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城聿將下來的西裝順手搭在沙發背上,拎上水果去了廚房。
平時都是家里阿姨洗水果,這個月特殊,他和沈棠的三周年紀念日。
沈棠過紀念日不是只過紀念日那一天,振振有詞,說紀念日所在的那個月,每一天都應該慶祝慶祝。
圖個心好。
蔣城聿研究果蔬清洗機,對照著說明書,每樣水果拿了一點放進去。
廚房有人進來,他沒轉頭,憑著特殊的淡淡香氣就知道是沈棠。
沈棠剛才看劇本坐久了,兩手握舉過頭頂,舒展腰。
可能是小別勝新婚,他現在做什麼都格外有耐心。
今天又是給專程買水果,又是親自手給洗水果。
蔣城聿拿吸水巾干果盤,放在旁邊備用。
“還沒洗好?”
“快了。”
沈棠從蔣城聿后抱住他,左右手一扣,環住他的腰。
額頭抵在他后背。
只有這麼用力抱著他時,才覺蔣城聿是的。
他的那個圈子對現在的來說,遙不可及。
水龍頭開著,水流不大。
‘嘩嘩’。
蔣城聿在沖手。
沈棠抱著他沒有要放開的意思,他扭頭,只看到肩頭,“好好看看我是誰,不是你劇本里的男主角。”
沈棠清醒著呢:“看個劇本而已,還不至于戲。”
蔣城聿以為戲把他當了男主。
他這麼想也正常,以前從來不黏他。
“我在抱給我買水果、洗水果的蔣城聿。”沈棠略微抬頭,隔著襯衫在他背上親了一下。
白襯衫上留下一個淺紅印。
這個吻猶如烈日當頭,燙人。
蔣城聿關上水龍頭,手上滿是水,他顧不上,直接掰開沈棠兩手,抓著手腕將拉到他前。
他朝后退了半步,俯,兩手撐在側的琉璃臺上。
沈棠被他圍在懷里。
抬頭看他。
蔣城聿跟對視。
的呼吸噴在他鼻尖,他的也是。
果蔬清洗機完工作,徹底安靜下來。
‘啪嗒-啪嗒’。
水龍頭沒關,一滴一滴,急促又有節湊。
蔣城聿抬手關,廚房里就只剩他們兩人的呼吸聲。
沈棠反手撐在臺沿,眼里帶笑看他。
蔣城聿低頭親下來,在角,一下一下,輕輕親著,“要不先回臥室,等會兒再吃水果?”
沈棠在這種事上,最拿手四兩撥千斤,“水果是你買的,也是你洗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唄。你就算不給我吃,我也沒轍,只能在心里頭罵你。”
蔣城聿笑,收胳膊將扣在懷里。
“一會兒你要是累了不想下來,我拿到樓上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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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到底是沒吃到水果,累得睜不開眼,愉悅了,很快睡。
蔣城聿沖過澡出來,沈棠裹著被子早進夢里。
那麼寬的被子,一大半在下。
他拽上的被子,還沒拽過來,沈棠被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意識不清醒,“你推我干什麼?”
蔣城聿:“...沒推你。”
沈棠又累又困,咕噥一句,“那你靜小點。”
瞇上眼接著睡。
眉宇間多了一拒人千里的清冷。
之前在他下抱著他,跟他撒時的樣子,早就不在。
要是個男人,難保不渣。
蔣城聿放棄拽被子,關了那邊的壁燈,去帽間又拿來一床薄被。
沈棠再次睜開眼是第二天早上,被鬧鈴吵醒。
七點半。
蔣城聿不在臥室,他早就去了公司。
枕在蔣城聿枕頭上,人也睡在他那側床,他大概被到了床邊邊。
沈棠著天花板,在被窩多躺了一分鐘。
莉姐八點鐘過來接,掀被子起床。
洗漱好,換上昨天那套運裝,沈棠到樓下等莉姐。
莉姐就是上了發條的鬧鐘,向來準時,保姆車踩點開到別墅。
沈棠捎上劇本,路上看。
莉姐趁空跟說今天的安排,“十點鐘活開始,差不多一個半小時能結束,中午你跟霍騰一起吃個便飯,我和他經紀人陪你們。”
“對了,航班改簽,今天晚上十點飛上海。明天中午的活,我怕一早趕過去時間張,你睡不好影響狀態。”
昨天剛從上海飛回來,晚上又要飛過去。
好在,沈棠早習以為常。
“下午還有沒有別的安排?”
