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秀紅到了王氏的住,卻見王氏像是特意在等著一般,瞧見李沐雲過來,便起朝著門口迎了過去,手握住李沐雲的雙手,“丫頭來了?”
李沐雲心底雖然滿是疑,但是臉上卻是一臉的恭敬,笑著點頭應道,“嗯,長孫雲見過夫人。”
“在這裡沒有外人,便娘好了。”王氏又輕了李沐雲的手背兩下,像是想起了什麼。擡頭著邊站著的晚霞,“晚霞,我你熬得那個湯好了沒有?”
晚霞姑姑似乎知道王氏會問這個,連忙咧開笑了,“早就備好了,用暖箱裝著呢!”
“嗯,”王氏點點頭,朝晚霞姑姑揮揮手,“還不快去取了來?”
“是!”晚霞姑姑清脆的答應了一聲,往後院走了去。
湯?李沐雲疑不解,不是剛剛纔吃過中飯嗎?怎麼就要端湯出來了?
王氏似乎也看出了李沐雲的疑,笑著說道:“那個湯是我特意爲你準備的,等會兒子就讓你帶回雍景別苑。”
李沐雲還沒來得及開口,王氏就板著臉佯怒:“可不準你說些什麼話來拒絕,那可是我親自選的料,專門配給你的。”
聽了這話,李沐雲就算是有一萬個理由現在也說不出口了。淺淺的笑了,“娘,勞累您了。”
“選點配料哪能勞累我,”王氏低低的抱怨了一聲,繼而說道:“只是想著這宅子裡的事兒,纔是真真的勞心費力了。”
這話,明眼人都能聽出來一兩分,王氏定是另有所指。李沐雲一臉疑,順著王氏的話問道:“娘還有什麼需要勞心費力的?”
王氏輕嘆了一聲,忽而又謹慎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朝四周環了一眼,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朝李沐雲靠了過來。
這作看似無心,卻讓李沐雲有一種像是做賊一般的心虛。也依葫蘆畫瓢的朝四周看了一眼,把耳朵湊了過去。
“你可知道,爲何你嫁進長孫府這麼久,卻一直就沒有看見娃兒?”
“沒有娃兒?”李沐雲心底一驚,目聚焦。王氏不提醒倒是沒注意,這麼一說,好像自己來的這段時間裡,還真的沒有看見長孫府有小娃娃。
眉頭微蹙,李沐雲心下思量著:長孫老太太雖說只有長孫老爺一個獨子,但是長孫老爺膝下卻有三男一,而且有三個已經了親。怎麼可能一個娃兒也沒有?
見李沐雲擰著眉頭,王氏又仔細的朝四周打量了一圈。
“這話由我來說原本是不妥的。”王氏臉上有些窘,頗有幾分說人閒話被當場穿時候的尷尬。
李沐雲心底明瞭,王氏自己來,不就是爲了告訴自己這個事嗎?可是瞧見王氏那一臉的不願,也只好裝出萬分好奇的樣子,“娘,您可是把沐雲當外人了?”
“咦?”王氏愣了一下,隨即解釋道:“怎麼會?你這丫頭!”
李沐雲聽了這話微微揚眉,臉上滿是討好的笑意:“那娘又有何不肯跟我說的?”
王氏
聽見李沐雲如此說,便正了正子,徐徐道來:“郎是贅的這事你可知道?”
見王氏並沒有說道點子上去,倒是先提了路郎是贅的事,李沐雲微鄂。一時間的詫異,馬上回神,裝出萬分驚訝的樣子,“郎是贅的?”
“嗯,”王氏點了點頭,臉上出頗不滿的神,“晴兒雖然不是我所出,但怎麼也是長孫家的小姐,我怎的不想嫁個門當戶對的?只可惜,那個不長眼的丫頭偏偏看上了那一文不值的窮書生……”說到這裡,忍不住輕嘆了幾聲,“我跟老爺自然是反對這門親事的,我早就給相中了歌城縣令的長子。只不過,晴兒那丫頭子太倔,幾次三番的尋死覓活,後來……跟縣令長子的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沐雲這個時候出的驚訝神可不是假裝的,雖說知道長孫晴兒生驕橫,但是卻萬萬沒想到對亦是這麼的執著。驚訝之後,依舊有些不解,路郎贅跟長孫府沒有娃兒有關係?
