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一直覺得,師父肯定是剛把拎上天來,就後悔了,又變著法子想把扔回去。剛飛升的時候,趙不平打著助修煉的旗號,出了好多天馬行空的難題。其中一個便是要集齊七七四十九位仙家的袍角,做一件水田。
那時初來乍到,九重天上一個人都不認識,別說要服,便是敲門送元寶都沒人搭理。不是腦子有坑,誰想得出來這種作。
用凡間帶上來的一本《囚心孽緣》賄賂了文命星君,請幫忙在天庭邸報中登了一封言辭懇切,聲淚俱下的帖子,廣發到各仙府中,大意是一介小仙登天不易,拜求諸位上仙賜予一件道袍,免得被攆下凡間。
天庭邸報中除了傳遞天帝詔令及天庭法司的行文,便是登載些仙家的閒事,譬如壽星的仙鹿剛修了,繪一幅圖與諸仙共賞,又譬如昴日星與奎木狼君發帖宣告兩人割袍友盡,滄海桑田不相往來。許多明明自己知道就好的事,偏偏要放在邸報裡廣而告之,這大約是仙人們生活太空虛寂寞,需要關注的緣故。
這一篇求助帖,本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法子。果然不出所料,那一期邸報如同石沉大海,落水無聲。曉得此路不通,只好另尋他途。
誰知又過了幾日,邸報上的帖子竟然有了回音。來自東海大言仙山的小仙送了一件外袍過來,說是北辰元君親自穿過的。仙君大人又怕舊不潔,特地新做了一件袍子,穿在上,於仙山疊瀑之上筆直站了半日,才下疊好了送過來。
更有甚者,北辰元君還了仙訣,將邸報上那一份帖子轉發給了平日有來往的幾位仙君,於是那幾位礙著北辰元君的面子,也只好送了一件袍過來。
春花一面激涕零,一面慨,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小仙都能做到如此地步,這位北辰大人耳該有多麼啊。
於是便順杆子往上爬,死氣白咧地上門去道謝,乃至順便薅了大言山所有的仙草,掏盡了大言山所有的鳥蛋,那都是後來的事了。
再後來,天界的許多仙友都學了春花這一招。天河的螃蟹氾濫,天蓬元帥發了個求幫吃,一群老神仙過來將過剩的螃蟹捕了個乾淨。太上老君座下青獅發了,也發了個配種帖,立刻一大群養貓科神的神仙送了自家的雌過來。
天界邸報越來越厚,裡頭的八卦越來越多,終有一日,事被捅到天衢聖君那裡去了。天衢聖君震怒之下,除了嚴邸報發布私人帖子之外,還順藤瓜將始作俑者給了出來,嚴懲不貸。
春花為了這事,在瑤池清淤泥,勞改造了半個月。說出來都是淚。
做神仙七百年,春花在天界廣結善緣,凡有神滿月,喜得佳徒,喬遷府這一類的喜事,總是第一個封上紅包的。可要論知心好友,只得北辰元君這一個。都說這人孤僻淡泊,其實是因為心腸太過慈悲,隨便一個小神仙都能求到他面前來。他也知道自己的病,只能遠遠地避著人,做出一副高冷難以親近的樣子。
北辰元君扮個青年文士模樣,青衫玉冠,烏髮半束,便如一個無瑕的白玉淨瓶,說不出來哪里特別,但一眼便知是極貴極罕見的。
他手執紙扇,挑了雅間的門簾,翩然而:
“是誰在此詆毀天界上仙?”
雅間里大放厥詞的姑娘見是他來,眉目頓時如春山融雪:
“你怎的才來?可惜錯過了昨日一場好戲!”
“是我的過失。”北辰元君連連拱手,“認罰認打,絕不還價。”
春花挑眉:“你說遇上了一樁麻煩事,解決了沒有?”
北辰苦笑:“非但沒有解決,我還帶了來請託你。”
於是將東海水君的家事原原本本地複述一番,直聽得孟極與春花兩個面面相覷。
“北辰大人,這管閒事的習慣還真是……呵呵呵……”孟極乾笑。
“甘華公主修行千年,已近元君之境,而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靈,怎麼也不到我來幫。”春花收起了笑意,沉沉道。
北辰道:“春花何以妄自菲薄?雖然你修行法力上……尚有待努力,但心思活絡,機謀多變,又能慧眼識人,若說有人能擺平此事,非你莫屬。”
春花低頭繞著袖口金線,不說話了。
北辰識相地倒了杯茶,遞上去。
“你方才還在說天衢聖君古板冷,若是放任甘華繼續如此,早晚會被天衢拘到天牢,或綁上雷鏡台,或貶下凡間。甘華這樣執拗,恐怕是要上雷鏡台的。”
春花不接那茶,也不抬頭。
孟極猶豫了半天要不要打破這令人尷尬的沉默,還是放棄了。它掉轉貓,撲撲簌簌地拆了一包綠豆糕,啃了兩個半,還沒有人出聲。
實在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貓嗝。
春花抬頭瞟它一眼,終於開口:
“毀人姻緣猶如斷人財路,這狗屁倒灶的事我可不做。”
“我也知道此事為難。可甘華畢竟與我有同門之誼,喚我一聲師兄……”
春花瞪他:“什麼師兄?八竿子打不著的外甥,三年不作揖的姥姥,今日倒派上用場了。”
孟極噴了一口茶。
北辰無奈:“可是……我已經替你應下了。”
“……”
“北辰,咱們現在絕,可還來得及麼?”