莉姐搖頭:“沒有,你睡個午覺,六點就得去機場。”
沈棠沒有午睡習慣,好些日子沒跟閨聚,發了消息給溫笛:【我在北京,下午有幾個小時閑得慌。】
溫笛:【巧了,我上午錄節目,中午前能錄好。】
兩人約了見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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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臺活比預計的時間延長二十分鐘,十一點五十多才結束。
沈棠和霍騰之前接,只在活上偶爾面,私下不。下個月要合作拍劇,兩人在臺下互多了些。
活結束,各自坐上自己的保姆車,前往經紀人訂好的餐廳。
剛關上車門,沈棠問助理,服買了沒。
助理把后座的手提袋遞過去,最大碼。
莉姐轉頭,是套男款運裝,跟沈棠上這套款式差不多,以為沈棠自己要穿,“生有時候穿男款比穿款還要帥氣。”
沈棠打開服看了看,“不是我穿,送蔣城聿。”
莉姐哭笑不得,“祖宗,你拿這個服送他?”
沈棠理直氣壯:“我花錢買的。”
莉姐無可奈何地著眉心,掏心建議道:“你還是別拿回家,要送禮也送貴重特別的。蔣城聿送給你的禮,連蠟燭都要定制。”
再說,蔣城聿的服全是量定制,一套起碼六位數打底。
怕沈棠拿回去后蔣城聿不穿,兩人都尷尬。
實在沒必要因為一套運服,心生嫌隙。
沈棠疊好服放回袋子,“我覺得這禮好。”至于穿不穿,那是蔣城聿的事。
莉姐搖頭,拿沈棠的執拗沒法子。
餐廳離剛才舉辦活的商場不遠,說話間,汽車停在餐廳門口。
這頓飯是霍騰經紀人做東,說是讓霍騰和沈棠多悉悉,這樣進組后容易找到狀態,省得尷尬。
對方這樣熱,莉姐不好駁面子。
這個面子完全是給霍騰,不是給他經紀人。
霍騰經紀人出了名的勢利眼,誰當紅跟誰玩,連霍騰的都清楚這點。
霍騰的為人和業務能力有目共睹,看在他面子上,不人就懶得他經紀人一般見識。
對這個經紀人又又恨。當初要不是傾注全部心,踩著自己面子去給霍騰拉資源,霍騰沒有今天的績。
但的行徑,經常讓霍騰站在輿論的風口浪尖。
包間在餐廳三樓,服務員帶們過去。
才剛分開十多分鐘,再見面也無需假寒暄,各自座。
霍騰拿了紅酒出來,朋友送的,正好在后備箱就順手帶過來。
莉姐擺手,給沈棠找個借口,“昨晚喝了不,還沒緩過來,咱們之間就不用見外。”
霍騰給沈棠和莉姐倒上茶,他自己也沒要酒,“我下午還要去錄音棚。”他收起紅酒,跟沈棠說:“要在劇組待大半年,下次請你喝酒,今天就以茶代酒。”
沈棠順著他的話,“錄歌?”
霍騰:“嗯,電視主題曲。”
沈棠知道霍騰唱歌好聽,他是娛樂圈里為數不多的影視歌三棲發展得都不錯的藝人。
“有沒有開演唱會的打算?”
霍騰經紀人接過話,“還真有,明年夏天開始,正好《笙簫》殺青,巡回演唱會,一共八場。”
沈棠和莉姐隔空舉杯,提前祝賀演唱會圓滿功。
“謝謝。”霍騰跟沈棠還不,有邀請沈棠做演唱會嘉賓的打算,不過這會兒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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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騰真要開演唱會?”
“嗯,他經紀人說的,正在籌備中。”沈棠瞅著閨,“你那麼激干什麼?”
半小時前,跟霍騰在餐廳樓下分開,直接赴閨的約。
溫笛聽說跟霍騰聚餐,好奇跟霍騰都是高冷話不多的人,是怎麼聊到一塊兒的。說聊聊演唱會,一頓飯時間也就過去。
溫笛喜歡霍騰的嗓音,“你是沒聽過他現場清唱,不要太蘇,誰聽了誰。他要是開演唱會,我肯定場場簽到。”
沈棠拖著下,不予置評。
目前為止,覺得嗓音最好聽的是蔣城聿,雖然沒聽過他唱歌,他日常說話足以讓人淪陷。
聊完霍騰,溫笛用咖啡代紅酒:“差點忘了正經事,祝賀你招商的那部劇順利上星播出,明年各大衛視要被你霸屏了。”
沈棠明年有兩部主演的劇在衛視播出,還有一部友客串的也定下來開年播。
“蔣城聿不錯,你好好珍惜。”溫笛勸:“別顧著演你的戲,惦記他的人,還不知道有多。”
沈棠笑了笑,“就算我寸步不離,他要該不是我的,我也強求不來。”
“你這人吧。”溫笛嘆氣,“不說這個了。”問沈棠明天忙不忙,“我明天一整天都休息,找個地方放松?”
