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一輛白的雷克薩斯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車門打開,一個人從車上走下來。這個人一出現,本來還在看熱鬧的人群中,幾個男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過去。目隨著人影的移而移。
隨行的還有一個個子很高的年輕人,他跑幾步走在了最前面,在圍觀的人群中開了一條路:「對不起,對不起,大家讓一讓,請讓一讓。」
人著一藏藍的職業裝,包短,一雙修長的大穿了一雙的。有大膽的人趁機裝作無意的樣子將手過去了一把,臉上的笑尚未收斂,就見那個人過來了一道凌厲的眼神,眼神猶如一把利劍般直刺過來,嚇得這個猥瑣的男人低下了頭,灰溜溜鑽出了人群。
站在別墅區門口和警察理論的胖經理回頭看到這個人,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走上前來:「陳律師,你總算來了,你趕辛苦辛苦,幫我們解圍吧。」
這個人正是陳妙言,接到了東海府老總霍英華的電話。以前陳妙言就跟霍英華打過道,而今天中午的相親對象也正是霍英華的獨子。本來不想來的,不過一聽說是警察找上了門,還是過來了。
「這幫警察沒有搜查證,卻一定要進去,這我們不能放行啊,萬一……」胖經理看看周圍,小聲對陳妙言說道,「萬一像金夢海岸那樣就麻煩了。」
陳妙言點了點頭。金夢海岸是離火市的另一臨海別墅區,雖然比不上東海府這裡。就在上個月,市公安局毒支隊在那裡搜查出了毒品,並且功逮捕了一個大毒梟,導致金夢海岸現在已經無人問津了,房價一路暴跌,甚至許多二手房子現在都賣不出去。
陳妙言走到了前面,看到那個警察,忽然笑了一下:「夏隊,我們又見面了。」
夏朗正在臉紅脖子地跟保安和業爭辯著,一看到陳妙言,他竟然啞然了片刻,隨後才反應過來,扭頭小聲說了句:「真他媽倒霉!」
陳妙言柳眉倒豎:「你說什麼?」
「哦,我是說,人生何不相逢,還真是巧啊!」
陳妙言不想跟他多說廢話:「夏隊,你是執法人員,規矩應該懂的。有搜查證的話,我會讓經理給你放行,如果沒有的話……就抱歉了。」
夏朗冷笑:「喂,知道你皮子厲害,但是我們警察怎麼做,不需要你來教吧?」
陳妙言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種勝利者的笑容:「《刑事訴訟法》第五節,搜查。第一百一十一條,進行搜查,必須向被搜查人出示搜查證。」
夏朗聽到這句話后,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雙目只是困地看著陳妙言,上半去稍稍向後傾,小聲地詢問邊的韓笑:「喂,這男人婆說得是真的嗎?」
韓笑知道自己領導的格,對於這些條條框框的法律準則,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韓笑點了點頭:「是,……說得一點兒都沒錯。」
夏朗不放心,他拿出手機仔細搜了一下,忽然「啊」地大一聲:「啊——哈哈,陳律師,你的記憶力真好,可惜,你看書沒有看全啊!」說完,夏朗清了清嚨,朗聲說道,「後面還有一句,你聽著啊!是……」
沒想到他還沒有來得及念出來,陳妙言就冷冰冰地說道:「在執行逮捕、拘留的時候,遇有急況,不另用搜查證也可以進行搜查。」
夏朗怔住了,驚訝得都合不上了,半晌方說道:「對啊,你說得對!」
「那麼……」陳妙言角浮起了一微笑,「我想問問夏隊,您今天是來逮捕的呢,還是要拘留的呢?」
「我……我……」夏朗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駁得啞口無言。他今天來,只是想看看梁玲是不是在家中,並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梁玲已經遇害了。
被陳妙言一陣搶白后,夏朗心怒難平,扭頭對韓笑說道:「笑,人來,把大志給我來!」大志全名廖永志,在檢察院工作,是第一次夏朗與陳妙言手的公訴人之一。那一次,廖永志妙語連珠,引經據典,駁得陳妙言啞口無言。可是最近這兩次,廖永志卻沒能重現第一次的輝煌。
他甚至之前就埋怨過夏朗:「你們公安局能不能把證據搜集齊了再移給我們啊,你知道我在庭上有多尷尬嗎?」
夏朗卻認為這是廖永志的疏忽,他說道:「行了吧你,贏得時候就說你自己能言善辯,他媽輸了反倒怪我們了。」
聽說夏朗要搬救兵來,陳妙言不置可否:「隨便。」
看著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韓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看看陳妙言,陳妙言杏目含笑,信心百倍;而夏朗則皺眉頭,一雙眼睛恨不得噴出火來。他小心翼翼地了一聲:「夏……夏隊……」
夏朗說道:「陳妙言,你聽好了。平時誰對誰錯今天都不說了,我就跟你說一句話,現在有個孩兒失蹤了,我們必須進去找。如果你覺得為律師就可以把我們擋在門外的話,那你隨便,但是一旦這個孩兒有個什麼好歹……我告訴你,你就是幫兇!」他咬著牙說出了最後一句話,表十分憤怒。
夏朗見陳妙言的柳眉輕輕皺了皺,卻並沒有任何的表示。他賭氣似的大:「笑!」
嚇得韓笑一哆嗦:「在……在這兒呢。」
「走,我們回去拿搜查證!」
韓笑站在原地看看掉頭就走的夏朗,又看看站在另一旁冷艷睥睨的陳妙言,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夏隊!」陳妙言忽然了一聲。
夏朗站住腳步,轉回來看著:「陳大律師,還有什麼指教嗎?」
不料,陳妙言微微一側,讓開了一條路:「你們進去吧。」
此話一出,不單單是夏朗和韓笑,就連東海府的業人員和保安都十分驚訝。胖經理過來說道:「陳……陳律師,這可不行啊……他們……他們沒有搜查證。」
陳妙言看著夏朗,眼神忽然變得專註了:「遇有急況,不另用搜查證也可以進行搜查。他們現在是急況。」
夏朗忽然笑了一下,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陳妙言突然要幫自己了。他也明白,陳妙言的這句話完全是為了自己打掩護,因為巧妙地將前面的設定條件那半句話去掉了。
胖經理不依不饒:「可是……陳律師,如果萬一他們真的發現了什麼……」
陳妙言忽然轉過頭來看著他,一雙眸子毫不避讓:「如果不讓他們進去,你們自己發現了呢?」
胖經理一時語噎,他明白了陳妙言的意思,讓警察進去搜,沒有結果的話反倒能讓這群警察安心。沒辦法,他只好給老總霍英華打了一個電話。可就在這時,夏朗已經進到了別墅區里。
陳妙言和岑熙也急忙跟了上去。後面業、保安都不敢怠慢,也轟轟隆隆地跟在了後面。周圍的人群發出了一聲嘆,沒有了熱鬧可瞧,這些人逐漸散去。
按照警方查出的線索,梁玲的別墅是11號。他和韓笑來到了這棟別墅前。而這時,陳妙言的手機響了,一看,打來電話的正是霍英華。陳妙言面無表,摁下了接聽鍵:「喂?」
「陳律師,你……你真是……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說你了,你怎麼能放警察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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