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現在明白了一件事:很多東西,看電影電視和自己親經歷,完全是兩種覺。
比如談、比如擁抱、比如親兒、再比如……
真的和殭面對面干一仗!
長滿紅、全散發著惡臭的巨型煞飛躍著奔命而來,一死亡的氣息瞬間向你籠罩過來。蕭然突然想起了這一世,在出車禍時的那一個瞬間,他當時也是這麼渺小無助,只能眼睜睜看著死亡撲向自己……
兩聲暴喝,把他從驚詫的獃滯中驚醒,正看見胡八一和王胖子掄著工兵鏟砸向煞。
而煞「啪」的一下橫掃雙臂就把工兵鏟擊飛,很快啊。這和港片里那些會功夫的殭完全不一樣,真的是純靠倒的蠻力和速度,沒有套路,全是死手……
蕭然都來不及喊,就見兩柄工兵鏟已經飛上了天。這一路啥都不按套路來,誰知道這一次工兵鏟會不會直接把琉璃頂捅塌了。
好在工兵鏟還算有藝德,沒有給自己強行加戲。蕭然抬起手電筒照房頂,只見兩把鏟子穩穩噹噹在頂上,並沒有讓火龍油流出來。
沒了械,胡八一看著手裏的黑驢蹄子,又看看那都不知道在哪的紅煞,說:「先去后室!找機會給他塞黑驢蹄子!」
好,接下來只要胖子摔倒就可以……
於是蕭然眼瞅著胖子一馬當先,毫無障礙的跑進了后室,像一個靈活的胖泥鰍。
這什麼況?!蕭然登時滿腦子空白,只好先跟著跑。可一個不留神,踩到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腳下一栽倒在地。
他暈乎乎的抬頭看,原來是剛才英子手裏拿的那把破劍被扔在地上,他恰好踩在了劍柄上……
聽見那一聲如夜貓子的嘶嚎靠近,蕭然哭笑不得地想到那句捧哏常用的話:哦,我呀……
這時胡八一擋在了他和煞之間,抬腳就踢在了煞口上。煞紋不,爪子距離胡八一可就只有一隻手了。
蕭然一個鯉魚打起,運氣發力也是一腳踢在煞口上。煞被這一腳踢的倒退兩步,蕭然的卻一陣生疼,如同踢在一堵牆上。
什麼狗屁神功!還以為自己這次能圈兒踢紅大粽子,吊打草原大地獺,合著也就比胡八一強那麼一點點,而且好特娘的疼啊!
煞被蕭然這麼一踹,本來朝著胡八一的臉,猛然轉向了蕭然,紅中那個黑噴出一口惡臭的濁氣。
蕭然心裏苦,怎麼還是我啊!
他拔就跑,可眼前就是一個牆角,後的煞臭味急追而至,蕭然趕抱著頭本能向下一蹲。
「嘩啦」一聲,一陣土灰劈頭蓋臉落下,只見煞那鋼刀般的十指甲,生生給堅的夯土墓牆劃出了一道道深痕,那位置剛好是蕭然的腦袋。
「我還就不信了!」
蕭然猛地躍起,向上揮起一記上勾拳。「喀喇」一聲,接著煞的尖嘯和蕭然的慘。
斷了,煞的下骨和蕭然的小拇指,都斷了。
十指連心一點不假,沒想到這麼疼啊!好在上有蓍九霙這個垃圾,晚上睡一覺應該就能接回來了……
「蕭老闆!給他塞驢蹄子!」
蕭然還在捂著手,煞一瞬間也好像被打傻了一樣。胡八一這時候趁機跳到了煞背上,用力勾著煞的雙臂,眼睛明顯是被臭熏的睜不開。
蕭然掏出黑驢蹄子,對著煞黑的就可勁兒往裏塞。
奈何那煞下被打斷了,本含不住,蕭然只能不斷用力再塞深一點,盡量塞進他嚨里……
這場面別提多詭異了!
煞好像突然反應過來,又是一聲尖嘯,想揮臂用指甲劃拉蕭然。可蕭然現在正卡在他雙臂中,它的雙臂又不會打彎,所以只是背著胡八一、架著蕭然原地轉了個圈,宛如在跳驚險刺激的三人華爾茲。
蕭然突然想起來,這可是煞啊,不是殭。什麼糯米、黑驢蹄子用在它上,那是不符合科學原理的。
他恨恨的掄著黑驢蹄子就朝煞腦袋上狂敲,一邊敲一邊罵:「敲死你個老丫的!去你大爺的!」
他這幾下使出來全力氣,把煞的頭敲得直往後,一時也沒了其他作。胡八一滿臉震驚地看著蕭然,他完全沒想到黑驢蹄子鎮殭,居然可以是理用法!
