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好啦!」
一個大喊聲突然打斷了惆悵的思緒。
舒芷菡轉頭看去,只見自己的婢著急忙慌地向自己飛奔而來。
「彌月,我都跟你說了多遍啦,在府不得大聲嚷嚷,被大姐姐們瞧去你又得挨訓了。」
「是,小姐,我知錯了,下次不敢啦。」彌月五指併攏,舉於額際,吐了吐舌頭說道。
舒芷菡拿著手中的話本子輕輕地敲了一下的腦袋,「你呀,就吃虧在這大大咧咧上。」
「怎麼會呢,有小姐在,彌月什麼都不怕。」
聽到這話,舒芷菡不由地垂下雙眸,眼中飄過一落寞,努力出一抹笑容,「在這府中,我也是自顧不暇呀。」
這話像是說給聽,又彷彿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舒芷菡輕輕地搖了下腦袋,微笑地問道:「對啦,你剛才大喊不好了,究竟發生什麼事啦?」
眨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純真的盯著彌月,彷彿是要準備聽什麼故事一般。
「對對對,小姐啊,方才聽說咱們府要辦喜事啦。」
「傻丫頭,辦喜事那怎麼能說是不好了呢?只不過,是什麼喜事啊?為何我沒有聽說呀?」
彌月眉頭皺,一臉著急的模樣,「聽說是和戊邊將軍的婚事,只是還不知道是誰,這不,老爺您幾位小姐一起前去書房呢,大夫人和二夫人也都已經去了呢。」
舒芷菡有些疑地轉看向旁的蕭赫翊,彷彿想從他的眼中發現些什麼。
只見他肩膀一聳,雙手一攤,「我今日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但是我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舒太師向來最寵你,肯定捨不得你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罪的。」
「父親可有說是哪一位戊邊將軍?」
彌月一臉迷茫地搖了搖頭,「這個不知道。」
舒芷菡雖是覺得疑,但是卻也並不怯懦,微笑著看向,「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蕭赫翊自知不方便跟著前往,便草草地告別離開了。
書房,一片寂靜。
舒芷菡進去之後,到裡面的緒抑地幾乎要窒息一般。
「父親。」
舒遠存面凝重地微轉看了一眼,「都來了啊,看來你們也應該都知道聖上賜婚之事了吧。」
他雙手反背在後,眼神掃視了一嚇面前的幾個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皇上賜婚舒家嫡,婚配安遠將軍瑾煜。」
舒清瑤一聽到這話,嚇的目瞪口呆,急忙抓住了母親大夫人的胳膊,猛地搖著頭,那眼淚吧嗒吧嗒直掉,「母親,兒不嫁,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呀。」
邊說還邊抹著眼淚,好一副梨花帶雨狀,任誰看了都覺得心碎。
聽到舒遠存的話,二夫人和舒清妍忍不住用帕子掩笑著,心想,不論如何,這事都落不到自己的頭上了。
大夫人看著自己的寶貝兒一臉委屈地跺著那三寸金蓮,忍不住上前道:「老爺,這難道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你說怎麼轉圜,旨意已下,想來不多會就到府上了。」
大夫人一把拽住舒遠存的袖擺,「老爺啊,這斷然不能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假如真的嫁去那個破地方,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聽到這些話,舒遠存心中不嘆了一口氣,隨後用力一甩,將直接甩倒在了地上,「此事已決,無需再議。」
二夫人看到這一幕,立馬將趴坐在地上的大夫人拉了起來,在耳邊輕聲說道:「姐姐,現在老爺正在氣頭上,這事還是日後再議,趕先起來吧。」
無奈之下,大夫人淚眼婆娑地由著將自己扶了起來。
外面已經傳來「聖旨到」的喊聲,他們整理了一下衫極速地跑出去接旨了。
那道聖旨彷彿是一塊燙手山芋一般,舒遠存心中盤想著,擔憂的事還不止這麼一件。
大夫人跟著他來到了書房,眼淚一抹,上前哭著嚷道:「老爺啊,我就這麼一個兒,是這麼的弱,你真的忍心讓嫁到那個風沙漫天之地嗎?」
「那你來給為夫出個主意,想要怎麼去違抗這個聖旨?」
「老爺,你想啊,聖旨上只是說要舒家嫡,卻沒說是嫡長啊。」大夫人那風韻猶存的軀輕輕地撞了一下舒遠存。
略微嗲聲地說道:「老爺呀,你想啊,自那陳氏離世之後,那兩個丫頭可也都是歸在了我下面,嚴格意義上來說,們也是嫡。」
舒遠存看著那一臉洋洋自得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虧你想得出來,你捨不得自己的孩子,卻讓他人的孩子頂替。」
