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時間一晃就到週三,這周前兩天我倆就當沒這回事一樣,該怎麼過怎麼過,但是這不是我們不想就不用面對的。其實前兩天我們也只不過是裝出來的表面輕鬆,實際上心裡都著一塊大石頭,死沉死沉的,我們就在大石頭底下茍延殘。
週三晚上他接我下班,我在車裡問他,“今兒週三了,後天就週五了,你怎麼想的啊?”
張子劍剛開始還沒明白我說的什麼,表還稍微有點迷,還沒等我進一步解釋,他自己就知道了。看著我的眼神暗了些,他說,“想什麼啊,什麼也不想。你還真想讓我搬啊?”
我說:“這不是我想不想讓你搬,這是母上大人想不想讓你搬。到時候真帶個搬家公司來,強制給你都搬走,到時候我是不是太尷尬了。”
他短暫的沉默了一下。
這事我不想難為他,我故意用輕快一些的語氣說:“我也不想你搬啊,你回家了我天天就得自己上下班自己做飯了,那場面太荒涼了真是讓我想想都快哭了。”
張子劍紅燈時候抬手用手指頭刮了刮我的臉,說:“不搬。”
我笑了下。
回家之後張子劍問我:“這事兒你跟咱爸咱媽說了沒?”
我點頭:“說了啊。”
張子劍眨了眨眼,問我:“爸媽特生氣吧?”
我他頭,說:“沒有,這事兒我得告訴他們啊,以後真鬧大了瞞也瞞不住。放心吧,他們沒生氣,他們那麼喜歡你。”
張子劍“嗯”了一聲。
我進去洗澡的時候還挑逗了他一下,我他,問他:“來啊?一起洗?”
他親親我,拍了下我屁:“你先洗吧,我一會兒再洗。”
我挑了下眉。多好的機會都不珍惜。不過我真的沒想做啥,周日那天折騰的一晚上我的屁剛緩過來。
冬天洗澡就沒有夏天那麼爽,我得在浴室裡頭把睡睡都穿上才敢出來,要不一瞬間就能凍出我一皮疙瘩,哪怕空調開的再高都沒用。
我穿好出來的時候張子劍正坐在臺躺椅上打電話,胳膊拄在膝蓋上,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拿著手機。
不用聽見他說什麼,單是看他那個姿態我就心裡一揪,他好像特別無力。有點心疼了。看把我兒子愁的,在這個瞬間我突然就想,其實如果真到有一天兩頭取捨會讓張子劍特別痛苦的話,我自己放棄都可以,只要他不這麼難。
想到這我苦笑一聲。
沒想到葉秦你還他媽偉大的。這就是真了吧。
張子劍歪頭看見我,停頓了一下,然後朝我笑笑,手沖我抓了抓。我過去拉開門,在他上飛速親了一口,然後又跑進屋了。臺有點冷,把張子劍都凍的冰涼。那涼勁兒順著我的就涼到了我心尖。
我回臥室刷了會微博和朋友圈,張子劍打完電話去洗澡的時候服都沒拿,進去也沒換拖鞋。他心裡有事,不用想我都知道剛才跟他媽打電話沒談妥。
他洗完澡出來我提醒他,“你應該去門口換雙拖鞋再進來,要不明天你又該全方位地了。”
張子劍笑著說:“我剛才洗一半才看見忘換拖鞋了,那都了換也沒用啊。”
我看著他去門口鞋櫃裡彎腰拿拖鞋,我說:“喲你了啊?看這小寶貝兒的,快來讓哥疼疼你。”
張子劍笑的還開心,我從他屁的小幅度抖就能看出來。他彎著腰問我:“別浪了,拖鞋我怎麼找不著了?”
我在床上翻了個,我說:“在第三個格子裡。”
“看見了,”張子劍換完拖鞋走過來,抱住我咬了一口,“我可真稀罕你。”
我蹭了蹭臉上的口水,故意一臉嫌棄:“稀罕你就咬啊?你屬狗啊?”
