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的拳頭要砸到惡種臉上，被符卿停了。「等等，可以從它口裡套信息。」這隻惡種是玩偶醫生製造出來的「完」，絕不會在威下背叛，即使牙齒髮抖，眼神也沒弱半分。陸啟眉頭一皺，掐著惡種脖子的手更重了三分：「配合點。」忽然，一直蒼白修長的手到陸啟臉側，漫不經心地在他臉頰上輕拍了下：「一邊去。」陸啟兇惡的表頓時凝固，接著像是一隻被主人踢了屁的小狗，訕訕夾著尾讓到一邊去了。他眼地蹲在一邊，問：「你有辦法讓它配合嗎？」符卿：「我的異能比較特殊。」陸啟眼睛頓時一亮。他對符卿的一切都很興趣，於是乖巧地不吭聲，瞪大眼睛，盯著符卿的表演。符卿蹲下，雙目對著惡種的眼睛，聲音輕：「聽我的話。」訓導。這隻惡種本來有B1級別，但剛才被陸啟打得頭昏腦漲，神力量薄弱，頓時被符卿控制住了。它繃的表慢慢鬆了下來，迷迷糊糊地看著符卿的臉，聲音嗡嗡的：「……主人。」陸啟在旁邊驟然一震，眼睛在惡種和符卿之間來回打轉。原來，符卿的異能這麼神奇，只要看一眼、說一句話就能讓對方臣服。這聲「主人」讓他渾難。只要符卿使用異能，他就會有新的小狗，源源不斷。陸啟不開心地垂下眼簾。符卿沒注意他，專心正事：「玩偶醫生捉人要做什麼？它還有什麼後手？」惡種：「人類被他捉住，就會被活生生鋸開、然後拼起來，在大腦完全死亡前瘋墮，為人形的拼接怪。先前來的幾個人類，已經被他拼了一整個。那是我們的『副院長』。」房間里眾人的臉全都變了。他們這些被捆住的，豈不都是這個下場？手機震。符卿將手機拿出來，發現人工智慧在屏幕上打出了幾行信息。【已進升級關鍵階段。E→D升級進度：20%！】【大階段之間的升級是質變，需要一次獲取大量能量。升級后，異能將解鎖新的屬。】忽然，他們聽靜，頓時抬頭。磨砂玻璃背面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黑影，發出桀桀的笑聲：「笨東西，這麼長時間還沒把材料牽過來，還得我自己來！」這麼狹小的空間，不能直接對上玩偶醫生！藤蔓攀上天花板的水管，將符卿和陸啟兩人都吊到頂上。惡種在地上艱難地撐起子，裝作無事發生，替他們遮掩。咔吱——門開了。玩偶醫生推開磨砂門，生氣地看向門。「你怎麼這麼慢！它氣憤道，「你不記得我們寵醫院的第十五條規定了嗎？」它將寵醫院上上下下全都模仿瘋人院，自然也給寵醫院下了規定。惡種低下頭，一板一眼地回答：「工作需要遵守規定流程，不許拖延，不許走神。」啪的一聲。玩偶醫生打了那惡種一掌，冷冷：「懲罰。」惡種沒有吭聲，趴到旁邊做起了俯臥撐。這個懲罰也是玩偶醫生「抄襲」瘋人院的。之前，瘋人院負二層的收容者每周都有一次放風時間，有的人在外面待久不願意回去，就會遭到懲罰。那時，還作為人類的玩偶醫生很看不慣這樣「擾秩序」的人，甚至會幫助護士督促懲罰執行。工作人員和收容者的規則不同。但玩偶醫生當年只經歷過作為收容者的生活，便將這規則生搬套了寵醫院全的規則。玩偶醫生對自己的規則很用，等惡種做完俯臥撐了，才揚起下：「下不為例。」說著，它親自過去，把牽引繩套在張弦和尖臉的脖子上。三個圓滾滾的線團，被繩子牽著，在布滿塵土的地上畫出一條痕跡。「這次來了這麼多材料，我再試一試了！」「手開始了！嘻嘻嘻——」玩偶醫生的背影消失在不遠的房間里。燈乍亮，儀預熱的聲音嗡嗡響。聲音在安靜的樓層中攝人心魄。他們兩人翻跳下。符卿眉頭皺：「得去救他們。」

