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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都給他們拋過手絹》 第 9 章

傅履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嵐嵐。

從小他被人打了,爹娘只會說他沒出息,沒用,責罵他為什麼被打。只有嵐嵐,只有二話不說就能帶著他去報仇揍人。

打贏了,再威風凜凜的帶著他回去,走街串巷路過同窗之家,他的步子都踩得比平常歡快,但一到家,阿娘就罵嵐嵐狠辣,魯,帶壞了他。

幸而嵐嵐不在意,下次還幫他打人。

但有一次,嵐嵐也是生氣了的。那次他們約好去揍往他子裡面塞蛇的人,結果自家阿娘知曉了,將他關了起來不準出門,獨留嵐嵐一個人去打架,害得眼角留下了一條小小的疤痕。

後來年歲越來越大,那條小疤痕竟然也跟著長,了一彎小小淺淺的月牙。即便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嵐嵐也不曾在意,但是對他來說,那是刻在他心口的月亮。

他發誓要對嵐嵐好,但他每次都在辜負

他的脊梁骨一直都沒有直過。

傅履躺在床上回憶從前,斷耷拉在一邊,他也不覺得疼,隻眼淚水一個勁吧嗒吧嗒流。他知道,嵐嵐打斷他的是為他好。

他都想過了,斷的意思就是不破不立,嵐嵐這是告訴他,以前常年彎曲的脊梁骨可以不要了,要重新長出新的脊梁骨才行。

嵐嵐用心良苦,他不能再辜負,再辜負,他這輩子就真的要錯過了。

老天給他一次機會,不是讓他來錯過的。

所以在小廝報信班鳴岐來時,他強忍痛拖著斷下床,一路從裡間爬到廊下,抱住廊下的柱子不放。

小廝丫鬟也不敢靠近他,怕他掙扎再次傷了,只好大喊大。傅大人和班鳴岐來的時候,便見到他狼狽不堪慘白著臉,十分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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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人照舊大吼:「孽子!孽畜!」

但現在傅履一點也不怕,他也吼回去,「孽就孽!畜就畜!我就是孽畜怎麼了!」

他句句泣淚:「嗚——阿爹,我告訴你,我現在重新長骨頭了,你別想再貶低我打我,我是個人啊,我也有想做的事——阿爹,我是你兒子啊,你這麼做難道心裡不愧疚麼!」

傅大人吹鬍子瞪眼睛,因班鳴岐在一邊,想要罵也罵不出來,只覺得自己也想暈過去了,他強忍怒氣:「那也要看你想做的事是什麼。」

傅履:「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是我心裡的月亮,我想摘月亮有錯嗎!」

父子兩個打啞謎,不敢明說,但班鳴岐聽見這話,卻心頭一,對傅履頗為。他之前不想朝堂只想作詩作畫雲遊山野,但祖父和父親卻不允許,為了南陵侯府永世昌盛,他只好去考功名。

閑雲野鶴的山野居士便了他心中的皎月。他想,畫如同傅履,應當也是如此的,他當年不敢說出來,但傅履卻敢去追月。

啊,他好勇敢。

在這一刻,班鳴岐再次傾向了傅履。他鄭重的朝著傅大人道:「阿履看起來心有傷結,不若跟我去班家養傷——」

傅大人連忙搖頭,「不行,怎麼能如此打擾!」

班鳴岐就思慮了一瞬,道:「那便去明覺寺吧?明日我奉母命去明覺寺上香,便帶著阿履一塊,在那裡住些日子,讓他的心也靜靜。他這般,我實在是不放心。」

他再次躬一拜,認真勸解:「伯父,父與子,也當有相互理解的時候,阿履是個好孩子,我今日瞧著他有些不對勁,切不可再咄咄相。」

「不瞞您說,我時不懂事,也有跟父親不和之時,彼時就氣結於心,差點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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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人嚇了一跳,又覺得確實不對勁,傅履現在太瘋,他也怕瘋了兒子。且還是斷的,再這般爬上幾回真就廢了。

他心神不寧,腦袋疼的厲害,便也沒問太多,索道:「如此,便請賢侄多加勸導。」

傅履眼睛一亮,能出去就有機會。

傅大人冷哼一聲,先送班鳴岐出去,約定天亮便送傅履去南陵侯府會合,然後回來靜靜的盯著不孝子。

傅履勇敢的跟他對視,他從來沒有哪天像今日這般意氣風發過。

傅大人看看他狼狽不堪的,嗤笑一聲,「你以為你今日英勇麼?」

傅履哼哼唧唧的,「哼——怎麼就不算英勇呢?」

傅大人被他怪氣的樣子氣得半死,罵道:「你想娶折夕嵐,等我們都死了吧!這次送你去明覺寺,你老實呆著,好好養傷,我會親自派人盯著你。」

傅履:「盯就盯,反正我不呆在家裡,你不讓我娶嵐嵐,我就不婚。」

就算是見不著嵐嵐,他在明覺寺也不用去相看姑娘了。只要他不婚就有機會。

於是第二天,當傅家的人抬著傅履到南陵侯府門口時,折夕嵐就嚇了一跳。

五夫人臉都黑了,班鳴岐連忙解釋,「昨日太晚,來不及跟叔母說。阿履這回跟著我們一起去明覺寺養傷。」

五夫人:「……」

你猜我為什麼這麼著急帶著人往寺里住?

