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蕭然睡得無比酣暢。但四肢也覺特別的酸爽，好像睡到一半出去了個牛，又回來接著睡。

清晨的灑在他臉上，他醒了，了個懶腰，全骨頭關節發出一連串「咔咔」聲。他嚇了一跳，從床上「騰」一下彈了起來。

輕如燕啊，昨天他還得著床沿一點點起，生怕沒恢復好的骨頭再斷開。

現在他好了，他能小跑了，他還能大跳，哎大跳。除了腰不酸了背不疼了，還呼吸通暢神清氣爽，而且全充滿了力量。

他走到窗前，灑在他赤的上半，他發現自己的稜角都比平時明顯很多。雖然比不上即將大火的明星阿諾朱華吃雪茄，但絕對秒殺所有他那個時代的小鮮。

還沒等欣賞完自己那一突然來訪的旮瘩，他就聞到一怪味道。有點餿，還有點臭，好像有人在鹹菜缸里撇了大條。

他順著味道一路聞過去，掀開了自己的被窩。

一濃郁的臭味撲面而來，熏的他眼睛都酸了。他趕開窗通氣，轉看被窩，竟然沾滿了黑褐的不明。

難道是昨晚睡得太死，拉了一床？可他低頭看了看上，倒是乾淨的很，也沒有任何異味。

蕭然忍著噁心一摳，那些東西已經乾涸，有點像痂，還有有些油。

咦額……他趕把床單被套一扯，抱著就沖向衛生間，一腦扔進了洗機里。他的影在鏡子前一閃而過，他覺到了一異樣，又退回鏡子前，仔細看著口。

在他前，有一個紅的印記，形狀和蓍九霙如出一轍。

怎麼把它給忘了！

蕭然一下想起來，昨晚睡著以後，他聽見的聲音和做的那個怪夢。他忙不迭衝到床前一通翻找，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了那個綁著繩子的銅扣。

幸虧這玩意還在，看來前只是硌了個紅印子。

「小九！蓍九霙！老東西，滾出來！」

銅扣默然無語，蕭然心裡一驚，難不昨天發生的都是夢？

這不科學啊！

他又把銅扣懸在尿盆上，大喝：「再不出來，這就是你的棺材！」

「啊……你醒啦？」蓍九霙慵懶地呵欠聲，悠悠傳到了蕭然大腦里。

看來不是夢，這才合理……不對，這些事哪還扯的上什麼合理不合理。

蕭然沉聲道：「說，昨晚你幹了什麼？我被子里是你……你拉的？」

「哈哈哈哈哈！主人，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麼，你都忘了啊？小九給你重播一下？」

蕭然一愣，覺一時間魂飛天外，一些記憶片段像過電影一樣閃過腦海。

他看見自己昨晚睡得好好的，突然一個鯉魚打起，閉著眼睛開始在床上打坐。

不多時，他開始展四肢，然後躍立而起，接著開始做一些奇怪的作，好像瑜伽，又好像五禽戲。

做作的同時，他的肚子也不時圓圓鼓起，又狠狠癟回去，如同在做一種奇異的吐納。隨著他的作和呼吸，周孔開始不斷流出黃褐相間的汗，鼻孔也呼出了灰黑的蒸汽。

他的各不斷扭轉又回正，發出一連串「咔咔咔」的聲音，上的也如波浪般搏。那線條，那澤，那一個漂亮！

一連串忙活過後，他又變回打坐的姿勢。待上落盡，呼出的氣不再有，他裹上被子又睡著了。

「嘿嘿嘿，那吐納法『玄黃神農經』，

練了可以吸天地萬靈氣，洗髓換骨、凈散毒、祛病治傷。

「剛才那些拳腳作，『軒轅洪荒法』，是世間一切外家功法的起源和本，練了可以強健、延年益壽、生壯筋，還能助你對一切拳腳功夫、長短兵類旁通。」

蕭然聽得雲里霧裡，但想到自己今天一起床的龍虎猛，好像蓍九霙並沒有說瞎話。看來那一被子污濁，就是自己昨晚洗髓的產。

蕭然心頭一樂，笑道：「小九，你的忠心誠意，主子我收到了，今天一定殺給你，殺大隻的，兩隻夠嗎？」

「不必。你以奉我為主，我自然要授你功法，助你強健，不然怎麼讓我長久驅持，嘿嘿……」

「什麼？奉你為主？老東西我就……」話沒說完，蕭然口突然一陣劇痛，又一段清晰的記憶湧腦海。

昨晚，他摔碎的假漢瓷劃傷了口，睡覺時他又把蓍九霙恰好放在了那道傷口上。在他起練功前，蓍九霙在他傷口上不斷聳，如同一個圓形水蛭一般，還泛著黯淡紅。不一會兒，那道紅就順著傷口從蓍九霙轉移到他，然後消失不見。