戲台上的戲子正在苦苦規勸男戲子不要去送死,恰唱到:“況相公職非諫,事在得已。縱然要作忠臣,養其以有待如何?”
男戲子擺圓了造型,一臉的捨生取義:“夫人,你是明白事理的!”
青鎮鄰靈水海口,有方圓幾十里最大的市鎮,附近的漁夫、樵夫、農人、織戶都將貨聚集到此販賣,形了一條長達八里的商市街,其中很有幾家有派頭的鋪子,比起汴陵城中的商舖也不遜。
蕭淳今日運氣頗好,撈了幾網都是滿網,教同行的李二艷羨不已。
“你這新娶的娘果然是福星,自從救了,打回來的魚都比以前大得多。”
蕭淳低頭笑笑,又正道:“別胡說,我們還未親呢。”
李二吭哧吭哧將魚獲擺到攤頭,著氣道:“沒親,也快了吧?想不到你小子有這樣的艷福,打魚能打個漂亮媳婦上來!你娘都快樂瘋了,日日催著你辦事呢!你小子倒是抓啊。”
清秀的臉龐浮上一赧然:“子還未養好,何況……”
“何況啥?”
“娘家住得極遠,前幾日回去過一次,回來後就懨懨的不開心。大約是娘家人不同意嫁得這樣遠吧。”蕭淳垂下眸子,“若我不是這樣的窮鬼……”
“嗨,別喪氣。咱們這十里八鄉,就屬你最有出息,從小會唸書,長得又俊,不知多姑娘想嫁你呢。”
蕭淳沒有接話。李二不識字,沒念過書,更從未出過青鎮,自然覺得蕭淳不錯,但窮人之外有富人,青鎮之外有汴陵,汴陵之外有天下。
蕭淳想起甘華的眼睛。那是一雙看見過世界的眼睛,金山銀山,皇權富貴也無法打。初次相遇,他就沉迷於的沉靜與溫,卻又無法自拔地在那雙眼睛的溫注視下,陷自慚形穢的恐慌。他是何其有幸,能夠博得的芳心,讓甘心下嫁,為他洗手作羹湯。
蕭淳救下甘華時,上穿的,戴的首飾都是他平生未見過的華,後來為了家中買糧買藥,都被當掉了,卻一點都不覺得心疼。蕭淳知道有,也許是某位顯貴人家逃出來的小姐,又或是逃妾,但不願說,他便不問。總是心事重重,但對他是極好的。
昨夜蕭母又催他盡快娶甘華過門,生怕這天上掉下來的漂亮媳婦哪天腦子清楚了,無聲無息地就跑了。
蕭淳心中暖烘烘的。這幾日魚獲都好,攢了不錢。等攢夠了二兩銀子,為做一件像樣的嫁,他就娶過門。
正神思恍惚的時候,李二拍了他一下。
“蕭淳,有客!”李二的聲音微微發。
蕭淳一抬頭,也是一怔。
攤口站著一位錦華服的娘子,與泥水腥氣縱橫的魚市格格不。面容覆著紗,能看出年紀甚輕,卻已做出嫁婦人裝扮,形小纖弱,頭上珠翠卻重疊厚重,彷彿要將整個人垮。一個矮胖的丫鬟從旁攙扶著,眉躁眼的有些嚇人。
丫鬟一開口,聲音嘎得像個壯漢,咳了一咳才了些。
“我家娘子想吃魚。”
蕭淳覺得異常,又說不出哪里古怪。
“今日銀鯧甚好,補氣養,帶魚也可,味甘刺,適合子進食。”
丫鬟待要說什麼,被那富貴娘子製止了,自開口道:
“帶魚甚好,我慣是不會挑刺的。”
蕭淳讀過幾本醫書,聽這聲音很輕,若無骨,恐怕是極不好的。
“聽公子說話,是讀書人吧?”
蕭淳發窘:“讀過幾年書。”
“想不到青鎮這樣的小地方,還有公子這樣文質彬彬的人。可曾考取功名?”
“原是想的,可惜家中貧窮……”
“唉,那真是可惜了。”
那娘子幽幽嘆氣。
這一主一僕買了一條帶魚,再未說什麼,多付了兩串銅錢。
蕭淳盯著們小心翼翼地穿過人,走到商市街邊緣,上了一輛雕樑畫壁的華麗馬車。
“蕭淳蕭淳!”李二急喚他,“你看那是什麼!”
蕭淳猛然清醒,向李二所指一看,泥地上竟有一個金元寶,閃亮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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