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姨娘心下狂喜,真是打瞌睡遇到了送枕頭的,誰想竟然還有這一出。
難道是喬玉言找了人送來?這就說得通了。
一個姑娘家難道敢半夜跑?只不過這可算是歪打正著了,說不得還能把那大姑娘的名聲再糟蹋幾分。
悄悄打眼瞧過去,果然看到喬謂升的臉又壞了幾分。
這個時候,一個小丫鬟走了過來,「這幾日太太也不大舒服,或者是帶著人去附近瞧大夫去了也有可能。」
「太太病了?」
那小丫鬟連忙回稟,「奴婢只是負責灑掃的,約莫是聽到屋裡幾個姐姐說過,太太好似有些不爽利。」
這便與那信上說的相吻合了,喬謂升皺了皺眉,將方才聽到莊頭說的那番話而引起的不虞下,「先找找吧!也四問問看看。」
一直到午後,都還沒有半點兒線索,人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似的。
倒是有兩個大夫過來了,喬謂升瞧著這倆人有些疑,裴姨娘卻先一步走出來,「方才聽說太太不舒服,我心裡擔心得很,眼下雖然不知道太太去了哪裡,但是先把大夫找過來總沒錯。」
又補充道:「這兩個都是咱們府上常請的,表哥你也認識,總比這莊子上的強些。」
喬謂升聞言便朝裴姨娘一笑,「你呀,總是這樣妥帖。」
裴姨娘抿一笑,「我是什麼樣的,表哥你還不知道,只要你知道我這份心,領我這份,我便做什麼都願意了。」
「一家子,說這樣見外的話做什麼?」
可到底還是沒有見著徐氏,喬謂升也有些著急,總不能這樣一直找吧!他不過是告了一日假,也並沒有預備在七里莊住下,總還是要回去的。
這會兒終於有了消息,說是有人看到徐氏似乎是往月華庵去了。
喬謂升聞言一拍腦袋,「瞧我,竟然將這個事兒給忘了,言姐兒可不是去了月華庵?想來是聽說兒在那兒,放心不下便帶人過去了。」
說著當即便啟程往月華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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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庵里,徐氏正午睡醒過來,依著喬玉言把安胎藥喝了,坐在臨窗的炕下看喬玉言描畫樣子。
「倒是見你有這麼修心的時候,這是何時學的?竟然還有模有樣的。」
喬玉言當然不會說是自己前世慢慢學會的,只是如今有意要改變從前的面貌,自然要將以前不喜歡的東西都一一撿起來。
就是這個時候,喬玉寧來了,見到坐在一起的母倆,都忘了行禮。
「寧兒來了,」徐氏笑地看著,「你姐姐倒是跟我說了你在這兒,不過我猜你在睡中覺,便打算晚些人去喊你呢,誰想你竟然先來了。」
喬玉寧這才想起來跟徐氏請安,「實在不知道母親來,不然怎麼樣也要到門口去接的。」
雖是這樣說的,心裡卻實在詫異。
徐氏的子有些冷淡,喬玉言於沒有在一起生活過,母倆之間一直都有些隔閡,平日里相,與徐氏之間可比們親母還要親!
怎麼這會兒們這樣親熱了?
心裡又暗惱自己早上不該被氣昏了頭,竟然到現在才過來喬玉言的院子里,不然就不會們母有親近的機會。
沒錯,喬玉言一直沒有跟生母之間有什麼獨的機會,因為每次,乖巧懂事的二姑娘都會依偎在母親邊,做那個懂事的兒。
這種事回回遇到,就喬玉言心裡產生了疙瘩,還是不好說出口的疙瘩。
徐氏沒有想那麼多,笑著將過去一起參詳花樣子。
母三人正其樂融融,一群人就聲勢浩地過來了。
徐氏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兒一眼,卻見喬玉言整個人都張起來。
「太太,老爺來了。」環翠的話音才落,那邊主持師太就領著喬謂升進了門。
喬玉言是真的張,若是猜測沒錯,前世引發徐氏自盡的事馬上就要上演,只不過,這一次……不可能了!
了拳頭,臉上出欣喜的表,「娘,爹爹來了。」
說完就笑嘻嘻地跳下了炕,蹦蹦跳跳地迎了過去,「爹爹!」
喬玉寧臉登時難看起來,那個沒長半兩腦子的姐姐怎麼忽然像是開了竅似的,竟然還會跟父親邀寵?
喬謂升一進來就看到長一張笑的臉,心也跟著開懷起來,「讓你來庵堂里靜心養,怎麼看著倒是比在家裡還跳了幾分?」
一面說便一面往裡走,一眼就看到臨窗坐著的子。
徐氏這個時候其實也不過剛剛三十,雖不能說是傾國傾城的貌,卻也是不能否認的人,此時穿著一件月白的襖兒,挽著一個日常的篡兒,著兩碧玉的簪子,耳朵上也不過一對珍珠耳璫。
上便了幾分傲氣,連臉上的表都比平日里更和幾分。
這樣的徐氏,喬謂升好似許久沒見了,當下便放緩了聲音,「我去七里莊找你,結果撲了空,找了一圈兒才知道你往這兒來了。」
徐氏慢慢地收起了臉上的表,淡淡地看向他,「老爺找我有事?」
這個態度登時給喬謂升心裡剛剛騰起的溫澆了一盆冷水,臉上的表也慢慢地淡了,卻踟躕著沒有開口。
裴姨娘便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表哥是來接太太回去的,我實在是才小技微,府里被我整得不樣子,太太再不回去,怕是要套了,表哥心裡也惦記著太太,又聽說太太這幾日上抱恙,還特意帶了兩個大夫過來呢!」
說著連忙丫鬟把大夫請進來,「太太不管與表哥之間有什麼矛盾,可這是自己的,總要顧念兩分,再說了,夫妻之間有什麼不能說開的?我也就是仗著太太素日里的寵,不得要給表哥申申冤了,老爺實在是惦念太太,只是拉不下臉,太太大人有大量,便原諒表哥這一遭吧!」
喬玉言莫名打了個寒,原本以為喬玉寧的演技已經足夠好了,眼下瞧著裴姨娘,才發現這個人的可怕!
再看自己母親,果然臉上的神緩和了許多,雖然仍舊端著不說話。
喬謂升便走了過來,「先別慪氣了,大夫好好瞧瞧,是個什麼癥狀吧!府里也離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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