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劉樹說完,便期待地看向劉莽。
“莽哥你要是去拜師,憑你的天賦,那個老頭肯定會收!”
在他心目中,劉莽一直是周圍幾個村落最能打的人。
而且最近一年,劉莽變得比以前更加聰明、沉穩,談吐見解宛如見過大世面一般,也讓劉樹心中更增加了不崇拜之。
“沒那麼容易。”
劉莽搖搖頭,他可不像劉樹那麼樂觀。
武林高人,脾氣往往較為古怪,不能以常理度之。
劉莽問道:“小樹,這個老頭的其他消息,你還知道多?”
劉樹想了想,便說道:“我只知道他有一個看門老仆,二人住在沈家村原先村長的住,且不喜歡與同村人接,其他便不太清楚了。”
“足夠了。”劉莽點點頭。
知道老頭的存在和住,這已經是非常大的收獲。
他看向長板凳上端坐著的小胖子劉樹,紅撲撲的臉龐宛如紅蘋果一般,鼻尖甚至還掛著一滴汗水,讓劉莽心中頗有些。
小胖子劉樹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想的就是來告訴自己。如果不是他,自己現在可能已經搬到六合村,加金虎幫了。
而一旦加幫派,命運便不由自己左右,生死也完全看天決定。
這個,自己得承。
想到這里,劉莽走上前拍了拍劉樹的肩膀:“小樹,我若是能學到武功,全賴你今天告訴我的這個消息。”
劉樹傻兮兮地撓了撓頭:“莽哥你飛黃騰達了,今后不是更能罩住我。”
劉莽點了點頭,有些東西不用多說,以后用行表示即可。
“時間不早了,莽哥我得回去了,還要幫老爹翻田呢。”
“小樹兒用點飯再走,我馬上去做!”劉母挽留道。
“不用不用,嬸兒你多休養,等莽哥出息了給你買十個八個丫鬟伺候著!”
“你這孩子就是甜,路上小心點啊。”劉母笑著囑托道。
看著劉樹漸漸遠去,劉莽將家里柴火搬到門口,拿起斧頭,開始一下一下劈起柴火來。
他作凌厲,柴火不論細,在劉莽的斧頭下,都能簡單地被劈為兩半,截面平整。
此時隔壁王瘸子家也有了響。
“啊,我的,你踏馬想謀殺親夫啊,給老子輕點!”
啪!
片刻后。
右臉明顯有個紅掌印的王孫氏,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端著木馬桶,快速地瞥了劉莽一眼,又飛速地低下頭,急匆匆地從旁邊繞過。
另一個鄰居王大爺家的門也打開了。
王大爺搬了一個破木椅子,坐在門口,拿著不知有沒有盛放煙的老煙槍,雙目無神地看向遠方。
他的旁邊,那只瞎了一只眼睛的黃狗,則兇狠地盯著劉莽,還不友好地咧了咧。
“王大爺早。”劉莽打了個招呼,不過和平常一樣沒有回應。
他不以為意,繼續劈柴。
劈完柴后,回屋淘米燒飯,甚至還炒了個韭菜蛋、萵苣。
雖然只用了一個蛋,也微不可見,但這頓已經算得上盛,堪比過節的時候,算是慶祝不用喬遷之喜。
吃完飯后,劉莽穿了件干凈的灰布衫,習慣地將斧頭揣進兜里,踏上了前往沈家村的路途。
坎坷不平的小路上,遇到不劉家村的人,大家都相互打著招呼。
“鐵牛去碼頭干活啦?”
“陸叔好,白天沒活,我出去走走。”
“鐵牛哥早上好。”
“小俊早啊。”
這些人中有去翻田的老漢,有田的在村中算是富農級別的;有出去找活的年輕人,看見高大的劉莽有著些許討好;還有擔著米、菜步履蹣跚地趕往菜場的老婆子。
人人都在求著營生,遇上也不會停下忙碌的步伐。
沈家村與劉家村相隔一條小河,河上立著一座四丈多長的灰白石橋,橋面的紋刻已經模糊,橋欄桿中間有一截甚至早就斷掉。
熱鬧的喧囂聲從橋上傳來。這座老橋的兩頭,包括橋上,卻或坐或站聚集著不人,每個人面前都擺了一個小攤,有賣大米的,賣蔬菜的,還有賣布麻的。
劉莽面如常地穿過了老橋,朝著沈家村的目的地前進著。沈家村的泥路比劉家村寬敞一些,兩邊的土坯房質量也要好一些,劉莽甚至還看到了幾間用牛糞搭的屋子。
小半個時辰后,一座有著庭院圍墻、明顯比周邊房子大很多的紅磚房,映到劉莽眼前。
劉莽眼睛微微瞇起,因為他看到了一個黑瘦年,此時正好走到庭院門口,直接跪了下來。
此人大概十三四歲,著布,赤著腳,兩跪著,上半卻得筆直,一臉的堅定之。
“請大人收我為徒!”
