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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偵探》 第二十三章 今天你就別想睡懶覺!

清見琉璃憋屈的吃完晚餐,被罰收拾桌子、洗碗、地板,幹了一大票家務后才解,鬱悶地回到自己房間開始寫作業——私立育英高校是追求升學率的名校,對學習和績抓得很嚴,作業還是早做為好。

了一肚子窩囊氣,憋屈得要死,掏出作業來寫了沒兩行字就寫不下去了,眼睛不由自主又瞟向皮筆記本。

那個案子沒搞清,總靜不下心來,作業好像不著急,反正還有兩天時間呢,明天再寫也不遲!

又翻開了《天下第一姬名偵探琉璃斯小姐探案集》,接著思考之前的幾個問題。

怪異的現場到底是怎麼回事?

兇手從室里拿走了什麼?

咬著筆頭努力思考了好大一會兒,第一個問題解釋不了,第二個問題嘛……

又開始努力回憶當時「室」里的景,想找到點蛛馬跡。

室」是空的,裏面只有被害人的,被害人死得很慘,滿跡,跪坐在裏面,後頸被斬斷了大半,頭都搭拉著垂到了前……

等等,好像有問題!

腦中靈一閃,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那姿式不像是隨手扔進去的,倒像是被特意擺出來的!

那兇手在明知道已經被路人發現,巡警隨時有可能來查看的況下,為什麼還要那麼做?如果僅就是藏匿的話,不該是隨手往裏一扔嗎?或者在裏面殺死害人便直接轉離開?

他為什麼要在時間迫的況下浪費那個時間,那個姿式有著什麼特殊意義?

清見琉璃猛然振起來,覺自己終於找到了整個案件最關鍵的「迷題」,只要能解決掉這個「迷題」,說不定就能找到真兇。

那麼,那個姿式能有什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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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個姿式好像在哪裏見過……

努力思考了一會兒,起就衝到老爹的書房就開始翻,很快找到了一本《西國武士傳》,嘩啦嘩啦就開始翻頁,沒找到印象中的那張圖,馬上又換了一本《最上家紀事》又開始翻,結果還是沒翻到。

凝眉苦思了半晌,跳起來又沖回自己房間,在書架上一陣拉,翻出大量小說和漫畫,裏還喃喃道:「不是這本,也不是這本……」

等房間變像是二十個人剛剛斗過毆的樣子,終於找到一本輕小說《十七歲的高校武士》,找到了印象中的畫。

果然如此,和害者的姿態不能說好像,只能說一模一樣!

有了重大突破,的眼睛閃閃發亮,但要是想繼續往下推理,單憑想像已經不可能了,需要實地調查問詢,需要尋找信息來支撐——推理演繹的基礎是信息收集,沒有足夠準確的信息就談不到推理。

也許明天該去富永家附近轉一轉,找人問一問?但我不是警察,沒那個資格啊,人家未必會配合……

清見琉璃猶豫了片刻,有點想和七原武商量一下,畢竟他看起來一直有主意的,也許能提供不錯的建議,而且也想把自己的大發現告訴他,看看他震驚的表

趴到天文遠鏡上看向七原家,結果發現一樓熄燈了,倒是二樓似乎還有點線。

唉,都九點多了,現在再去敲門好像不是太合適,只能等明天了。

不過明天也沒關係,睡一覺就到了!

…………

翌日,周六,還是一個月一次的「大周末」。

一個月四周,曰本高校周日全天休息,三個周六休半天,一個周六休全天,這樣每月都有一個雙休日,方便高校社團出遠門參加各種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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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曰本高校最有名的IH大賽,預選賽基本都是靠這個「雙休日」來完的,然後到了八月暑假才是正賽。