他甩開大夫人的手,轉回到書案旁,突然一計生上心頭,倘若真的如同所說那樣,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畢竟這個婚是推不掉的。
「老爺......」
舒遠存抬頭看著,重重地嘆了口氣,「也罷,那這件事就予你去安排吧,至於瑤兒,哎,就讓菡兒去吧。」
大夫人聽到他的話不由地一愣,以為是自己沒聽清楚,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
心想著自那丫頭出生以來,舒遠存對那是怎麼寵都寵不夠,什麼都以為先,為何這次會主提議將送去那荒蠻之地。
「老爺,你確定剛才說的是舒芷菡,而不是舒清澄?」
「有些話休要我說第二遍,妥善安排。」
大夫人聽聞之後也就不再多問,心想著,管他究竟是誰,反正不是自己的瑤兒便好,那個丫頭走了那豈不是更好,這麼一想,就開心地離開了書房。
這消息很快傳遍了舒府,舒清瑤和舒清妍可是開心的,都不由地嘲笑著即將遠嫁去蠻荒之地的舒芷菡。
舒芷菡到無奈的是,自己的婚事,竟然是最後一個得知的。
舒芷菡心想著,或許這就是命,不由地想到先前母親在世時候說過的話,父親的寵是多變的,不能因為這而恃寵而驕,適當地懂得伏低才是安穩過日的良舉。
這麼想著也不再怨天尤人,自大夫人告知自己這件事之後,已經開始慢慢地準備著嫁妝。
舒清澄心疼著自己這個妹妹,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寬解,也就默默地抹了下眼淚,隨之安安靜靜地幫助一起準備著。
「喲,五妹妹,你看看,父親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偏心呀,給你準備了這麼多的嫁妝,還真是羨煞旁人啊。」舒清瑤蔑視的眼神看向,角上揚的那個弧度,出十足的驕傲。
舒清澄看著這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子不由地一哆嗦,輕輕地拽了一下舒芷菡的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惹事。
舒芷菡可不以為意,拍了拍的手,微笑著從後繞了出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姐姐啊,大姐姐可是稀罕我這些嫁妝?」
「就這?還真是不了我的眼。」
舒芷菡笑著上前一步,「我就說嘛,倘若大姐姐若是稀罕,也不會想法設法地將這些都送予我呀。」
「你......看你還能得意多時,去了那個狼窩子,看你這皮子還怎麼利索。」
舒清瑤將手中一話本子狠狠地砸在了那堆嫁妝上,「喏,這就當作我這做姐姐的給你的新婚禮,好好瞧瞧的,這可就是你那位未來夫婿。」
說完之後,忍不住拿起帕子掩笑著,那抹笑意之中帶著一味得意。
舒清澄看著大姐姐離開之後才敢走出來,猶豫了一下手將那話本子拾了起來,輕輕地翻閱了幾下,不由地大聲尖了起來。
「怎麼了,四姐姐?」舒芷菡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嚇了一跳,立馬轉看去。
皺著眉頭走了過去,接過那手中話本子看了看,這哪裡是什麼話本子啊,純就一個活閻王瑾煜的人小傳嘛。
舒芷菡倒是來了些興緻,「四姐姐,你就是看見這才尖?」
「對不起,五妹妹,我不是故意的,只不過......只不過,哎呀,你看看這都是什麼呀?先不說他這長相,就看看他和那兩個侍從,哎呀......」
舒清澄一副沒眼看的神,卻發現舒芷菡倒是看的津津樂道的模樣,更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話本子中的瑾煜材高大,皮黝黑黝黑的,面貌獷,雙眼呈現三角形,眼神之中兇四,加上那連心眉,整一活的閻王啊,加上另外那兩個,不就是傳言之中的黑白無常呀。
看到這,舒芷菡忍不住笑出了聲。
舒清澄看著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五妹妹,你居然看到這還能笑出來?難道你都不擔心的嗎?」
「四姐姐莫要擔心,倘若啊,你想想啊,何時真的見過如此長相之人,想來啊,肯定就是大姐姐託人故意畫著來嚇唬嚇唬我的。
再說啊,倘若這個瑾煜真的如同這話本子中所描述這般,那麼他指定都不會多加理會於我,那我豈不是圖一個逍遙自在啦。」
看著說著那般的輕鬆,舒清澄心裡更加地難過了起來,自認為說這些話只是為了安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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