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戴臨無需在門診實習。
科室安排他去接實習醫生的培訓講座,本來每個季度的實習醫生都要去,但這個季度他是唯一通過招聘的,所以講座也只有他一個人前往。
門診部的每一個樓層,部似乎都有著無限的空間,每次走到走廊的盡頭,在高闔的帶領下,他就能穿牆進新的區域。
「這次為實習醫生進行培訓講座的是我的恩師蔣立醫生,他是怨靈外科的副主任醫師。」高闔叮囑著戴臨:「老師是我們科室的骨幹,擅長察怨靈的分和本,詛咒的定位,手中的準切除,以及如何應對咒反噬。他平時很忙,是因為印副院長的面子,才來給你上講座的。你一定要好好聽講。」
「是,明白了。」戴臨重重點頭。
他發現,提及這位恩師,高闔平時那一直很清冷的表變得鄭重了許多。
「還有,印副院長讓我告訴你一件事。」高闔指著戴臨的眼睛:「如果這雙眼睛向你傳遞信息,你是可以全盤信賴的。它們不會對你撒謊。」
戴臨愣住了,還沒來得及發問,他們已經到了實習醫生培訓室。
高闔推門走了進去,裡面非常暗,只有前方點了幾蠟燭。
而戴臨通過蠟燭的火,赫然看到,前方竟然有一個解剖臺,上面竟然……放置了一!
「這?」
看到這一幕,高闔倒是沒什麼意外的。
「嗯,果然是老師的風格,很講究實幹。」
「來了?」
黑暗中,走出了一個人影。
戴臨一驚,他剛才完全沒注意到黑暗另一側還有一個人在!
男人已經兩鬢斑白,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了。
他戴著一副橡膠手套,走到那前,看向戴臨。
「老師!」高闔抬起手將戴臨朝著前面稍微推了推,「這就是這次我們醫院新招進來的實習生戴臨。」
「您好,老師!」戴臨非常恭敬地鞠了一躬。
既然對方向自己傳道授業,那自然要稱呼對方一聲「老師」。
「先把手套戴上。」蔣醫生此時都沒有看戴臨,只是拿著一個放大鏡,在查看眼前的:「還有,別我老師,還有這位大老師。」
戴臨是讀過醫學院的,當然明白規矩,也朝著那鞠躬,表示向大老師致敬。
「這是一周前手失敗后死亡的患者,患者家屬已經同意將捐贈給我們醫院了。」
戴臨沒有聞到任何福爾馬林的氣味,不過也正常,一切致腐的微生都無法在醫院的環境中生存,因此死亡多長時間也不會腐爛。如果發生腐爛……那就說明是詛咒現象,和微生無關!
「老師,我就先走了。戴臨,等會結束了你用對講機聯繫我,我帶你離開這個區域,你一個人穿不出牆壁的。」
蔣醫生忽然問道:「闔,你姐姐,最近狀況怎麼樣?」
高闔立即回答道:「多謝老師記掛著,姐姐現在還算穩定,等會我就要去住院部看姐姐。」
蔣立微微嘆了口氣,說:「唉……你姐姐是我最青睞的學生。好了,那你快點去吧。」
「好,老師。」
高闔離開后,關上了門。
房間,只剩下了蔣醫生和戴臨。
戴臨戴上了手套,開始靠近蔣醫生。
蔣醫生此時正在拿著一個放大鏡,
仔細觀察,而在旁邊,戴臨看到一些他很悉的解剖用。這讓他回憶起自己當年上醫學院時候的青蔥歲月。
十六歲的時候,自己就破格被W市的晏清醫學院錄取,當時讀的就是臨床外科。
第一次面對大老師的時候,他也是非常張,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作為外科醫生,踏上手臺後,肯定還要面對更多腥的場面。
但現在,又完全是另一回事。在醫學院的時候,大家怕歸怕大老師,但誰都知道大老師是不可能爬起來傷害他們的。但是在這裡……就完全不同了。死於詛咒的患者,隨時都可能化為詛咒的一部分,變鬼魂!
「很好。」這時候,蔣醫生放下放大鏡,說:「你比以前來實習的醫生有點膽量,但還是再離近一點。」
戴臨咬了咬,繼續開始靠近。
隨著漸漸靠近,左眼的疼痛,開始浮現而出!
毫無疑問,這存在著詛咒!
「我先考考你。」蔣立指著,說道:「這的詛咒,是被什麼鬼所詛咒?這個鬼的能力有哪些?」
戴臨一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實習生,還沒辦法獨立診斷。」蔣醫生負手而立,正眼看向戴臨:「但是每一個醫生也不是天生就能獨立診斷的。比起我教你怎麼去視診,-由你先獨立判斷,我再告訴你,你錯在哪裡,你會記憶更深刻。更何況,據我所知,你已經通過獨立診斷,讓被厲鬼詛咒的患者進了醫院。」
戴臨很欣賞這位老師的風格,讓他想起了當年指導他寫論文的導師。
「好。」
他來到面前。
通過蠟燭的火,他仔細看清楚了。
是大概四十多歲的男,中等材,皮異常蒼白,斑清晰可見(斑的產生和微生無關)。
他的……看不出任何合的痕跡。但是,蔣醫生明明說,他是因為手失敗死亡的。
湊近看的時候,左眼的疼痛開始加劇。
「現在有詛咒……在他的……」
「所以是什麼鬼?你不要因為我是怨靈外科醫生,就判斷是怨靈,捐贈后,就是共同屬於所有科室的。」
戴臨很想直接回答不知道,但是,他想再嘗試看看。
在住院部面臨那個厲鬼的時候,左眼的疼痛遠強於現在,但那個厲鬼太特殊,只怕很難作為參考。
幽魂是可以最早排除的。幽魂科甚至都沒有外科科室,患者只是被鬼魂擾,並沒有被詛咒。
怨靈的詛咒,一般有經驗的醫生是可以在手期間將詛咒完整切除的,但是世事無絕對,畢竟這是手失敗后死亡的患者。
忽然間,他注意到,患者的下腹部,竟然開始漸漸凸起!
那凸起的部分,開始逐步形了類似五的形狀!
竟然,變了一張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