的霧氣又溫順的纏繞在他邊。
「魔鬼!只有真正的魔鬼才能這樣!」
「和我聊聊大師。」
嘶啞的聲音,在「小軍」聽來就是命運的宣判,它,它們,無法再忍這樣的抑:「啊啊啊啊!」
蠅群「小軍」的突然大喊,把封梓嚇了一跳,然後就看見蠅群一頭扎進白霧裡,化為青煙。
封梓撓撓臉,他因為剛才笑的時間太長,臉又酸又痛,嗓子也啞了,所以到不是真的想板著臉嚇唬「小軍」。
不過,封梓也明白,每隻芒蠅都繼承了小軍的一部分記憶和智商,組合起來才是一個完整的小軍。
現在只剩下半個頭,已經多過人了,就算問也不一定能問出什麼來。
白霧慢慢消散,一切平息之後,封梓覺自己被掏空,一陣陣的腳發。
也許這就是使用白霧的後癥,說起白霧,封梓又有些糾結:「正常人上應該是不冒煙的吧,應該是不冒的。」
可又一想,這個「蒼蠅小孩」也不是正常世界該有的吧,自己只是冒個煙,比起它來可正常太多了。
更何況,那個「大師」說不定還在暗中盯著自己,有了這白霧,也算是有了些保命的手段。
想通之後,封梓打算歇一歇就出去。
「小軍」被消滅的很乾凈,唯一在世間的痕跡,就是那被芒蠅依附的白骨。
昏黃的燈照下,封梓不經意間一撇,發現那白骨裡閃過一道。
封梓走過去,掰開白骨的下頜,看到在嚨的位置,卡著一個十六面。
把那個東西摳出來才看清,原來這是一個金黃的十六面骰子。
骰子通冰涼,拿在手上,很有分量,上面的數字像是用某種紅寶石嵌上去的一樣,又紅又亮。
這枚骰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的東西,但研究半天,封梓也沒明白這究竟是啥。
聯想起剛才,自己腦海里突然出現的兩則資料,封梓覺得,白霧其中一個能力,應該是沾染上不正常的「東西」,都會在自己腦海生介紹。
但是現在白霧已經消散,不過封梓覺得這應該不算什麼難事,既然剛才行,現在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嗯嗯嗯~~~~」
封梓站起,醞釀了一下,攥著拳,瞪著眼,臉都憋紅了。
「噗~~~~」
白的霧氣沒有出來,但是無的氣倒是出來了。
封梓左右看看,好在周圍沒人,尷尬的場景沒人看見。
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封梓把那個不知道什麼用的骰子裝進兜里,走到防盜門前。
加上在夢裡,他在這個地方已經呆了很長時間,現在終於要出去,心還有些小激。
防盜門已經銹的很厲害,輕輕一推就開了。
剛出門口,封梓就一愣——在門前樓道地面上,放著一塊嶄新的紅毯,在紅毯上則是他的手機和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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