陸啟看了他一眼：「你和張弦只是合作關係。為何不趁此機會爬上天臺？」「我的職業和我本人的存在，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全人類。」那是中央研究院存在的意義，也是最初設立瘋人院、防止瘋子危害公眾的初心。陸啟的心臟重重跳了一拍，看著他。幽暗的燈下，符卿的側臉立而流暢，不知道是不是陸啟的幻覺，隨著時間推移，這個棕發男人長得與院長越來越像了。符卿冷冷瞥了他一眼：「跟不跟我來，隨你。」陸啟一個激靈，意念之中的尾「嗖」地立了起來：「跟！」旋即，他皺起眉頭：「那我們怎麼辦？」符卿卻像早就心裡有數，用下點了點頭頂燈的方向：「玩偶醫生走進的那間房間，燈特別亮。這意味著它拼接、合的時候需要燈。它很在意完和規則，如果停電，它自然會因為工作條件不符合規定而停下來。」陸啟眼睛越來越亮，看向符卿的眼神也越來越崇拜，乖乖地點頭：「嗯！」「這兒被廢棄了那麼久。電力系統肯定崩潰了，如今的電力和燈肯定來自於特定裝置。」大概和之前那些花怪差不多。陸啟崇拜地看著他，完全任由他驅使：「我聽你指揮！」如果玩偶醫生要安裝新的發電裝置，肯定要依賴原有的電路，發電核心大概率會在原來的電力室。符卿記得看見過標誌：「電力室就在完整房間和廢墟接的地方。」兩人避開木偶，靠近電力室，卻發現電力室的門被斷裂的橫樑擋得嚴嚴實實。符卿眉頭微蹙，控藤蔓纏上橫樑，用力時眉心一。忽然，背後傳來人偶關節撞聲！要被發現了！忽然，一隻堅實的手臂環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抵住障礙，巨力彷彿從蠻荒中誕生，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眼前的道路無比暢通！「發現侵者，發現侵者！」陸啟的長砰地踹開電力室的門，在他耳邊咬牙狠狠：「進去！」兩人近撲進電力室，門在後立刻關上，下一秒，無數捆人的手線撞在門外。兩人倒在地上。符卿的腦袋枕在一片之間，下也墊著溫熱的軀。陸啟起，第一時間看向符卿，幫他撣去上的灰：「呼——」「我們抓時間。」轉頭，他們發現電力採集裝置里著很多蠕的惡種——符卿的老朋友，花怪。「……」陸啟在一邊恍然大悟的慨解答了他心中的疑問：「這種花惡種是由雛變的，分佈廣泛，發電效率高，很多地方都將它拿來當電源用。」符卿扯了下角：「都暢銷品了。」這裡的花惡種見到符卿周環繞的惡種時全都獃滯了。和在瘋人院的同類一樣，葡萄藤對它們也有致命的吸引力。然而，它們卻害怕地回了角落：「別過來，別吃我，別吃我……」陸啟覺得有些好玩，饒有趣味地盯著它們。藤蔓不依不饒地近它們。花瑟瑟發抖，它們用葉片包裹著自己，彷彿雙手環抱臂膀：「天吶，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符卿淡淡：「訓導。」花怪紛紛怔住。還沒等藤蔓再近，它們忽然不由自主地倒向了藤蔓的方向。「啊，命運是如此不羈，即使知道會傷害自己卻義無反顧，這就是飛蛾撲火的意嗎。」兩人：「……」原來花怪里還有戲。【訓導功，升級進度30%。】藤蔓幻化出，將它們吞吃下肚。一邊咀嚼，藤條一邊變化，它變得更，表面爬著一層紋路，還附著一層銀的絨。此時，它無比靈活有韌，而且更加難被砍斷。陸啟的眼神不由得被藤蔓的進化吸引，彷彿想到什麼，結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