但人都來了,是斷的,眼的看過來,這回有了規矩,老老實實的請過安,便把腦袋回了馬車裡,便也不好說什麼。

折夕嵐嘆氣搖頭,「算了,隨他去吧,就是個不省心的。」

班明蕊撇,「確實不省心。」

折伯蒼拉著阿姐的手問,「我能去賣瓜子嗎?」

折夕嵐他的頭,「算了,咱們不賺他的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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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伯蒼:「好叭。」

一行人上馬車,班鳴岐跟傅履一輛馬車,他一上去,便見傅履捂著在笑。

他好奇,「怎麼如此高興?」

傅履由衷的謝他,「鳴岐兄,你就是我的福星。」

這就是天意啊!是老天的旨意!

他眉飛舞,「鳴岐兄,你們住幾天?」

班鳴岐:「兩三天吧,過幾日伯蒼還要去我外祖父家讀書。」

傅履心想,兩三天也夠了,足夠他跟嵐嵐表明心意了。前兩天都沒有機會說。

他雄心,握拳握爪。但一到明覺寺時,事卻不對勁,他被人抬走了。

抬走了……

傅履坐在轎子上著急大喊,「鳴岐兄,鳴岐兄——」

班鳴岐卻正好見了人,聞言轉遙遙朝著他笑了笑,示意他先走,他待會就去後院。

傅履是來養傷的,不用去前殿上香。

傅履:「……」

失策!

折夕嵐也瞧見了。搖搖頭,也不管他,先隨著五夫人去給阿娘阿姐燒香,跪在地上認認真真叩頭,告訴們自己現在很好,不用擔心。

而後便跟五夫人道:「早間跟姨母說過,還想供奉一位故人……」

是在馬車上說的,五夫人也沒多問,如此,只要折夕嵐不說,就不探尋的過去。

帶著折夕嵐去找主持,去的時候,主持邊還有一位老夫人。五夫人也不認識,但見氣度不凡,便先站在不遠等著。

那老夫人笑著朝兩人點點頭,轉跟主持說了幾句才離去。

五夫人這才帶著折夕嵐過去,將事說明,主持便道:「如此,也不用做法事,只寫了法文,供奉在殿里就好。」

又問:「生前是什麼人?」

折夕嵐:「是一位將軍,為國捐軀。」

主持神悲憫,「那就供奉在天德殿吧,那裡多是戰將。」

折夕嵐:「多謝主持。」

把盒子遞過去,「就這般給您?」

主持點頭,「對,明日姑娘和夫人來上香便可。」

折夕嵐未曾想到如此簡單,雲州那邊就複雜許多。自然,要收的銀子也多。

主持忙碌,五夫人謝過他之後就帶著折夕嵐回去,剛出大殿,就見有人高興的沖著們揮手。

皺眉,是個男客。

折夕嵐卻眼神一亮,側跟五夫人道:「是雲王世子邊的近衛。」

話音剛落,金蛋已經大步的跑過來了,歡喜的道:「折姑娘,好巧啊,你也來上香?」

折夕嵐:「來祭奠阿娘和阿姐。」

金蛋:「應當的,明覺寺的香火旺,我們世子爺本來要去平王府的,結果半路上看見眾多馬車來明覺寺,思及去世的外祖父,便也來燒香拜祭。」

正說著,他就看見世子爺了,趕招手,大聲喊:「世子爺!我見折姑娘了。」

五夫人頭都大了。好在主持所在的大殿附近無人,不然怕是又要惹出事端來。

折夕嵐也看向了盛長翼。他跟銀蛋和盛槊聽見金蛋的喊聲后已經朝這邊走來了。

他依舊神淡淡,不過看向的時候,眸子里悉的溫和。等他近了,跟著五夫人一塊微微屈膝行禮,而後道:「世子爺,您上完香了?」

盛長翼輕輕嗯了一句,朝著五夫人行了一個晚輩禮。五夫人趕避開,不起。

盛長翼也沒管。他再次看向折夕嵐,似乎過得還不錯,眉眼都是笑的。今日穿的裳是他在朔州時買下的,倒是頭飾算不得好。

他便道了一句,「你爹送了些東西來,明日我遣人送去南陵侯府。」

雲王府裡頭面多,堆著也沒有用,給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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