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在興致收拾明日要去上課的件時,陳婆子被黃媽媽好一通教訓。
挨了掌不說,還克扣了三個月的月例銀子。
陳婆子不敢把這筆賬算在黃媽媽頭上,自然而然的便恨上了徐若瑾。
原因很簡單,因為惹不起黃媽媽。
被罰了銀子,還丟了貪墨油水的機會,二小姐里的銀子黑習慣了,如今突然手空了,怎能不心生怨懟?
不敢再明目張膽的生事,不過私下的小手段又有什麼不敢用的?
陳婆子的小心思算計了一通,便把大李秋萍晚間的補品給換了一碗素粥,那一碗本是大的補品,則送去給徐若瑾吃用。
李秋萍雖出不高,不敢在楊氏的面前挑刺惹事,不過如今卻是徐家很看重的人,因為有著孕。
徐老爺和楊氏都很盼著能有個孫子,故而李秋萍好吃好喝好待遇,子也被慣的越發挑剔起來。
雖不敢在楊氏面前拿喬,對待下人可沒什麼好臉。
特別是看到燕窩粥變了一碗青菜素粥,當即便把陳婆子招來問罪。
陳婆子的回答早就想好了,委委屈屈的說著:
“老奴也實在沒轍啊,二小姐如今要養子,那是要與張家攀親的姑了,是徐家的金凰,必須吃好喝好伺候好,早上還劈頭蓋臉的罵了老奴一通,讓老奴臊的恨不得鉆了地兒里去……”
“可府上每日的飯食銀子都是有定例的,老奴把補品送給了二小姐,也變不出來另外一碗了,大您是良善人,不會挑這個理的。”
扇風、點火,這是陳婆子的拿手戲。
李秋萍沒心思去想陳婆子是不是故意挑撥,連聽到“二小姐”這三個字都琢磨半天,才想明白到底是誰。
“別是你個老虜婆把我的燕窩粥吃了吧?那個小妮子哪有這麼大膽子?”
李秋萍嫁來徐家幾年了,總共也沒見過徐若瑾幾次,那麼溜邊兒悶聲不語的丫頭,怎敢跟自己對著干?
李秋萍的懷疑讓陳婆子當即舉手發誓,“老奴若有半句瞎話,不得好死,大若不信,您自己去二小姐的院子里看!”
李秋萍半信半疑,不過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真有去一探究竟的心思。
“去就去,若是你個老虜婆敢蒙騙我,我就撕了你的皮!”
李秋萍帶著人就往徐若瑾的院子里去,陳婆子一臉苦哀,心里早已經笑開了花,樂顛顛的跟了去,只等著看二小姐怎麼挨罵了!
徐若瑾這會兒也在發呆。
看著桌上擺的那一碗燕窩粥,心里好像有一只耗子上躥下跳,怎麼都不能踏實。
春草在一旁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原本心底歡喜,二小姐終于夫人重視了,居然給了這麼好的補品,但見二小姐看著那碗燕窩發呆,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打鼓。
想著今兒夫人對二小姐的那一番敲打,即便是給補子,會給這麼好的件?
哪怕有一碗骨湯都燒高香了吧?
“今兒陳婆子送了吃食來,都說什麼了?”徐若瑾對這件事抱有懷疑態度,不得不細問幾句
。
春草搖搖頭,“奴婢原本是覺得時間有些晚,想去大廚房看看,還沒等出去,就見陳婆子端了吃食在院門口了,遞給奴婢托盤便走,連句多余的話都沒說。”
“尋常不是都等著拿碗筷的?今兒居然扔給你就走了?”
徐若瑾看著盛有燕窩粥的碗,青瓷雕花,比自己之前用的破碗不知強了多倍。
春草格外堅定,“的確一句話都沒說,還白了奴婢好幾眼,奴婢以為是因為挨了黃媽媽的罵,沒什麼好臉,也沒在意……”
徐若瑾思忖后問道:“府里除了夫人之外,還有誰是陳婆子要送吃食的?”
“好像還有大,大有孕了。”
“呵,這就對了。”
徐若瑾撥弄著那一碗粥,“恐怕這燕窩粥不是給咱們的。”
“啊?”春草慌了,“那……那怎麼辦?”
“能怎麼辦?吃!”
徐若瑾說罷就揭開了粥碗的蓋,一口氣全都灌了肚子里。
春草在一旁看的呆愣不已,直到徐若瑾喝完著,才合上驚愕道:“您、您都給喝了,萬一是送錯了吃食找上門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誰送錯的誰負責,我怎麼知道這碗燕窩粥不是給我的?上面也沒了名姓,何況……我也又識字,了也不認識。”
徐若瑾把借口編排的格外恰當。
春草心驚膽戰,還不等想明白二小姐怎麼膽子變的這麼大,外面已經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人呢?還不快來開門,大要見二小姐!”
春草嚇了一個激靈,徐若瑾一臉恍然,看來還真沒猜錯,果真又是陳婆子在作怪。
早上顧忌著份不愿意與陳婆子撕破臉皮鬧的太兇,可沒想到居然還沒完沒了了。
有些人識敬,懂得退讓三分,陳婆子這種小人,恐怕是一子打不死,便隔三差五膈應人的東西,真不應該手。
“二小姐,怎麼辦?”春草有些慌,腳步晃,眼的看著徐若瑾。
“開門。”
徐若瑾沒有毫慌,坐在屋里不彈。
外面婆子的嚷聲也越發兇猛,“怎麼還不來開門?人都睡死了不?”
“來了來了。”春草小跑著便去了門口,剛剛卸下了門閂,大門便被猛的推開。
春草踉蹌兩步險些摔倒,便見到一行人匆匆的奔向了屋中。
空的青瓷花碗在桌上放著,李秋萍進門第一眼便瞧見了這件,臉當即就落了下來。
余看到陳婆子投來的目,李秋萍便是冷哼一聲,“人死了嗎?進門連個說話的人聲都沒有,吃了我的件跑到一旁裝死,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大息怒啊,您還有著孕。”
陳婆子上綱上線的抬舉著,李秋萍的氣更盛了:
“即便是了金凰,卻也還沒出徐家的門呢,吃糠咽菜的破落出,落個水還被別府爺抱上岸,我呸!還敢在我面前拿喬,不給我解釋清楚了,我就到夫人面前討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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