果然戰勝恐懼的最好方法,就是直面並往死了敲它!蕭然突然冷靜下來,再這麼下去也不是事兒,應該讓胖子和英子掄著青銅狼牙棒上場了!
「蕭老闆,躲開!」胖子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好樣兒的,不愧是胖子,真的不讓人失……他手裏拿的怎麼是馬槊啊?!
還有英子,和胖子一樣拎著一長槊沖了出來。
蕭然一低頭,兩人直接把長槊捅在煞的脖子上,胡八一也就勢從煞背上跳了下來。
「好樣的!沒想到你倆這麼聰明,回去給你們記一功……」胡八一說。
煞被他倆那麼一捅,向後退了一步,又要向前跳。兩人氣吁吁的趕舉槊,可英子畢竟力氣小一點,被煞一撞摔倒在地。
胡八一趕補位上去,和胖子像三角形一樣頂住了煞,場面一時陷了僵局。但煞像個永機,完全不知道疲累,這麼下去遲早還是陷劣勢。
姑且不說什麼關東軍地下要塞了,救人要!
蕭然趕沖向後室,看見那生了青銹的狼牙棒,抱起來就衝到主室,正好看見胡八一兩人即將撐不住,趕大喊一聲:「放著我來!」
他趁兩人鬆手之際,抱著狼牙棒的桿,像撞鐘一樣一棒撞在煞上,煞像個直的板子般倒地。
「蕭老闆……你這力氣……」胡八一著氣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可煞確實敬業,還沒等他說完,又一下子而起。胡八一忙喊:「對準他腦袋來一下!」
有門兒了!蕭然看了看後,特意把背對準了后室,然後掄起狼牙棒就沖著煞沖了過去。
煞猛地向前一跳,頂在狼牙棒上。蕭然只覺得虎口一麻,趁勢鬆手,狼牙棒果然向後室飛了過去,發出了轟然的破碎聲。
這回了!蕭然趕對胡八一指了指盜口的棺板,胡八一心領神會:「去后室把狼牙棒取回來!咱敲碎棺板出去,外面有槍有狗,場地寬敞,總好過在這折騰!蕭老闆你去,我和胖子墊后!」
這……也行吧,反正後面都開了。蕭然打頭跑到后室,但看著眼前的景象傻了眼。
那狼牙棒並沒有打碎后室的牆,而是落在地上,給地磚砸了個大坑。
此時胡八一三人進了后室,可煞也隨而至,恰好堵住了通往主室的路。
胖子和胡八一對視一眼,兩人四手抓起狼牙棒,用力頂在了煞口。那煞也是力前跳,兩人一這麼僵持著,竟然原地打起了轉。
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兒啊!怎麼才能讓煞把后牆撞塌呢?
蕭然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他掏出了積穢丹,對著煞的方向晃了晃。
果不其然,煞了鼻子,就要轉向蕭然的方向。蕭然心裏恍然,原來這東西,關鍵時刻可以用來拉仇恨啊!
胡八一和胖子並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只是按剛才的套路繼續頂著煞,跟著來迴轉。
一時間,煞前頂著快彎的狼牙棒,蕭然在胡八一和胖子後面拎著積穢丹,引導煞瞄準后牆,這場面像極了街頭賣藝表演金槍鎖,就差旁邊放個錄音機,播放「站似一棵松,臥似一張弓……」
眼看著胡八一和胖子已經快要力竭,蕭然也終於找好了位置,忙對著兩人喊:「快放手!」
兩人雖然不明就裏,但這種時候大腦已經放棄了思考,聽到蕭然這麼一喊,很自然的就放開了手。煞向前一頂,那狼牙棒終於如蕭然所願,以一個漂亮的直線飛向了后牆。
「哐啷」一聲,牆破了一個大。因為距離夠近,一次就砸出了足以讓人通過的隙,蕭然趕抄起狼牙棒又用盡全力把煞頂出五六步,同時招呼眾人躲進隙里。
這一通引導,好歹算是順利進下一劇了。
蕭然覺心力瘁,這幾天戰獩貊、砍奴、斬鬼子,還有剛才斗將軍……或者應該說逗將軍,都沒有心劇走向這麼累。
於是他暗下決心:此生絕不當導演!忒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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