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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玩笑

第二天，柳棠溪早早地就起來了。

然而，再早也沒衛寒舟早。

兒沒聽到衛寒舟什麽起床，等醒來時，櫃子椅子已經擺放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聽著外麵張氏和李氏說話的聲音，柳棠溪連忙穿好裳去洗漱了。

洗漱完，匆匆去了廚房。

見張氏和李氏已經開始做飯了，柳棠溪連忙說道：“娘、大嫂，今日我來做飯吧。”

張氏看了婆母一眼，說：“不用了，今日還是我來吧。”

李氏想了想，把手中的東西放下，從灶臺站了起來，說：“你二嫂月份大了，你來燒火吧。做飯的事讓你大嫂教教你，過兩日再做，屆時你跟你大嫂著來。等你二嫂出了月子，你們三個著來。”

兒媳主做飯是好事，隻是，聽兒媳的口音便知對方不是他們本地人。每個地方的口味不同，且，還要照顧著家病重的男人，油鹽放多也要有講究。

與其讓來，浪費了糧食，倒不如讓大兒媳先教教。

“行，都聽娘的。”柳棠溪順從地應了下來。

張氏也明白李氏的意思，當年二弟妹剛進家時也弄得一團，也曾教過。所以，對於李氏今日的安排，張氏什麽都沒說。

等李氏出去之後，柳棠溪照著剛剛李氏的樣子拿著火石開始打火。

柳棠溪是個手巧的，弄了沒幾次就功了。

很快，鍋就燒熱了。

張氏很是盡責，做飯時一直在跟柳棠溪說著各種用和調料擺放的位置，也跟說家裏各人的口味。尤其是一個病人、一個孕婦的口味。

柳棠溪全都一一記住了。

今日天氣極好，衛寒舟一大早起來就拿著書去了山上。去山上的路上經過了自家種的蘋果園。想到昨日那口清甜的蘋果，衛寒舟從地上撿起來一個小蘋果，拿著袖子了，吃了一口。

剛吃進去，衛寒舟就皺了皺眉。

這味道很是悉，跟往年一樣，可卻跟昨日吃過的不太一樣。

可能是他運氣不好，撿到的這一個蘋果品種跟昨日的不同。

雖不好吃，衛寒舟還是一邊爬山一邊吃完了。

等到了山頂，天微微亮了起來。

衛寒舟在山頂看了半個時辰的書。

見山腳自家煙囪裏的煙冒了有一陣了，許多去地裏幹活兒的漢子從地頭往村裏去，他便收好書下山去了。

剛到門口，衛寒舟就遇到了從地裏回來的兩個哥哥。

“兩位哥哥辛苦了。”

衛大牛看向衛寒舟的眼神裏充滿了笑意，說：“說什麽見外的話，你讀書也不比我們輕鬆。”

衛二虎瞧著衛寒舟略帶愧疚的眼神，笑著說：“自打你考中秀才，咱們家的賦稅和徭役都免除了，現如今比從前輕鬆許多。你若真想讓家裏的日子更好過一些，那就好好讀書，等你考中舉人，家裏就能更清閑了。”

衛寒舟鄭重地說：“請哥哥們放心，弟弟一定努力。”

衛大牛見大家都站在了門口，拍了拍二虎的肩膀，說：“說這些做什麽，寒舟別聽你二哥的，別那麽重的心裏負擔。舉人哪是那麽好考的，考不中也沒關係，你如今能考中秀才就很不容易了。別站在門口了，家去吧。”

兄弟三個進去之後，便看到了在院子裏玩耍的幾個孩子。

衛伯生和衛扶搖正拿著小蟲子喂，衛舒蘭嚇得不敢靠近。

“大……大哥，真的吃了嗎？”衛舒蘭小心翼翼地問。

衛扶搖正要把手裏的小蟲子扔到圈裏，聽到衛舒蘭的話，使了個壞心眼兒，轉頭拿著手中的小蟲子放到了衛舒蘭的眼前。

見衛舒蘭嚇得眼眶含淚的模樣，衛扶搖晃了晃手中的蟲子，臉上出來一壞笑：“吃沒吃，你過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哇！”衛舒蘭大聲哭了起來。

“扶搖，你又在欺負妹妹！”衛二虎皺著眉頭衝兒吼道。

這個兒，從小就不是個老實的。在娘胎裏的時候就折騰娘，生下來之後也是不安生。夜夜哭，日日鬧。等長大了，又跟個野孩子似的，天天跟一群男孩子瘋跑，一點兒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

因著這個子，衛扶搖沒挨揍。

衛扶搖見爹說，撇了撇。

衛大牛雖然心疼兒，但侄也是他看著長大的，所以，拉住了衛二虎，不讚同地說：“你幹什麽？孩子這麽小，們懂什麽？又是個姑娘家的，哪能下手。”

衛二虎雖然沒再上前，但仍是瞪了兒一眼。

見狀，衛寒舟把書放在懷裏，朝著侄子侄們走去。

確切說，是朝著衛舒蘭走去。

衛舒蘭隻有三歲，又長得糯可，很會撒，跟爬樹下河的衛扶搖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子。衛舒蘭的出生，在一定程度上填補了衛老三家隻有兒子的空白。

當然了，衛扶搖雖也是個姑娘，卻沒人把算進去。

“舒蘭乖，不哭了。”