“學武只為報得殺父之仇!”
“小子從今往后,甘愿做牛做馬!”
四周還有幾個年歲較小的年,在遠遠地觀著,想學武的,明顯不止劉莽一個。
是在外城做一輩子爛仔,還是學武改變命運,人人心中都有一桿秤。
劉莽卻沒有因有人搶在前面而生氣,而是仔細觀著,想看看院的老頭會是何種反應。
若是對方心答應收徒,自己照著抄作業不就行了?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
年一直跪著,庭院卻沒有任何反應。
劉莽都覺有些無聊了,他找到老頭‘豪宅’旁邊的一家村民,說道:“叔,我想在你家待會。你家有無未劈的柴火,我可以幫你劈一下。”
村民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漢,笑道:“這不是隔壁村的鐵牛,你今天不用去碼頭?”
劉莽輕聲道:“晚上才去,這不是聽說來了個高人,我也想看看能不能拜個師。”
老漢道:“哈哈,要是我年輕三十歲肯定也會有這個想法。你就在我家好好待著,想待多久待多久,柴就不用劈了。”
“這哪,反正我力氣大。”
老漢姓黃,劉莽就幫黃老漢劈著柴火,間隙就到他家西側的窗戶瞧一瞧,那里正好能把神老頭家周圍的況盡收眼底。
一直到晚上,許是跪了七八個時辰的原因,黑瘦年有些忍不住了,繼續喊道:
“求大人收我為徒!”
“我要為父報仇!”
語氣之懇切,讓周圍人都為之側目。
“擾人休息,真是聒噪。你為父報仇,與我何關!”
庭院中突然傳出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震得黃老漢家中窗戶上的草簾‘沙沙’地晃。
劉莽看得分明,神老頭家院門都未打開,而黑瘦年的軀卻憑空向后拋飛。
就像是有一看不見的能量附著在他上,接著‘砰’地一聲墜在地上,距離原本跪著的位置足足有三丈遠。
遇到這種神奇詭異之事,黑瘦年雙眼滿是恐懼之,連滾帶爬,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這,這就是武功嗎?簡直和電視劇中放得一模一樣!”
劉莽雙眼火熱,心激,眼前的這一切,無不向他宣告著這個世界的奇異之,真的有武功的存在!
片刻后,他的心才漸漸平復下來。
武功確實有,但是別人要愿意教你才行!
從這個黑瘦年的遭遇來看,對方并不是那種很好說話的人,必須從長計議才行。
想到這里,他和黃老漢告了聲別,便直接前往碼頭干活了。
干完一宿,回家食飯,聽老娘說,劉家村已經換紅會掌控了,還把村民們都喊出去訓了話,強調了紅會的存在和威嚴。
不論是小刀會還是紅會,對村民來說都沒啥區別,所有人都只能麻木地接。
劉莽在家休息了兩個時辰后,又匆匆地趕赴到,沈家村孤一人的黃老漢家中。
黃老漢他家與神老者家靠地最近,約莫有六七丈距離。小靜覺不到,大的聲響還是能明顯聽到的。
可惜神老者家一直未有什麼聲音傳出來,一連幾天都是這樣。
劉莽甚至想近對方圍墻,這樣才能聽得比較清楚。
不過想到對方武林高手的份,萬一把他當心懷不軌的人,直接一掌把他劈了怎麼辦?
劉莽不敢賭。
只能大部分時間待在黃老漢家,偶爾裝作散步的樣子,靠近對方庭院外墻走走。
他這幾天也掌握了一些信息:
比如神老者家中的油燈到子時才會熄滅。
老者有個老仆,頭發半白,駝背,左臉有個刀疤,每天卯時便會準時出門采買,半個時辰后會拎著黑的布袋回來,也不知里面裝了啥。
神老者則從來未出門過。
兩個老頭中有一個會打呼,聲音有時很響,在黃老漢家都聽得很清楚。
期間外城幫派三河會的一名堂主,還帶著厚禮來神老者家拜訪。
可惜在院門口站立了兩個時辰,對方卻是理也未理。
三河會堂主也不敢發脾氣,只得悻悻地走了。
其他想拜師的年、小孩,也就前幾天有些熱度,后面也慢慢地散了。
只有劉莽還在堅持著。
他按捺住浮躁的心,慢慢地搜集信息,一直重復著老家、碼頭、黃老漢家這三點一線的生活。
他深深明白信息收集的重要,只有知曉老者喜歡什麼,才能投其所好,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如同面試一樣,他最多只有一次接的機會。
又是四天過去了。
黃老漢家中的柴都堆得比人還高了。
這天傍晚,劉莽習慣地走到黃老漢家窗戶邊。
便聽到神老者家中,傳來一聲響亮的喝罵:
“我呸!你這買的什麼牛?吃起來比老鼠還難吃!”
“還有這酒,這是酒嗎?你不告訴我我以為是馬尿!”
劉莽聽到這里,眼睛就是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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