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明瀾輕拍了下腦門,道,「那我跟大伯母說一聲,讓多準備些炭好了。」
趙媽媽笑道,「我看姑娘還是別說了,大太太不喜歡別人手管家之事,你說了,也不會聽的。」
是沒好意思說這天氣,沒有多備炭火的必要,再加上往年,大太太都把院打點的妥妥噹噹,沒有出什麼紕,貿然讓多準備炭火,肯定不高興,指不定還覺得明瀾在教怎麼管家呢。
明瀾也知道大太太心眼小的很,聽不見旁人的話,尤其是二房的,但明知道會下大雪,會很冷,炭火會長價十倍,自然要多備一點了。
找機會,委婉的提一下好了。
明瀾打定主意,就不打擾沐氏修剪花枝了,然後道,「娘,我打算一會兒去沐侯府,你有什麼話要我帶給舅舅的?」
沐氏聽得一愣,著膝蓋道,「你今兒就要出門,你膝蓋不還疼著嗎?」
明瀾搖頭,嗡了聲音道,「不疼了,我許久沒見舅舅和表哥了,我想他們了。」
沐氏也就由著了,沒什麼話需要明瀾帶的,明瀾就帶著碧珠去長松院了。
去的也巧,大太太正和老夫人商議過冬的事,「今年看來是暖冬了,炭火照著去年準備就多了,我看準備一半就夠了……。」
明瀾上前,福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招招手,明瀾就坐到邊去了,老夫人喜歡誰,就讓誰坐邊。
明瀾笑著挨過去,然後道,「祖母,你和大伯母是在商議過冬的事嗎?」
老夫人點頭笑著,道,「怎麼忽然對這事興趣了?」
明瀾就道,「倒不是興趣,方才我從幽蘭苑過來,娘親和趙媽媽說別看現在燦爛,就像是秋天,指不定過些日子會下大雪,趙媽媽慣會看天氣,方才我聽大伯母說炭火只準備往年的一半,一下大雪,就不夠用了。」
的聲音清脆,就像是山間翠鳥悠鳴,婉轉清麗的聲彷彿和山石撞的溪水,激起朵朵絢麗的水花。
碧珠眼睛眨了又眨,姑娘怎麼執意要準備那麼多的炭火啊,和太太說了還不夠,還要說服大太太,還借著太太的名義撒謊,以前可從來不撒謊,說些子虛烏有的事的。
大太太不喜別人質疑管家,尤其是二太太,雖然明瀾只是隨口一提,著明瀾笑道,「我還真不知道趙媽媽這麼會看天,京都高門大戶今年都減了炭火開支,就連宮裡頭都備了,欽天監可是專門負責夜觀天象的,府里人多,各項開支都得仔細盤算著來,不是一句覺得會下雪,就要準備一堆用不上的,真等下雪需要了,再買也不遲,你年紀還小,等將來嫁了人管家,你就懂了。」
的確,真下雪了,再買也行,可那時候的價格卻不是現在的了。
見大太太執意不買,明瀾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再加上顧音瀾站在一旁,看著道,「昨兒聽你說要去沐侯府,你膝蓋好了?」
真的是無時無刻不惦記著許諾的方啊,答應的事,從來不食言,用不著一再提醒,明瀾著膝蓋道,「好多了,我一會兒就去沐侯府。」
想到前天沐侯出面請王老太醫來給方姨娘保胎的事,老夫人就慚愧,雖然人是沐侯看在明瀾的面子上請的,但顧家承他的,便吩咐王媽媽準備了禮,讓明瀾帶沐侯府去給沐老夫人。
明瀾搖頭道,「祖母不用了,舅舅幫我的忙,我送禮去道謝,他肯定會說我和他見外了,再者,本來這事沒幾個人知道,一送禮,就瞞不住了。」
這麼丟臉的事,可沒心思傳揚開,沐老夫人是繼室,並非真心待舅舅和表哥,舅舅幫的忙,禮卻送給沐老夫人,沒有這樣的道理。
要送就送舅舅和表哥,別人,不送。
老夫人沒想那麼多,乍一聽,覺得明瀾說的在理,倒是疏忽了,便笑道,「那等過年,再一併送吧。」
明瀾點頭如搗蒜,等丫鬟傳話前院準備馬車回來,才福退下。
出了府,坐上馬車,過了半個時辰,才到沐侯府。
街上人多,有時候還不如步行快。
沐侯府前,屹立著兩座威武的大石獅子,鎏金的匾額在下閃耀著芒。
守門小廝看到是明瀾慣坐的馬車,笑臉迎了上來,道,「表姑娘來了?」
明瀾笑意如春,道,「舅舅和表哥都在府里?」
小廝點頭如搗蒜,「都在呢,大爺不知道怎麼惹怒侯爺了,在書房挨訓斥呢,侯爺素來疼表姑娘,你來了正好可以幫大爺說兩句好話。」
明瀾聽后,拎了擺,就邁進沐侯府,直奔外院書房了。
沐侯疼的事,侯府上下都知道,在侯府翻天,也沒哪個丫鬟小廝敢吭半句不是。
守著書房的小廝,遠遠的看著明瀾過來,就敲門道,「侯爺,表姑娘來了。」
明瀾近前,就聽表哥沐禮道,「爹,表妹來了,你好歹給我留兩分面子……。」
然後,就聽到沐侯憤怒的聲音,「你還知道要面子,你爹我就不要了嗎?!」
明瀾眨眼睛,小廝把門推開,就邁步進去了。
沐禮站在一旁,耷拉著腦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其實心裡本不覺得錯。
明瀾咯咯一笑,上前,道,「舅舅,表哥怎麼惹你生氣了,老遠就聽到你數落他。」
沐侯讓明瀾上前,指著沐禮道,「你這混表哥居然敢和武安伯世子在背後嘀咕我對他管的太嚴,還是武安伯好!」
沐禮一臉我又沒有說錯,我總不能昧著良心說假話的表,氣的沐侯恨不得拿鎮紙丟他了。
這件好笑的事,但明瀾笑不出來。
沐侯對沐禮的確很嚴格,而且是必須嚴格。
沐禮是長子嫡孫,將來要繼承侯府爵位,可是皇家忌憚沐侯府,想把沐侯手裡的兵權收回去。
沐家在太祖時是異王,沐太老爺死後傳給沐老太爺,就是沐國公府了,傳到明瀾的舅舅沐振手裡就是沐侯了,傳一代削一代,而且每回傳,皇上都親筆題字賜匾額,沐家窩囊鬱悶的要死,還要高高興興的跪謝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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