“三叔。”衛舒蘭委屈地趴到衛寒舟的懷裏。

衛寒舟把衛舒蘭抱起來，輕輕拍著的背哄。

在廚房燒火的柳棠溪聽到後看了外麵一眼，恰好衛寒舟的臉朝著廚房，所以，柳棠溪看到了衛寒舟極近溫的樣子。

這模樣，看得柳棠溪險些以為自己眼花了。

書中壞事做盡的大反派也有這樣溫的一麵啊，當真是讓人意外。

衛寒舟在哄衛舒蘭的同時，不忘淡淡瞥了衛扶搖一眼。

衛扶搖不怕爹，但卻怕這個秀才三叔。這一眼讓衛舒蘭趕把手中的蟲子藏到了後，又悄悄把衛伯生扯過來，擋在了的麵前。

雖然比衛伯生小一歲，但個頭比衛伯生還高。即便是躲在衛伯生後，也能讓大家一眼就瞧見。

“三叔，不是我的錯，是大哥帶我去捉的蚯蚓。”衛扶搖開始扯謊。

衛伯生呆呆地看著兩個妹妹，了後腦勺。

他剛剛一直在看打架爭搶食，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此刻是一臉茫然。

見衛寒舟看過來了，衛伯生頓覺愧。

跟衛扶搖一樣，在這個家裏，他最怕的人也是衛寒舟。

三叔最討厭他們撒謊，所以，衛伯生老老實實認錯：“對不起，三叔，都怪我，是我帶著妹妹們去玩的。”

衛寒舟越過衛伯生看了衛扶搖一眼，淡淡地說：“下不為例，去洗手吃飯吧。”

“是。”衛伯生乖巧地應道。

衛伯生跑去洗手了，衛扶搖也跟在他後去了。

在路過廚房的時候，衛扶搖看了一眼不遠在哄衛舒蘭的衛寒舟，又看了一眼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柳棠溪，眼珠子轉了轉。

“三嬸兒。”衛扶搖笑著跟柳棠溪打招呼。

柳棠溪了衛舒蘭的頭，笑著回應：“嗯，快去洗手吧。”

話剛說完，下一瞬，一隻小蟲子出現在了柳棠溪的麵前。

柳棠溪放在衛扶搖頭上的手頓了一下。

說不害怕是假的，最怕這些腳的，每每看到都覺得瘮得慌，躲得遠遠地。

隻是，剛剛院子裏發生的事在廚房也聽到了一些。

張氏聽到兒哭了自然是非常張，跑出去一會兒，見衛大牛他們回來了，才沒去管，又回來炒菜了。炒菜時，跟柳棠溪說了幾句院子裏發生的事。♀思♀兔♀在♀線♀閱♀讀♀

瞧著衛扶搖臉上得意的神，柳棠溪臉上的表愈發鎮定了。

“哦，原來是小蟲子啊。”柳棠溪淡定地說道。

衛扶搖聽後臉上的笑容減淡了一些，看起來很是失。

“聽說這東西生命力極為頑強，砍斷一半還能活。”

衛扶搖撇了撇，說：“我知道啊，又不是沒玩兒過。”

“不僅砍斷一半能活，你再砍上幾次，砍個十次八次的都能活。”

衛扶搖沒做過這樣的事，瞪大眼睛，看起來很是好奇。

柳棠溪繼續說：“吶，就跟指甲蓋兒一眼小都能活。然後，這些麻麻的小蚯蚓全都在地上蠕，朝著砍它的人爬過來報仇。”

說著，柳棠溪還把雙手出來，做了一個嚇人的作。

衛扶搖沒想到後麵這麽惡心，哇地一聲了出來，看向柳棠溪的眼神甚是畏懼，蹬蹬蹬跑掉了。

衛寒舟剛把小侄放下，就聽到了大侄尖聲，抬眸看向了始作俑者。

瞧見衛寒舟不讚同的眼神，柳棠溪撇了撇，聳聳肩，沒理他，徑直往堂屋走去。

直到上了飯桌，衛扶搖臉上仍舊帶著一難言的神，眼神還時不時盯著柳棠溪看上一眼。

瞧見衛扶搖的目，柳棠溪衝著出來一個和善的笑容。

然而，這個笑容卻無端讓衛扶搖覺得瘮得慌，低頭飯，不敢再看柳棠溪。

衛寒舟瞧見這兩個人之間的形，淡淡瞥了柳棠溪一眼。

柳棠溪夾起來一筷子菜放到了衛寒舟碗中，帶著假笑，說：“相公吃菜。”

衛寒舟抿了抿，沒說話。

桌上其他大人看著這一幕都笑了起來。

等吃過飯之後，衛扶搖忍不住再次湊近柳棠溪，小心翼翼地問：“三嬸兒，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我若是砍過小蟲子，它們就會來找我報仇？”

柳棠溪本想說不是，但是，看著衛扶搖的神，柳棠溪改了口，一臉認真地說：“自然是真的。”

“可我……我以前也砍過的，它們咋沒來找我報仇？”

“那是因為你砍的是脾氣好的，有些可是很記仇的。所以，你以後可別再去捉小蟲子了。”

想到剛剛柳棠溪講過的事，衛扶搖臉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惡心，沉默地點了點頭，去堂屋了。

衛寒舟從堂屋出來，恰好聽到了這些話。

瞧著柳棠溪得意的神，衛寒舟抿了抿，說：“騙小孩子很有意思？”

柳棠溪嚇了一跳，但，很快回過神來，笑著說：“有啊，比騙你有意思。”

想到昨日柳棠溪騙他一事，見衛寒舟臉更難看了，柳棠溪笑著去廚房刷鍋洗碗了。

衛老三的臉越來越好看了，李氏對態度也極好，所以，不怕他！

似是沒料到柳棠溪會說出來這般……這般無賴的話，衛寒舟看著柳棠溪的背影皺眉。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他背後冷不丁地響了起來：“三叔，也就是說三嬸兒剛剛騙我呢，我是不是又可以跟哥哥去抓小蟲子了？”

衛寒舟神一頓：“……當然不能。”

衛扶搖看了看三叔冷漠的背影，又看了看在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