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是李氏。

衛家沒有食不言的規矩，飯桌上，衛老三問了問兩個兒子地裏的況，問完之後慨了一番。看那眼神，要不是子不允許，想必立馬就要奔到地裏去。

“爹，您好好養著病就是了，地裏的事有我跟二弟呢。等您病好了，再去下地也不遲。”衛大牛說道。

衛老三重重歎了一口氣，又看向了小兒子，問了問兒子讀書的事。

衛寒舟很是恭敬地回答了衛老三的問題：“這兩日頭腦比較清醒，比往日多看了幾頁書。”

這回答著實好，淺顯又明了還很讓人安心，這讓讓即便是不懂科舉考試的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柳棠溪忍不住看了衛寒舟一眼。

衛寒舟這個樣子實在是跟書裏的描寫相差甚遠。此刻這個穩重有禮又他人之人著實不像書裏所說的隻會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反派。

“嗯，寒舟，你如今既已娶妻，就是個大人了，以後好好讀書，耀咱們衛家的門楣。”

察覺到衛老三看了一眼，柳棠溪連忙收回來目，低頭飯。

“是，兒子謹遵爹爹教誨。”衛寒舟恭敬地應道。

從始至終，衛寒舟沒看柳棠溪一眼。

柳棠溪聽到衛老三衛寒舟的名字，思緒倒是一下子飄得極遠。

大牛，二虎，寒舟……衛寒舟的名字怎麽就那麽跟衛家兄弟不一樣呢？會不會，寒舟是後來改的名字？那麽，他從前什麽呢？

三狗？

三羊？

一想到這一點，柳棠溪差點笑出聲來，不過，在忍不住微微咳了一聲之後還是努力克製住了。

柳棠溪以為自己藏得很好，然而，坐在側的男人卻從細微的抖中發現了端倪。因不知因何事如此，衛寒舟隻輕輕瞥了一眼之後就挪開了目。

作者有話要說：　　衛·三狗·三羊·寒舟：嗬嗬。,,

第3章打掃

飯後，柳棠溪主承擔了刷鍋洗碗的活兒。

本來，做飯的事是張氏和周氏兩個人著來，李氏偶爾會做一次。但，自從周氏月份大了之後，事就到了張氏的手中。

張氏當初有了子之後婆婆李氏也沒讓幹過重活，所以張氏對此也沒什麽抱怨。

而且，因為衛老三的病加重，李氏也不能幫。

不僅如此，等忙完了這些，張氏偶爾還會跟著男人們一起下地幹活兒。

周氏本就對柳棠溪之前躲懶的行為有些不滿，而且，如今月份大了，蹲下洗碗刷鍋很不方便。

如今見柳棠溪主去做，倒是看了柳棠溪一眼。

吃過飯沒多久，衛大牛和衛二虎又去下地了。地裏如今活兒不多，隻需要拔一拔草就行。

李氏見院子裏沒事兒，便跟張氏一起去了屋後不遠的山上。

為了供衛寒舟讀書，家裏不僅種了地，還在山上種了不果子。雖錢不多，但因著離得近，山上又有水源，好打理，倒也不錯。

柳棠溪不是懶人，洗完碗刷完鍋之後又去掃了院子。

掃完院子，柳棠溪看了一眼西牆邊的豬圈和圈，抬步走了過去。

如今是初夏，從醒過來那日起，便在房中約約聞到了一奇怪的味道。那味道雖然多年沒聞過了，但也很是悉。

農家特有的味道。

忍了三日，柳棠溪今日終於忍不住了。

先是看了一眼豬圈和圈裏的環境，隨後，柳棠溪跑到屋裏拿出來一塊布捂住口鼻，接著，拿起來掃帚去了圈裏。

這時，周氏從房間裏出來了。

圈就在周氏住的廂房的旁邊，也早就聽到了靜，隻不過，一直在屋裏繡花沒出來。打開窗戶見到柳棠溪的意圖，周氏不得不出來了。

的窗戶打開之後就是圈，如今天氣漸熱，因著味道太過濃重，幾乎從不打開窗戶。

雖聞習慣了這些味道，可因著有了孕，多多也有些不舒服。

本以為柳棠溪是個氣的人。畢竟，第一日來時，親自給柳棠溪端過去一碗麵條，裏麵還臥了一個荷包蛋，結果對方嫌棄地瞥了一眼，一口都沒吃。

當時把氣得不輕。

懷著七個月肚子親自下廚給人做飯，還奢侈地放了個蛋，結果卻被人嫌棄了。

因此，最近幾日看柳棠溪哪哪都不順眼。

要不是因為自家公爹的病真的有所好轉，婆母又對客客氣氣的，早就忍不住要罵柳棠溪了。

不過，也不是個會記仇的人。雖然那日柳棠溪嫌棄了做的飯，但今日柳棠溪的確幫了不，所以，周氏也對柳棠溪釋放出來善意。

“我來幫你吧。”周氏說。

縱然懷孕七個月了，但也不是什麽都不能做，在農家，還有大著肚子下地的。

柳棠溪看了一眼周氏的肚子，說：“不用了，二嫂快回屋休息去吧。外麵味兒重，且這些還會啄人，到嫂嫂就不好了。”

周氏還想要再說什麽，柳棠溪沒讓說：“二嫂，你快回去吧，真不用。”

