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長樂宮都在城偏南的區域,周圍住的皆是族宗室。
隔壁那條街,霍去病的宅邸也在其中。
跟在他后的眾人,和他一起看向前方宅邸的匾額——汝侯府!
縱然在夜中,府邸正門外仍有十余位門房分列兩側,氣派肅穆。
汝侯夏侯頗是開國元勛夏侯嬰的曾孫。
他除了繼承祖輩余蔭,還有一個份,就是漢武帝的姐夫。
此時平侯曹壽已經病逝了七八年,漢武帝的姐姐平公主二婚再嫁,就是嫁給汝侯夏侯頗。
那個夏婕躲進了侯府?!
姚招,宋然,肖應全都心頭一。
平公主的份,當朝有人能及。
就連霍去病的生母,小姨衛子夫,早年也不過是平公主府上謳者,也就是歌姬。
當年是因為平公主的安排,才讓來府上做客的劉徹看見衛子夫,從而得寵,最終為皇后。
霍去病的舅父衛青,原也不過是平侯府的騎奴。
……怪不得那夏婕敢回城,躲進汝侯府,既沒人能想到,也無人敢查。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姚招低聲問。
“怎麼辦,當然是進去抓人。”霍去病淡定自若。
他日夕跟在劉徹畔,知道許多常人不了解的,念頭起落間,已經做好了決定。
宋然勸阻道:“侍中大人有隨時面見陛下的權力……”
的意思是既然牽扯到平公主和汝侯,霍去病不妨先去告知陛下,看皇帝的態度在做決定。
“汝侯和長公主應該不在城。”霍去病從容道。
眾人面面相視,即便兩人不在,擅闖侯府的事也不小。
霍去病話罷一馬當先的走上了臺階。姚招和城后就跳到墻上飛檐走壁,此時才下來的大貓一起跟上。
宋然和肖應對視了一眼,也跟著走向侯府大門。
“來者何人?”
門房看見近的霍去病等人,喝問道。
“奉皇命追查殺害北軍中尉的兇犯,來的是侍中霍去病,開門。”姚招上前一步道。
“侍中?可知這是何地,就敢來拿人?”
幾個門房,為首者是個消瘦的中年人,橫擋在眾人面前。
宰相家的門房七品,這門房迎來送往,見到的權貴多了,倒也有幾分氣勢。
只不過用錯了地方。
霍去病登上臺階,徑直往門走去:“攔路者與罪犯同!”
那門房愣了下,顯然是沒見過這麼跋扈的人,闖侯府闖的理直氣壯。
霍去病后盡是長安衛軍銳,氣勢所向,自有一戰陣廝殺的可怕力。
門房猶豫間手想阻攔,被姚招一把推開,遂眼看著霍去病帶人長驅直。
“快去通知劉侍。”
劉侍是平公主邊的人,皇家侍出,掌管侯府的外事務。
汝侯和平公主不在,府便以劉侍居首。
霍去病走進侯府,一路憑應,筆直穿過了中庭。
但他在進后宅前,就被一個穿褐深,五十上下的老者帶著府的多名護衛迎頭攔住。
“我道是誰敢闖這侯府,原來是霍侍中。”
那老者就是劉侍,平笑不笑的道。
“霍侍中可是忘了出,覺得在陛下邊做事,就敢帶人闖長公主的府邸了?”
“劉懷死,兇手就在這里,你若不讓,我連你也一起拿了。”霍去病面無表。
“你敢!”
劉侍又驚又怒:“這是汝侯府,也是長公主的府邸。你敢擅闖,公主回來,看誰能護得住你。”
“拿下。”
霍去病揮了下手,后的漢軍轟然答應,強大的氣勢沖擊下,府一眾護衛同時打了個寒。
“你一個小小的侍中,敢闖公主府!”
劉侍厲聲道:“你們膽敢隨他胡來,不要命了嗎?”
此時劉侍等人已經被姚招帶兵圍住。霍去病則迅速穿庭過院,最終來到一院落外。
劉侍等人被囚起來,隨行在后方。
遠遠看見霍去病駐足的院落,劉侍目微轉,提高聲音道:“霍去病,你非要構陷侯府有兇犯,我亦無法阻攔,但你若拿不到人當如何?”
“你前邊的院落,是府一個仆婦生了重癥,在獨居,已半月未曾出過那院子。
你說的兇犯莫不是一個病婦?
你強加罪名誣我侯府,此事我必稟明公主,不與你干休……”
霍去病前方的院落,靜悄悄的沒半點靜。
房間,一個臉蠟黃的婦人原本躺在臥榻上,正是夏婕所偽裝。
用盡手段,自忖絕無人能追蹤,才放心返回汝侯府藏,確定了自的安全。
但萬萬沒想到,剛暗中回到侯府,就聽見院子外傳來的靜,劉侍質問霍去病的聲音頓時耳。
“他們竟追到了這里……”夏婕大吃一驚。
敢回長安,正是因為在侯府的藏份夠安全,想不到腳還沒站穩,霍去病就追了過來。
夏婕從榻上下來,俯從榻下拖出一個直躺著的婦人。
那婦人臉僵白,一仆婦打扮。
細看床下的暗影里,居然還有一個人,也仰面躺在那。
這房里的景詭異至極。
夏婕出手如電,探出食指,指甲瞬間瘋長,利刃般筆直刺在那婦人的額頭。
婦人吃疼,霍然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夏婕。
下一刻,婦人大張,似乎痛苦不堪,想要慘,但軀栗卻發不出聲音。
兩三次呼吸的時間,婦人自額頭以下,全都被一青幽幽的氣息覆蓋。婦人大張,面孔猙獰,已經氣絕。
夏婕冷笑了一聲:“敢來追我,讓你們都死!”
從婦人的尸上抬起手指,來到一側的墻壁旁,發力推,一尊木質的高柜側開來,竟出一條通往地下的暗道。
侯府有暗道,預備萬一所用。這是高顯貴家里的標配,能直通府外。
夏婕立即就想進暗道。
剛剛殺死的那個婦人,能幫拖延時間。
這時,外邊的霍去病通過開掛的知,忽然對邊的肖應道:“你帶一隊人去侯府往東,比鄰的長街街尾,那附近有侯府的暗道出口,你提前等在那。”
肖應答應一聲,立即分出人手,快速離去。
眾人去后不久,霍去病識海里的兵書居然出現變化,展開了新的一枚簡片容,浮現出‘關門捉賊’的字樣:小敵困之。剝,不利有攸往。
意思是對弱小或數量較的敵人,要設法去困圍,或者說殲滅他。
關門捉賊是兵家應敵的計策之一,以強制弱。與常見常用的圍殲戰、口袋陣等大相當。戰國時代孫臏龐涓的馬陵道之戰、秦趙長平之戰,都曾用過這一戰計。
果然是這樣,我只要進行符合戰策使用條件的布置,識海兵書就可能出現變化……霍去病暗忖。
此時房的夏婕打開暗道,正準備,霍去病立即發了攻勢。
騰蛇與神魂相融,離而出,可怕的神力量仿佛汐呼嘯,瞬間淹沒了面前的院落。
千里殺一人,十步不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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