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枝回宿舍之後第一時間去拆快遞，倒是要看看，蔡茹是給寄炸彈了嗎，怎麼能沉這樣。找剪刀打開盒子，把東西一包一包往外撿。牛乾各種口味一共四袋，芒果乾草莓干各兩袋，自製辣椒醬兩瓶，風味魚乾四袋，魷魚兩包……蒙古什麼時候有海了？秦枝又把這些袋子一腦都裝進盒子裏，再把盒子踢桌子底下。淋了雨，渾都了，本來半小時前剛洗完一服，這下還要再洗一。這一天過得還真是富……後來洗完服，秦枝為了儘快結束這一言難盡的一天，早早就上床睡覺了。第二天上午，被池雪的來電吵醒。秦枝和池雪約了下午的拍攝。從上大學之後，就沒有給人拍過寫真，恨不得把所有設備都帶上。池雪說得可以拍出港風的好地方在西城，學校在城市東邊，去那路遠不說，還沒有直達的公和地鐵。秦枝最後打車過去，花了五十多塊錢。到了目的地，才發現這邊已經接近城市邊緣，之所以有港風的味道，是因為街上開得基本都是老店，大都十年二十年沒有換過裝修，店面也比較雜，網吧挨著書店，書店臨著壽店，壽店旁邊更離譜，有一家小旅館。秦枝把手搭在眉上，遠遠看了一眼，廣告牌高低錯落，五六，要是晚上來拍，肯定更好看。秦枝在路口轉悠著等池雪，過了大概二十分鐘池雪才姍姍來遲。「半路遇車禍，堵了好久，最後改走高架橋過來的。」沒等秦枝問，池雪就默契的先解釋了一番。「我又沒怪你。」秦枝把一個相機包從肩上取下來，遞給池雪，「我媽給我寄了點吃的，我給你拿了一份。」池雪星星眼說「媽耶你真好」。秦枝說「你來」，趕在麻之前打斷。池雪努努，問：「你想好怎麼拍了嗎？」秦枝說：「你長得比較可，不適合拍那種很有人味的港風，我們可以利用一下道，前面有家賣金魚的小店，試試先拍一組金魚膠片。」池雪聽得眼前一亮：「那我先去公廁換服，等會兒你幫我改改妝。」「好。」兩個人一拍即合。們相多年，既是互相了解的朋友，也是合作最久的搭檔。池雪完全按照秦枝拍攝的節奏走，大小事都按照秦枝的指示來，而秦枝也最懂池雪的，並且儘力把這種放到最大。因此整個拍攝過程很順利。們一共拍了三個場景，第一個場景在金魚店裏進行，第二組拍花店，往裏面逛，發現這一片兒街區很多，池雪在路邊買了件波點襯衫，換上又拍了組街拍。這三套照片一共拍了四個多小時。下午五點來鍾，們兩個人都還沒吃飯。正好這邊小飯館多，們就隨便挑了一家進去。這裏的飯館店面都不大，這間屋裏只有三張桌子。每張桌子都很舊，上面還有一層褐的痕跡，秦枝知道，這裏的桌子每天都，只是上面的痕跡是用舊了不掉的。秦枝就近把相機包放在離門口的桌子上，隨後池雪去點餐，從桌底了個馬扎坐下收反板。池雪點完餐過來，看秦枝還沒把反板收回去，想搭把手，怔住了。「你刮痧了？」秦枝一愣，意識到池雪問得是，不由反問回去：「什麼刮痧？」池雪去掀秦枝的領口，看了一眼說：「不對啊，不像刮痧，這兒還有青痕跡呢。」秦枝把池雪的手拍了下去，把領子往上扯了扯。怪出門的時候沒有考慮到肩膀上有傷，穿得一件大領口的針織衫，胳膊一后肩就出來。池雪到秦枝對面坐下，一本正經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枝：「我……」「不許騙我！」在秦枝開口之前，池雪強調，「別忘了咱倆之間的規矩，不說可以，但開口必須是真話。」秦枝抿抿，把收了一半的反板放到桌子上，想說什麼，可不知道從何開口，於是又把反板拿起來了。池雪急了，氣鼓鼓的：「你怎麼還虛晃一招啊？」秦枝把反板收好，想了想，看向池雪：「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我初三的時候被人欺負的事嗎？」池雪瞪著大眼睛，點了點頭。「為首的生，王之娚，現在是我的同班同學。」秦枝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我們鬧了一點矛盾，拿球砸了我一下。」「什麼矛盾都上手了？」池雪不自覺皺起了眉頭。秦枝笑笑：「你放心，傷得不重。」點的餐上來了，老闆一聲吆喝，打斷了秦枝的話。池雪點了餛飩和米線，米線一看就是池雪的，滿碗都是辣椒油，秦枝之前因為減胃不好，從不敢這麼吃辣。秦枝從塑料筷子筒里，拿了雙一次筷子，把筷子掰開，上下了三下，把會劃手的木屑弄掉，才遞給池雪。池雪沒接。秦枝問：「怎麼了？」池雪一幅悉模樣：「秦枝，我不傻，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來大了。」秦枝了筷子。「是因為王之娚對吧？」池雪替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