蕭然低頭再看前，那個蓍九霙一樣的紅印子並不是硌出來的，而是個一模一樣的紅紋。

他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金手指奪舍了？！

原來昨晚蓍九霙讓他把自己放口，就準備好算計他了。真是穿越者千千萬，能被他蕭然笑死一大半！

「也虧得你的捨供奉，我也從你腦子裡學了不東西。現在，我了，給我找吃的去！」

蕭然恍然：「怪不得今天你說話也不之乎者也一子酸味了，你個老狗……」

「大膽！」

蕭然口又是一陣鑽心痛，看來這玩意是真打算把他當奴才使喚。不過經過昨晚的洗髓換骨，他現在確實也是腹中空空。

蕭然心說，等我先吃飽了，再慢慢與你理會。他打開冰箱，把裡面的饅頭、鹹鴨蛋、榨菜疙瘩、午餐罐頭等等一腦全搬了出來，連各種醬料也沒放過。雖然都是涼的，可管他三七二十一，蕭然抓起來就往裡塞。

「嗯，這個筋道……」

「這個脆生，還……」

「似非，味道可以，這個再來一口……」

蕭然一邊吃，那蓍九霙也沒閑著，不僅點評，上它喜歡的還要求多吃幾口。怎麼吃不是吃啊，蕭然也懶得跟它計較，一邊吃一邊擰開了一罐臭豆腐。

「這是什麼……好臭！不許吃！」

蕭然一愣，頓時大喜，想起昨天蓍九霙在尿盆里的反應，原來它怕臭的東西。你不吃，那我偏吃！

他夾起一大塊灰綠的臭豆腐塞進裡，嚼都不嚼就咽了下去。

「嘔……」

下一秒，蕭然和蓍九霙同時發出了乾嘔。蕭然衝到衛生間，對著洗臉池大口大口吐了起來。

「可是找到治你的招了！」

蕭然乾脆抄起臭豆腐跑到衛生間，又一大口塞進了裡。

「不可以……」

他口又是一陣疼，然後覺有一力道上竄下跳，好像想逃跑，可很快停了下來。

「嘔……」

就這樣，蕭然吃臭豆腐，蓍九霙讓他疼，然後兩個一起吐。就這麼折騰了十多，蕭然氣吁吁躺在了地上。

「真不賴啊老東西，跟我生扛這麼久……」

「你也有一手，居然拿這臭玩意兒跟我同歸於盡……」

兩「人」還惺惺相惜起來，但蕭然心裡門兒清，主僕還是得有個明確。

「小九，服了嗎？」

蓍九霙不回應。

「好，我還就好這類帶味兒的吃食。除了臭豆腐，什麼豆兒、螺螄、臭鱖魚，我讓你挨個嘗個遍！再不濟，為了治你我也豁出去了，我就去吃點那不能吃的！」

說罷蕭然把目轉向了衛生間。

「服！我服了！唉……何必呢……」蓍九霙終於開口了。

「唉，這就對了嘛，反正你老老實實的，我肯定也虧待不了你。」

蕭然一個鯉魚打起，今天還有正事兒，乾脆出去下個館子，為自己達穿越和獲得金手指兩大就慶祝一下。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舉著那個銅扣問蓍九霙道：「你現在就住我裡面了？那這破玩意還有用嗎？還有，我要是搞個對象親個兒啥的……你是不是也都能覺著？」

重點是後面的問題，這個蕭然一定要搞清楚。

「呸呸呸！我乃千年神，誰覺你們那些惡臭凡人的腌臢事！你看著……」

蓍九霙說罷，那個銅扣外圍的其中一個手慢慢拱起，變一個小小的環。

「穿個繩，把我掛脖子上。你我簽了契，我就是一靈雙，只要我願意，還可以回原去。」

蕭然笑道：「小九，你不怕我把你扔了？」

「老蕭啊，先不說你扔不了，你捨得扔嗎？」

一句「老蕭」讓蕭然哈哈大笑，不愧是在他腦子裡了一遍，這蓍九霙倒是把他的心思拿死了。

「可是說來也怪，我是神，可以一靈雙。你區區凡人，怎麼能有兩世記憶？這可算是一雙靈呢……」

「小九，社會上的事打聽，反正設定就是這樣的……」

蕭然穿好服走到前廳門店，頓時一肚子火——都快10點了，店門也沒開，店裡漆黑一片，劉勝利還窩在角落的行軍床上打呼嚕呢。

他衝過去一腳踹在劉勝利屁上，喝到：「幾點了還睡？不做生意不吃飯了？」

劉勝利著惺忪的睡眼起，嘟囔道：「昨天屋裡不知道啥玩意兒一直嗡嗡響，我也不敢看。您那屋裡也叮呤咣啷的，吵得我一宿沒睡著……」

趁劉勝利收拾開門的功夫，蕭然腦中又響起蓍九霙的聲音：「老蕭，忘了告訴你了，昨天和我一起來的那些里，那把關山刀……也算是個神。」

蕭然一愣：「你這從昨天起一口一個的神，莫非這世上還真有其他神？像你這樣的？」

「嘁，你自己見識淺薄就說我瞎吹，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想到關山刀就像把破菜刀一樣，在桌上放了一宿，蕭然就一陣后怕。

可是，難道劉勝利和他一樣，也能聽見這些東西說話？得虧劉勝利第一胡吃，第二悶睡，不然非得卷著寶貝跑了。

蓍九霙應到了他的心思：「兵夜鳴，就像公打鳴一樣，它們這類東西的祖傳臭病。放心吧，你這樣的人還真的很稀有，雖然比我差一點點……」

蕭然懶得跟它貧，趕衝到會客間，推開了門。

屋裡一陣寒閃過，凌冽肅殺之氣大盛，隨之一個狠戾的聲音在他腦中暴喝。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