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寶藍錦袍,腰間配著一塊綠玉,俊朗的面容上有一枚拇指大小的花型胎記印在眉尾,正是隴西郡主李常玉的好友之一——秦國公陸平川。
他竟是那個幕後之人。
雲期倒吸一口涼氣,千算萬算也沒有想過幕後之人會是他。
陸平川笑一笑:「阿荔。」
雲期站在那裏,沒有。
含朱奇怪地看了雲期一眼,小聲說:「你在幹什麼,主子你呢。」
陸平川笑一笑:「沒事,我聽荷月說了,你被隴西郡主一箭嚇暈過去,醒來就失憶了是嗎?」
荷月?雲期邊沒有這個名字的人,莫非是程娘子的真名?
含朱挑眉:「嚇暈了?雖然你一向都很沒用,不過這麼沒用我也是沒想到。」
「無妨,」陸平川說,「阿荔原本也不是武功卓絕的人,子不好,但只要腦子沒有壞掉就還有用。」
這麼說在他的麾下,原本的薛雲期就不是武功取勝的人,想想也是,弱這樣的人,就算再怎麼天賦異稟也是先天的缺陷。何況薛雲期經脈紊,不像是習武之人。
既然是他麾下重要的謀士,那又為什麼要潛定國公府,又是怎麼讓所有人相信就是薛家姑娘的。
雲期始終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那天晚上那個人是你派來的。」
「是,你那天不是沒有吃飯嗎,不過荷月說你最後也沒有吃,我記得你很喜歡那個廚娘做的點心的。」
廚娘的點心,如果薛雲期真的是一個以智謀出眾的人的話,應該不會貿然表現出對某種東西的偏,那是那個點心有什麼特別的嗎?還是那個做點心的廚娘很特別?他說是那個廚娘做的點心,那天拿來的點心外表看上去就是普通的點心,所以是廚娘。
那個廚娘會是什麼人呢?
「我可不敢吃來路不明的東西。」
雲期猜不,於是故意嗆聲,想試試能不能激怒陸平川或者激怒含朱讓他們更多的信息。
「你!」
含朱大怒,一把抓住了雲期的手臂。
「你能這樣想很好,至你的腦子還沒有壞掉,但是這種警惕心放在我們上就太多餘,下次我會把解藥放在糕點裏,記得吃。」
解藥?
雲期記得,有些人家家養的死士,為了確保忠誠對讓他們服下毒藥,每個月定期給解藥,莫非原本的薛雲期是秦國公府的死士。
死士的話,會和府上的廚娘有什麼關係?死士完訓練之前應該是不會接到外人的,不太可能是什麼過恩惠的恩人,那就是廚娘本的份有問題。
但是這個問題應該是陸平川也不知道的,不然他不會只說是廚娘,他是知道雲期失憶的,如果他知道什麼真相的話應該會直說。
雲期看著他:「我憑什麼相信你,你也知道我失去記憶了,憑什麼你說什麼我信什麼,我又憑什麼聽你的話。」
需要更多的消息,現在看來的位置還算重要,應該不會被輕易捨棄,那就進一步激怒好了。
含朱冷笑一下:「你可以試一下,就怕試了之後你沒有命再來效忠。」
陸平川慢慢地站起來,又慢慢地走到雲期的面前:「阿荔,不管你記不記得,什麼時候記起來,我都會實現承諾,只要你做完這一單,你就可以永遠跟著我,再也不用做這些事了。」
雲期笑出聲來:「莫非我還仰慕你不。」
「這只是我對你的承諾罷了。」
「我的任務是什麼?」
既然套不出更多的消息,那就先問出來他們的目的,這樣也好有個應對。
但是雲期謹慎,陸平川也不是什麼枝大葉的人,他沒有直說:「你現在還不相信我,那就先不要知道的好,如果非要說的話,在做任務之前,盡量取得定國公府更多人的信任吧,尤其是那些有分量的人,不要天天跟小姑娘廝混。」
「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又該怎麼做呢?」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又怎麼相信你呢?怎麼,你要信任我了嗎?」
雲期後退一步:「我想我需要考慮一下。」
陸平川擺手:「隨你,含朱,帶走吧。」
雲期向含朱出手臂,陸平川提防,無法問出更多的信息了。
含朱低頭應諾,提起雲期的手臂又運起輕功帶飛了出去。
......
「主子。」
一個在暗的黑人走了出來:「可有不妥,需要......嗎?」
他做出一個橫切的手勢。
陸平川搖搖頭:「暫時不用,還沒有背叛的膽子,告訴荷月,繼續觀察,如果失憶的仍然選擇......就維持原本的決定。」
「是。」
黑人運起輕功消失在院子裏。
陸平川也跳上了房頂,看著跟在含朱邊的雲期,出一個笑:「希你能給我一點不同尋常的樂趣,阿荔。」
......
含朱看著面如常的雲期,不滿道:「沒想到你失憶之後就連對主子最基本的敬畏都沒有了。你曾經非常崇敬主子的。」
「你也說了,我失憶了,我連我自己是誰都記不清楚,何況是別人。」
含朱停下來,雙手抱就這麼看著:「我實在很難相信人失憶之後就會大變,尤其是原本謹慎小心的人突然這麼張狂。」
「這就張狂了?」雲期毫不怵,「薛家那位大小姐和隴西郡主在你眼裏豈不是無法無天。」
「我正是這麼覺得的,越狂妄的人死得越早,你看隴西郡主仗著李家胡作非為,很快就會有人懲治,薛雲霓無法無天,主子不就讓你去做國公府的報應了。」
「懲治?」雲期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誰能懲治隴西郡主?皇家嗎?他們還需要鎮北王府吧,難不是你們的人?」
含朱看一眼:「這些你倒記得,自然不是我們的人,主子與隴西郡主關係不錯,他說了我們的人不會對鎮北王府下手。至於皇家?你可以猜猜,你不是很聰明嗎?」
雲期深吸一口氣,好的,事的謎團越來越大了。原本的問題解開一半,又添了新的問題。
陸平川到底想做什麼?既然他知道鎮北王府將有大災,那麼他是不是知道真正促鎮北王府滅亡的人是誰?是皇家嗎?如果不是的話那又是誰?
毀掉定國公府和薛雲霓的人應當是陸平川,他又為什麼要對定國公府出手?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更甚至定國公對陸平川還多有照拂,所以陸平川雖然與好卻跟永昌一樣始終不與薛雲霓惡。
說是兩方水火不容,其實真正水火不容的人只有李常玉和薛雲霓而已。
那他到底是為什麼?
兩人還沒走回到宴席上去就看見一個藍公子笑地站在去路上,調笑著看著二人。
「喲,會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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