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宮去關門關窗，去外，發現秦浪站在窗前，兩個黑的眼眶子沖著自己，沒來由有點瘮得慌。

「看什麼看？轉過去！」

秦浪道：「我什麼都看不見。」

就是不轉，憑啥一定要聽你的？在椅子上坐下，明正大地看。

白玉宮捂著轉過，手還是有點小了，心中有些恥，悄悄提醒自己，一骷髏罷了，我真是有病，他又不是個男人，又看不見，連個太監都不如。

抬起大長踏浴桶之中，腳上傷還沒好呢，被水一燙，忍不住呼了一聲。

「哎喲！」

秦浪覺骨頭一熱，雖然沒有了那套系統，可畢竟骨子裡咱還是個男人啊。

白玉宮又把另一隻腳放了進去：「哎喲，疼死我了！」

秦浪手裡抓著茶盞，聽到這聲音，不由自主用力握了一下，喀嚓！茶盞被他握得碎，裡面的熱茶流了出來，覺不到燙，手勁真是不小。

白玉宮躺在浴桶里，解開發髻浸泡在溫熱的水中，這種舒爽的覺難以形容，嘆道：「好舒服啊！」

秦浪忽然發現白玉宮骨子裡有浪勁兒，老子是骷髏啊，你這麼說是在勾引我嗎？連骷髏都不放過，你還有節嗎？

牆壁傳來咚咚咚的敲擊聲，單薄的牆壁不隔音，白玉宮剛才的話肯定被隔壁聽到了。

秦浪聽到一個憤怒的聲音道：「不知恥，有傷風化！」

秦浪搖了搖頭，隔壁那書獃子又誤會了，八一直把耳朵在牆上聽。

白玉宮足足洗了半個時辰，秦浪坐在那裡一不，開始的時候白玉宮還有點不好意思，後來也習慣了，就當他是個死。

還主跟秦浪搭話：「喂，你什麼名字？」

秦浪沒理。

白玉宮道：「不說就算了，要不我給你起一個。」

「我秦浪。」之軀已經丟了，名字不能再丟了。

男人是要有底線的。

「秦浪？男人居然浪，嘻嘻，你生前是不是很風流啊？娶過幾房老婆？」

秦浪實話實說：「沒結婚呢，朋友倒是談了幾個。」

「朋友？相好的吧？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幾個？」

秦浪想了想：「逢場作戲的不算也就十幾個。」

白玉宮驚得都張開了：「逢場作戲？你還嫖過？」

秦浪真是佩服的理解能力，懶得理這個二百五，不得不承認，白玉宮的材比頭腦多了，大飽眼福？卻沒有一丁點的幸福，更沒有該有的興，骨頭裡稍閃即逝的興和毫無反應的落差更讓人難過。

冷靜且視無睹地看著人出浴，冷靜到讓他自己到抑鬱，活現在這個樣子，好像跟死了也沒啥分別。

白玉宮再跟他搭話，秦浪一言不發，自己都覺得沒勁，水也涼了，披上浴巾走了出來。發現秦浪好像抬了一下頭，作很蔽，但是還是被白玉宮敏銳的目捕捉到了。

白玉宮用浴巾裹了，向他走了過去。

秦浪一不，倆空的大眼眶子沖著白玉宮。

白玉宮走過來一隻手在他的眼眶前晃了晃：「你是不是看得見啊？」

「沒眼睛怎麼看的見？」

白玉宮鬆了口氣，是哦！

「不過我聞得見，你上好像流了。」

白玉宮愣了一下，低頭一看，發出一聲足以穿屋頂的尖。

趙長卿和書坐在大堂吃飯，兩碗寡淡的白水面就花了六兩銀子，寧願在大堂吃面，也好過在房間呆著，隔壁房間的靜實在是太大了。

趙長卿一正氣但也氣方剛，邊還跟著一個未年的書，遇到這種況，他只能選擇迴避，就當是人世間的歷練吧。

書拉著清湯寡水的白水面，低聲道：「公子，既然嫌吵為什麼不換房間呢？」

趙長卿道：「眼不見為凈，耳不聽為清，心不念不煩。」

心中有苦難言，當我不想換啊，這店太黑了，換房間還得加二十兩銀子，跟重新開一間房沒任何分別，誰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雖然還算有錢，可也不能這麼造啊。

秦浪和白玉宮出現在樓梯上，白玉宮剛洗過澡換了一湖綠的長，頭上還扎了一個藍的蝴蝶結，麗是麗，就像在cosplay一棵盛開的蝴蝶蘭，人什麼時候都忘不了打扮，打扮自己也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

秦浪還是此前的那一，不過眼眶上蒙著一塊黑布，於是看世界變得朦朧起來，白玉宮挽著他的手臂，兩人顯得很親，欠缺經驗的白玉宮將這種親演繹得有點生，讓人一看就覺到不自然，見不得。

書小聲提醒趙長卿：「公子，狗男！」

趙長卿瞪了他一眼，雖然認為書用詞非常準確，但是讀書人不應該這麼俗，做人要善良。

白玉宮讓秦浪等著，風擺楊柳一般扭著腰肢來到櫃檯前，甜甜笑道：「掌柜的，這附近有沒有藥鋪、酒樓？」

店老闆翻了翻一雙死魚眼：「棺材鋪倒是有一家，要不要幫你打折啊？」

白玉宮瞪眼撇，拿出最兇狠的表，這該死的刻薄老闆，詛咒他天打雷劈，人財兩空。強忍著沒罵出聲，回到秦浪邊重新挽住他的手臂。

趙長卿好心道：「出門左拐，一直往北，好像有一家藥鋪，不過我不清楚是不是開張。」

白玉宮向他笑了笑道：「謝謝公子！」

趙長卿看到的迷人笑靨心中不由為之一盪，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有如此麗的嫂子也未必把持得住，念頭剛剛閃過，心就自責不已，我趙長卿堂堂君子，明正大，豈可有這種卑劣的念頭？慚愧！慚愧！簡直無面對歷代先賢。

白玉宮挽著秦浪出門，秦浪道：「那書獃子好像喜歡你。」

白玉宮咯咯笑道：「沒辦法，我天生麗質，喜歡我的男人實在是太多了，他算老幾？」

秦浪道：「也未必，那店老闆從頭到尾就沒正眼看過你。」

白玉宮咬牙切齒道：「那是他沒眼。」

「遇到你這麼漂亮的人都不多看兩眼，要麼他不是男人，要麼他心裡有鬼。」

白玉宮經他提醒也覺得奇怪，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真是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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