柳棠溪也不是個聖母，知道周氏不喜歡，也沒想到熱臉冷屁。

但到底周氏為什麽不喜歡，也不太清楚。在書裏，柳棠溪就是個配角，周氏更是提都沒提一句的小角。作者並沒有講述這段農家生活，所以，本就不知道周氏對不滿的原因是什麽。

但是，周氏如今已經七個月了，眼見著沒幾個月就要臨盆，可不敢使喚。

在生活的那個環境中，即便是在農村，也沒有讓七個月肚子的孕婦幹活的道理。

周氏見柳棠溪執意如此，低頭了自己的肚子之後，也沒再堅持。

見周氏進屋去了，柳棠溪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萬一周氏一會兒磕著著了，可是擔不起，還是沒人看著好，能施展拳腳幹活兒。

柳棠溪發現衛家的豬和格外聽話，雖然小時候家裏也養過和豬，但卻沒遇到過這般聽話的。去裏麵打掃時，這些畜生似乎能聽懂人話似的，非常配合。

這倒是讓柳棠溪省了不力。

把裏麵的髒東西掃到一起之後，柳棠溪又拿著籃子提著這些東西往外走。往外走時，柳棠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

那日衛寒舟威脅的話猶言在耳，這時要是出去了，衛寒舟會不會阻止？

站在原地看了片刻，見書房始終沒有任何靜，柳棠溪提著籃子往外麵走去。

回來時，柳棠溪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看。

抬眼去，書房那邊看起來又沒什麽靜。

柳棠溪盯著看了一會兒，轉過頭來，又繼續打掃了。

弄完之後，用水刷了刷和豬吃飯的槽子，把裏麵的東西全都擺放整齊。

看著自己花了大半個時辰收拾出來的圈和豬圈，柳棠溪鬆了一口氣，臉上出來滿意的笑容。

雖不知要在這裏住多久，但，住一日就得幹幹淨淨地不是。

做完這些之後，柳棠溪聞了聞上的味道，趕去燒了些熱水，去自己屋裏簡單洗了一下，換了一幹淨的裳。

隨後又去井裏打水，把上換下來的裳洗了洗。

剛把裳晾曬在繩子上，去山上看果樹的李氏和張氏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還摘了一籃子蘋果。△思△兔△在△線△閱△讀△

“娘，大嫂，你們回來了。”柳棠溪過去打著招呼。

“嗯，回來了，摘了些自家種的蘋果，你嚐嚐。”

看著籃子裏的蘋果，柳棠溪咽了咽口水。雖然不是缺了水果不行，但也已經好幾天沒吃過了，乍一見著泛紅的蘋果，還真有些想吃。

不過，縱然如此，柳棠溪還是拒絕了：“不了，咱們還是留著果子換錢吧。”

早上吃飯時都聽到了，李氏說山上的蘋果快了，到時候要拿到鎮上去賣。

衛老三病了這麽久，家裏的積蓄已經花得差不多了。之所以還有二十兩銀子買，那也是留給衛寒舟去科考的錢。如今衛家的家底想必已經空了。

雖然懼怕衛寒舟，也因著他將要為一代佞臣觀不太好，但眼前的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可做不出來奪人口糧的事。

見小兒媳不過短短幾日的功夫就已經如此為家裏考慮，李氏心裏很是熨帖。

當初是聽信了算命先生的話，為了能救活自家男人，拿著家裏所有的積蓄把這個兒媳婦娶回來的。

因著這事兒，男人很是生氣。小兒子雖然不說，但也能瞧得出來，不讚同這種做法。

可如今呢，自家男人的病漸漸好起來了，兒媳也落落大方、懂事聽話。

李氏越發覺得自己這件事沒做錯，看向柳棠溪的眼神也充滿了善意：“沒事兒，山上的果子多得是，夠自家吃的。且這些都是落下來的，品相不好，也賣不了幾文錢，不如自己吃了。”

聽李氏如此說，柳棠溪看了看籃子裏的蘋果，的確品相不好，有些還有大疤，便沒再拒絕，從籃子裏拿出來一個蘋果準備去洗洗。

這時，李氏看了一眼書房閉的門，提醒：“給老三也洗一個，他讀書累了，聽人說多吃些蘋果對好。”

柳棠溪怔了一下，但還是順從地從裏麵拿了一個。

這時，張氏看到了院子裏的變化，甚是驚喜地問：“咦？圈和豬圈怎麽這麽幹淨了？”

周氏聽到靜從屋裏出來了。

“二弟妹，你打掃的？也不是嫂嫂說你，你月份大了，可別做這樣的事。況且這些畜生住的地方，很是不必打掃。要是你覺得味兒重，跟嫂子說，嫂子來打掃。”張氏數落了周氏幾句。

周氏看了一眼柳棠溪去廚房的背影，說：“不是我，是三弟妹。”

李氏聽後也走過去看了看西牆邊兒的豬圈和圈。

他們雖然每隔一段時日也會打掃一下裏麵，但卻從未如柳棠溪一般打掃得這般幹淨。

柳棠溪先是仔細清洗幹淨手裏的兩個蘋果，然後又拿著刀子把上麵的疤痕削掉，削完之後，又洗了一遍。

做完這些，柳棠溪仔細盯著兩個蘋果看了看。本想把那個微微泛紅品相相對來說比較好的蘋果留給自己，但，想到衛寒舟冰冷的眼神，柳棠溪還是放棄了。

最終，重重啃了一口全青的小蘋果。

聽那聲音，倒不像是啃蘋果，而是對待仇人一樣。

然而，下一瞬，柳棠溪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這不添加任何防腐劑，沒有施過化農藥，純天然的蘋果真好吃啊。

又脆又甜。

吃了兩口之後，柳棠溪出了廚房。

見李氏等人在看圈和豬圈，柳棠溪想了想，說：“娘，我嫌味兒重，把豬糞和糞都倒在屋後的坑裏了，要是地裏需要的話就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