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是一個很注重維護周圍人際關係的人,雖然他和陳妙言勢同水火,但是也不想讓大家真的為仇人,否則上一次也不會主送話梅了。今天那副黯然神傷的樣子,一定是夏朗的某句話到了的底線。雖然夏朗沒有奢過能改善兩人的關係,但是剛才的無心之失,讓夏朗有了愧疚。
「好了,老姐,別說了。」
夏祺萱是不肯吃虧的人,邊開車便說道:「你說你一個刑偵支隊的支隊長,平白無故地挨了一掌,這面子往哪兒放?」
「都說了是誤會了。」
夏祺萱聽到弟弟這麼說,扭頭看了他一下,忽然笑了:「夏隊,這可不是你平時的風格。說吧,是不是心裏有什麼小九九啊?」
夏朗沒有說話。
「其實……這個陳律師也不錯啊,律師掙錢多,人長得也漂亮!」
「你可拉倒吧,男人婆一個!你可是我親姐,千萬別毀我!」
「德!」夏祺萱又數落了弟弟幾句,「我跟你說,這種事你可不能犯錯誤。你可有了楊小雅了,聽見沒?」
「老姐啊,八字還沒一撇呢!」
與此同時,岑熙開車將陳妙言送回了家。一進家門,陳母就數落開了:「怎麼這麼晚回來?你去哪兒了?打你電話也關機!」
陳妙言心俱疲,只是說了三個字:「沒電了。」就回了臥室。
看到兒的反常表現,陳母怔怔地問陳妙欣:「你姐這是咋了?」
陳妙欣也不理解,聳了聳肩膀。
陳妙言回到了臥室,把自己往床上一丟,一句話都不想說。抬起一隻手輕輕掐著太,又想起了夏朗的那句話:「殺父之仇不過如此吧?」陳妙言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個憑著自己肩膀扛起了整個家的男人。
「咚咚咚」,門外有人敲門。
「進來。」陳妙言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陳妙欣推門進來了,嬉皮笑臉的:「嘻嘻,親的姐姐,今天怎麼啦?」
陳妙言坐了起來,搖了搖頭:「不想提了,總之不是什麼好事。」
「唔,是不是的煩惱?」
陳妙言笑了一聲,沒有說話。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古靈怪的,每天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你別怪咱們老媽,我覺得說得對的,那個岑熙實在是不合適。」
陳妙言想要轉移一下注意力,索問道:「是嗎,你怎麼知道的?」
「看他樣子就知道啦,雖然長得還行,可惜沒有什麼質條件,姐,貧賤夫妻百事哀啊!」
陳妙言知道妹妹是從老媽那裏聽來了這句話,沉默了一會兒后,故意說道:「哦——我明白了,你是來給咱媽當說客的吧?」
陳妙欣急忙揮手說道:「不是的,你可別冤枉你的好妹妹。雖然我不贊同你和那個岑熙往,但是我也不看好那個霍公子。」
「霍公子?哦,你是說霍明彥吧?我跟你說吧,我們兩個也不可能的……你姐姐的口味難道你還不清楚啊?」
陳妙欣打量了姐姐幾眼,忽然神地說道:「姐,我倒覺得,有個人合適的。」
陳妙言還以為妹妹是在跟自己逗趣,順著說下去:「誰呀,說說看。」
「上次我們見到的那個夏朗呀,我覺得他合適的。」
只是這一句話,陳妙言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的眼神中甚至出現了些許的恨意。
陳妙欣是一個細緻微的孩兒,馬上就察覺到了姐姐的神不對。小心翼翼地說道:「姐……出什麼事了?」
「沒事……你出去吧,我洗個澡就睡了。」
陳妙欣被姐姐從臥室趕出來后,百思不得其解:「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我剛才提到了夏朗……難道這件事跟夏朗有關?」
第二天,夏朗親自提審了任思霞。坐在了對面的任思霞臉憔悴,早已沒有了昨晚的倨傲神態,反而是蜷在了審訊椅上,一言不發。
夏朗笑呵呵地說道:「任思霞,昨晚說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嘛,何苦來這兒?說吧。」
任思霞無所謂的樣子,竟然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兒好的,管吃管住,我又不是第一次進來了,沒什麼可怕的。倒是你呀,夏隊長,昨晚被自己人抓進去了,滋味兒一定很不好吧?」
夏朗一愣,沒想到會把這件事說出來。旁邊陪著夏朗一起審訊的是韓笑,聽到這句話后也愣住了,他獃獃地看看任思霞,又看看坐在邊的夏朗。
夏朗的臉微微有點兒難看,說道:「好啊,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你。反正梁玲死了,你呢,作為的一個朋友,有重大作案嫌疑。我們暫時就把你當做犯罪嫌疑人理。韓笑,回頭準備一份兒手續,正式逮捕。」
夏朗的這番話只是嚇嚇任思霞,沒有證據,批捕不可能如此草率。
韓笑當然明白這一點,應了一聲。
任思霞冷笑著說道:「你們別白費心思了,告訴你們,我可不怕的,反正我沒有殺人。」
夏朗聽后,不慌不忙:「你說沒殺人就沒殺人嗎?告訴你,你是不是兇手,那是我們說了算,隨便給你一把刀,讓你摁上自己的指紋,這就算證;回頭我找幾個混混兒,這就算人證。人證證俱在,怕是不死也得在牢裏呆一輩子嘍。你剛剛說的,管吃管住,好的!」
任思霞聽到這裏,臉倏變,明知道夏朗是在嚇,可還是忍不住害怕起來。這幾年聽說過不坐冤獄的新聞。雖然說自己不是第一次進來了,可以前也只是賣而已,拘留一段時間就放了。這一次可不同了,牽扯到了人命案子……
任思霞的臉煞白,眼睛瞪大,出現了惶恐的神。
夏朗察言觀,氣定神閑地說道:「好了,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照我的意思辦吧。」說完,他站起來,收拾桌上的東西準備離開。
「我……我們已經好多年不聯繫了。」任思霞忽然開了口。
夏朗沖韓笑點了一下頭,示意他可以開始筆錄了。夏朗慢慢坐下來,說:「那就說一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吧。」
任思霞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以前的故事:
任思霞是重慶人,以前在老家務農。高中輟學之後,就來到了城市裏打工,去過深圳也去過上海,可是大城市雖好,但是對學歷要求也高。任思霞只能是在小飯店裏做做服務員,給人端端盤子洗洗碗什麼的。有一次,飯店的老闆趁著老闆娘不在,意圖不軌。任思霞力反抗,拿一把叉子傷了老闆的手,老闆一怒之下把開除了,工資也沒有結,還扣下了的行李和份證。
任思霞那時候才十幾歲,害怕得要命。只能是一路跑一路跑,不停地跑下去。城市的夜那麼華麗,卻給造了一生都無法磨滅的影。那些閃爍的霓虹燈,就像是怪發出的詭異的一般,要將這個弱的孩子一口吞下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任思霞遇到了一個老鄉,老鄉很可憐,給買了飯,還帶換了乾淨服。那時候在任思霞看來,這個三十多歲的阿姨簡直就像神仙一樣,救了一命。
說到這裏,任思霞泣了一下鼻子:「我以為我遇到了一個可以救我命的人,沒想到……是一個把我推進火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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