沈棠:“我今晚就飛上海。”
溫笛聳肩,憾寫滿一臉。
著窗外,輕抿咖啡。
沈棠打趣,“怎麼一臉生無可的樣子,我沒空陪你,你去找嚴賀禹陪你放松去,你看他不比看我順眼?”
溫笛白一眼。
沈棠笑。
溫笛是知名編劇,漂亮商高,控場能力強,經常被請去主持綜藝節目,是在這個圈子里唯一心的朋友。
溫笛就跟嚴賀禹在一起的時間,比跟蔣城聿晚不了幾天。
不過溫笛和嚴賀禹并不是通過認識,他們在一次飯局上遇到。
溫笛又抿了一口咖啡,突然嘗不出什麼味。
有些話不知道要怎麼跟沈棠說,習慣了跟朋友說開心的事,那些負.面緒,都是一個人默默消化。
沈棠也是。
們是一類人。
這段時間,跟嚴賀禹漸行漸遠,不知道為什麼。
一共續了兩次咖啡。
快四點鐘,沈棠買單。
“下次什麼時候回北京?”溫笛問沈棠,兩人慢騰騰下樓。
沈棠想了想,“要是沒什麼商務活,可能要明年。我忙完接下來幾個通告就回家看我爺爺,在家里住段時間,十一月份新劇開機。”
溫笛:“到時我去橫店探班。”
抱抱沈棠,分別的話沒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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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六點去機場,還不到五點半莉姐就讓司機和助理來接。
接下來的商務活莉姐不陪同,還要忙著給手下藝人接洽明年的工作。
沈棠沒什麼行李要帶,出席活穿的禮服莉姐早就跟品牌方借好。
想起昨晚蔣城聿給買的水果,讓阿姨幫忙洗好,去機場路上吃。
莉姐不在邊嘮叨,能多吃幾口水果。
上午買的那套男款運裝,沈棠放在臥室床尾,手機在掌心翻過來覆過去,下次再見還不知道是哪個月。
解鎖,編輯消息:【我六點就去機場,飛上海。《笙簫》要明年四月份殺青,這期間我可能沒時間回北京。給你買了一套服,放床上了。】
蔣城聿沒回。
沈棠等到五點五十,沒消息也沒電話進來,拿上隨的包下樓。
餐桌上放了一個保鮮盒,里面滿滿一盒水果。
“棠棠,水果都準備好了,還要不要帶別的?”
“不用,謝謝阿姨。”
阿姨之前稱呼沈棠沈小姐,可能是因為有次沈棠生病,照顧了沈棠好幾天,還給變著花樣做粥。沈棠好了后,讓不要見外,以后喊棠棠。
沈棠單手抱著保鮮盒,包挎在臂彎。
走到門口又折廚房,收拾了一袋小零食。
助理見沈棠出來,下車迎上去。
沈棠把包和零食給助理,指指那袋零食,“這都是給你們的。”
車上有造型師還有保鏢、司機和攝影師,三個大男人從不吃零食,助理和造型師偶爾吃點打發時間。
沈棠食量小,就算是水果也是分餐算熱量。
平常帶水果一大半都分給助理和造型師,今天這麼大一盒也沒要分的意思。
著窗外不斷倒退的秋,沈棠慢條斯理吃著水果。
汽車很快駛離別墅區,開上主路。
相隔不到五分鐘,一輛奢華的黑轎車開進別墅區。
阿姨正收拾餐廳,還不到六點鐘,蔣城聿竟然回來了。
不止阿姨不習慣,管家和家里的其他工作人員也都不適應蔣城聿這麼早回來。
管家過來詢問,是不是要提前安排晚餐。
蔣城聿:“不需要。”
聯想到沈棠剛離開,應該是專門趕回來。
阿姨挑了幾句話說:“棠棠剛走沒多會兒,特意讓我把您買的水果都洗了一些,帶在車上吃。”
蔣城聿點點頭,臂彎里搭著西裝,他邊看手機邊往樓上走。
床尾凳上放了兩件服,明防塵袋還沒拆。
袋子上各了一張便簽紙,上袋子上著:【三周年快樂。】
運那張便簽條上則寫道:【提前祝新年快樂。】
一套春款運服,竟然分兩件禮。
蔣城聿掛好西裝,拽出襯衫,襯衫掖在子里久了,擺被皮帶勒得略皺。他左手擱在領口開始解扣子,右手找出號碼撥出去。
沈棠正在吃水果,手機的震從邊傳來。
了紙手,接聽。
電話那頭悉悉索索,塑料袋的聲音。
“你在哪?”沈棠疑。
“在家。禮收到了。”
沈棠不確定,他是不是看到發給他的消息特意趕回家,笑笑:“今天回去的早。”
蔣城聿:“嗯,你給我買了服,我回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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