王氏目著遠,似乎在沉浸在過去的日子裡。直到李沐雲適時的輕喚了兩聲,“娘?”纔回過神。
“晴兒和郎親還不足半年,所以沒娃兒也沒有什麼好責怪的。”回過神的王氏似乎把話題轉到正軌上來了。“不過,你大嫂莫可是嫁進長孫府有三年之久了……”
說到了這裡,王氏眼裡閃著,似乎充斥著喜悅。李沐雲有些猶豫的開口了,“娘,可是最近不是才發現大嫂懷著孕了嗎?”說到這裡,故意拖長了聲調,帶著疑著王氏。
王氏假意扼腕般的嘆了口氣,“這件事許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了,昨個兒我請來的大夫說,你大嫂子弱,戾氣過盛, 容易胎。也正是因爲這般,所以這三年以來,都一直未有所出啊……”
“原來是這般?”見王氏這麼說,李沐雲纔敢接下了話頭。
王氏這回卻沒有點頭,只是目繞過李沐雲,繼續說道:“你既大嫂,相公長孫莫便是長孫府的長子。想來,以後的家業也全然是掌握在他們的手裡吧!”
王氏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鄙夷,李沐雲不傻,當然瞧出了幾分。王氏提到長孫莫的時候是的全名,沒有一親暱;還有,李沐雲清楚地聽見了剛纔那話後面的那個詞,“他們”?
不解,王氏剛纔明明就只提了長孫莫一個人,怎的又說“他們”了?
見自己家的媳婦還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王氏有些急了。出手來,跟李沐雲數了起來,“大哥長孫莫是嫡子,卻不是我所出,現在在茶莊跟著老爺學如何管理經營;長孫斐現在已經接管了歌城南邊的那家茶莊,老爺只不過沒半個月纔去瞧一眼,那鋪子已然了他的了。”
王氏說道這裡,了口氣,滿臉的憤懣。而李沐雲卻在聽到長孫斐名字的時候,腦海突然冒出了他溫婉的模樣,心莫名其妙的跳了一拍。
歇了口氣,王氏又開始數落起來:“可是昱兒也是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這可我如何是好啊
,我可是把全部的希都寄託在他的上了……可是他啊……”越說心裡越是憤懣,臉都有些白了。
李沐雲見了,連忙端起一邊還熱乎的杏仁茶,遞給了王氏,“娘,喝口茶,消消氣。”
王氏輕了一口氣,歇了歇。剛纔那一番淚的控訴,似乎讓心裡好過了不。接過李沐雲手裡的杏仁茶,喝了兩口,臉好了一些,心也平復了一些。
“這話又說叉了,”王氏掏出倚的帕,輕輕拭了拭角,作極盡優雅,“長孫府之外,我們是不得勢的;可是這長孫府之呢?”
長孫府之?李沐雲揚眉,只道是男子在外經商會涉及到掌權的事;可是,這大宅院裡面,這些問題又是從何而來?
“沐雲丫頭,”王氏輕輕拍了拍李沐雲的手背,“你可知道這長孫府當家的是誰?”
李沐雲凝神,腦子裡飛速運轉著,試探著開口,“娘,衆所周知,您纔是……?”
李沐雲不敢肯定,所以聲音也是極低的。
王氏眼眸一轉,目定在對面圓桌的青花瓷茶壺上,“我現如今雖然當著家,可是總有力不能及的時候,那個時候就該有人來替我的位置了。”
李沐雲依舊不解,“娘,即使有人來替您的位置,想來也不會……”
還未等的話說完,王氏就輕笑了起來,“長孫莫是嫡子,可是莫肚子一直不爭氣,說不準這會兒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個什麼東西來;即使他再有了妾,那地位也是不能當這個家的。至於長孫斐……他現在忙於茶莊的生意,老爺也看中他,估計一年半載也不會到談婚論嫁的份上。所以……”王氏別有深意的瞧了李沐雲一眼,“所以,現在有個法子就該用用了。”
法子?
李沐雲眉角一揚,“娘,您說的是……”
正在這節骨眼上,王氏忽然的斂了話頭。手,表怡然的理了理自己的襟,朝門口了過去。
李沐雲順著的眼神,也把目朝門口那邊挪了過去:是晚霞姑姑!
晚霞姑姑恬靜的笑著,靜靜地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個暖箱,目炯炯的著李沐雲。
難不晚霞姑姑一早就到了,只是在門口候著?李沐雲定了定睛,把眸子收了回來,靜靜地著王氏。
王氏繞過李沐雲探究的眼神,手朝門口站著的晚霞姑姑招了招手,“還在門口站著作甚,還不快些進來?”
晚霞姑姑穩了穩手裡的暖箱,聽出了王氏話裡假嗔。臉上堆滿了笑意,寸蓮輕挪,利落的走了進來。
“唔,”王氏往四周瞧了一眼,然後吩咐晚霞姑姑把暖箱放在自己和李沐雲之間的小桌上,“沐雲丫頭,晚些把這湯帶了回去……”話說到這裡,又頓了頓,眼神別有深意,“記著了,好好琢磨琢磨,這些可是我特意爲你選的料。”
說完,王氏朝晚霞姑姑使了個眼。晚霞姑姑會意,上前兩步,手把暖箱的蓋子掀開了一些,清甜的香氣頓時溢了滿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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