清見琉璃不用參賽,的社團還沒影呢,就是有影也沒比賽,平時要睡到媽媽威脅要用鍋鏟揍,但今天起了個大早,就盯著七原家看,準備一有靜就衝過去。

不過等了大半個小時,對面一點反應也沒有,看樣子七原武今天也打算睡個懶覺。

耐心很快耗,肚裏吐槽他真是個懶蛋,但非常迫切地想對他說說的「大發現」,想讓他帶去找出真相,略微一猶豫就衝下樓鑽進廚房,胡做了兩個三明治裝進食盒,抱著就衝到街對面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去炸碉堡。

嗯,不想表現的太迫切,準備用早餐當理由七原武起床。

先是在院門口按了幾下門鈴,沒反應,乾脆進了院子,又去敲房門,而這麼敲了一會兒,還是沒反應,不由奇怪起來。

難道那小子特別勤快,在我沒起床之前就起來出去晨練了?

低估他了啊!

正猶豫是不是先回去,房門被拉開了,七原武穿著純棉方格睡,戴著絨線球睡帽,赤著腳,黑著臉看著,沒好氣道:「你有什麼事?」

清見琉璃不在意他的惡劣態度,一舉食盒,甜甜笑道:「我早餐做多了,想著你一個人住,就拿一些給你。」

七原武盯著看了片刻,表微微緩和,但揭開食盒看了一眼,又輕嗅了一下,表又轉惡劣,「你這是用腳做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慘的三明治,我不吃!」

說完他就要關門,昨晚他躺在他特製的「床」里看書看到三點多才睡,這才睡了三個多小時,起床氣很大,脾氣暴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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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用腳做的?

清見琉璃也被氣到了,一把頂住門,大聲道:「我是好心才來給你送早餐的!」

七原武關門關不上,盯著一字一頓地問道:「昨天的事你還沒死心?」

清見琉璃神一振:「我有重大發現!」

「我不想知道,我想睡覺!」

「真的是很重要的發現!」清見琉璃才不管他樂不樂意聽,頂著門快速說道,「你有沒有發現富永桑的姿式很奇怪?」

「你是想說他其實不是單純被殺,而是被人介錯的?」七原武態度依舊惡劣,「這怎麼了?這是警察該關心的事,你一個高中生還是專註於學業吧,你想破案將來可以參加公務員考試,而不是現在擾一個無辜缺覺的同級生!」

清見琉璃後半截話本沒聽到耳朵里,呆愣半晌道:「你看出來了?」

「那麼明顯,我又不是瞎子。」

「你知道介錯,我是指你知道真正的介錯?」

七原武很無語地看著:「你早上七點多砸我門十分鐘,吵得我太突突的跳,就是為了和我討論介錯?」

「我不信你知道,你肯定是蒙的!」清見琉璃昨晚也是查了很久的書才搞明白,之前連都被那些七八糟的電視劇誤導了,才不信七原武一眼就能看破。

「我說完你是不是就會回家?」

「你先說!」

七原武很難,真的有點後悔搬來平良野了,之前他真想不到這裏居住環境竟然如此惡劣。

他一臉痛苦道:「簡單的說,介錯就是輔助剖腹者自盡,在剖腹者切開自己腹部證明自己並非『腹黑』后,快速砍斷他的頸椎,使他免接下來的巨大痛苦。」

清見琉璃眼睛一亮,張口言,而七原武一手止住的話,「你閉,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剛才我說的,只是剖腹謝罪中的介錯,還有一種罪人確實『腹黑』,無需剖腹證明,僅就是單純死的強制介錯,富永洋介就是這種。

兇手斬斷了他的頸椎但沒完全斬斷他的脖子,使他的頭顱被筋掛著低垂到前,這就是介錯之後的「抱首之姿」,再加上他跪在地上,就是兇手在強迫他表達跪地謝罪之意,就代表著兇手認為他罪大惡極!」

很多人有誤會,認為介錯就是砍掉腦袋,其實不然,真正的介錯最初僅就是斬斷頸椎,讓剖腹者呈現「抱首」狀態,不再到痛苦,並不等於斬首。

曰本也是華夏文化圈的一員,同樣認為完整程度和死後靈魂狀態切相關,同樣認為「死無全」是種極其嚴厲的懲罰,而以前剖腹者選介錯人通常都會選自己的親朋好友,那親朋好友又怎麼會忍心讓他首分離,當了無頭鬼?

所以,真正的介錯和斬首完全是兩碼事。

而且,剖腹謝罪是種儀式,其中剖腹是袒心腸,展現自己的純潔靈魂(曰本古代認為靈魂在肚子裏),證明自己並非「腹黑」之人,並不險狡詐,後面斬斷頸椎的「抱首之姿」才是「低頭謝罪」。

在江戶時代以前,介錯人需要劍達人才可擔當,要是不小心一刀沒斬斷頸椎,把刀卡在裏面讓剖腹者疼得嗷嗷直面盡失,或是用力過猛直接讓人死無全,無法令人「面完的謝罪」,那八就該到介錯人剖腹謝罪了。

當然,電視劇里介錯直接把頭砍下來也不是完全胡編的。

到了江戶中後期,多年和平之下,你再想找劍達人可就不好找了,所以乾脆就直接斬首,甚至發展出「扇子切」之類的簡化程序——剖腹者用扇子在肚皮上比劃一下,後面一刀梟首,砍個腦殼滾,死得痛痛快快。

比如曰本著名作家,多次被提名諾貝爾文學獎的三島由紀夫,攻佔首相邸發失敗后剖腹謝罪,結果第一個介錯人連續數刀沒能完介錯,將他砍了一個葫蘆,而換了一個人,又直接把他腦袋砍下來了。

據推測,三島由紀夫應該是想完古法剖腹的,死後頭扎「七生報國」的綁帶,跪坐著坦心腸和純潔靈魂,低頭謝罪,以表明自己雖犯了大錯但只是一心報國,絕非腹黑私心,結果沒選對人,導致場面不是一般的難看。

見七原武知道的這麼清楚,讓清見琉璃大失所,喃喃道:「原來你真的知道……」

為曰本人,當然知道所謂的「武士傳統」里的「剖腹謝罪」,但從沒留意過細節,還以為介錯就是把人頭砍得滿地滾,再加上富永洋介當時沒被割肚皮,所以才沒想到他是被「強制介錯謝罪」,還是等回來後記起曾經看過的一張畫,再又翻書查了資料才弄明白。

都怪電視劇演,也不管什麼年代,一剖腹就砍掉腦殼,簡直坑死人!

七原武已經不想理了,又開始關門,「好了,你問的我都答了,你該走了。」

清見琉璃回過神來,再次用力頂住門,急道:「但我們現在知道兇手並非單純謀財,而是和富永桑有著深仇大恨,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偵查方向,我們不能不管。」

「你給警察打電話好了。」

「那要是警察破不了案呢?」相對警察來說,清見琉璃現在對七原武信心更足一點。

「那你就投訴他們,罵他們是只會領薪水的飯桶集團。」

七原武全力關門,終於功,長長舒了口氣,轉就要回他的特製床上睡回籠覺,但沒走兩步,後門又開始「咚咚」作響。

他停下步子,原地發獃片刻,只覺太跳得更歡了,自己腦袋像個正在被強行充氣的大氣球,隨時有可能掉,深深嘆了口氣,轉又拉開門,無奈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清見琉璃倔強道:「也許我是在多事,但你有我沒有的……不對,你和我都有才能,我們去了肯定能發現一點警察發現不了的東西,那樣也許就能讓真相大白,讓一個無辜之人不會含冤而死——現在是有人死了啊,一個無辜者死了,這不是小事,你如果有能力,就必須做點什麼!」

說著說著莫明其妙眼眶竟然有點紅了,吸了吸鼻子又說道,「我媽媽說,做人必須做正確的事,昨天你讓我當助手,約定還沒有結束,現在我要履行助手的監督義務,讓你去做正確的事,你是收了我錢的,你必須履行約定!

今天你必須去,不然只要有我在,今天你就別想睡懶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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