張子劍笑了笑,他說:“你別說,下輩子我要做只狗也好的,要不跟你過一輩子我還覺有點沒過夠。我要是當條狗的話,我就能陪你好幾輩子,你從五歲開始養我,養到你十七八我死了,等我再出世你再養我,十二三年一次。你活九十歲我就能陪你七輩子。我也知足了。”
我抿著說不出話,張子劍這幾句話說的我有點想哭。心尖酸酸麻麻的。
我問他:“那我和別人在一起了怎麼辦?咱們仨人過?”
張子劍想了想說:“也行,反正我陪著你。你就可以整天風花雪月,想跟誰過跟誰過,他要對你不好了你就跟他散,反正最後我都給你兜著底兒,實在沒人了就剩咱倆天天在家待著也好的。不過那樣我就不能掙錢養你了,還得你養我。”
鼻子酸的不行。我轉過去在枕頭上蹭了蹭眼睛,我突然就又後悔剛才看見他在臺打電話時候心裡想的了。他再為難我也不能放棄他,我還是不要太偉大了,我只想要張子劍。
過會兒我說:“那為什麼我五歲才開始養你啊?不行。你得在我出生之前就在那家等我,迎接我的到來,伺候我拉屎拉尿,我嬰兒時期整天床上躺著的時候你得陪我玩。”
張子劍親親我,說:“行。”
我又轉回去抱住他,把自己彎的跟個鴕鳥似的往他懷裡一拱。腦袋頂在他前蹭了蹭,張子劍讓我蹭的有點,就在那笑。今兒他真是著我淚點了,煩人,大晚上的讓我在這矯。
我就這麼以小豬拱地的姿態睡了一宿,據張子劍說中間他把我撈上來幾次,但過後我自己又鑽回去了。張子劍怕捂被窩裡悶著我,被就蓋到腰以下,怕我冷又吹了一宿空調。
我聽了直樂,真是越活越水,睡覺還不老實。
張子劍早上給我做的蛋餅,一杯牛,還有半個火龍果。他看著樂呵的,但他心裡一直在琢磨事兒,我看得出來。
我他角,說:“吃什麼好吃的了,都爛了。”
張子劍了一下,笑著說:“也沒吃什麼特別的啊,但我昨天跟我同事說我對象管我特別嚴,我就說這一句壞話就爛,太神了。”
我“哼哼”笑了兩聲,“該。”
其實他就是上火了,舌頭上也長了個泡。他送我上班,我下車之前跟他說:“別想太多啊,咱就走一步算一步,什麼事兒都強求不了。時間長了總有辦法,總之我不會離開你的小寶貝兒,哥哥疼你。”
末了我還在他下上了一把。
張子劍給我個蘇破天際的笑容,然後開車走了。
要不是都站單位樓底下了我必須得我的小心臟,我媳婦兒真是帥的不行。肝兒。
雖然我是那麼勸他的,但我這一天過的也是神不守舍。說出來是一樣,真做到不容易。想想都稽,老夫老夫平平淡淡過了十多年了,現在給我們來了點波折。
中午午休的時候我趴桌子睡了一覺,我們辦公室一個姐姐把毯子借我蓋,因為秦州坐我右邊,我覺得沖著他睡覺特彆扭,所以一中午我都是臉沖左邊睡的,起來脖子都疼。
我掏出手機一看,有張子劍兩條短信,他說晚上不接我了,先回家一趟。
我回復他:“好的,那回來吃飯嗎?”
張子劍:“應該是得在家吃,自己做飯吃啊寶貝兒,我回來檢查。”
我:“那我個披薩行嗎,自己懶得做。”
張子劍:“行,我給你訂,再給你訂點別的。”
我發完短信就更沒神了,想想下班沒人接我就提不起勁,張子劍久沒出差了,我都有點不適應自己下班的覺。
張子劍是晚上九點半回來的,我坐沙發上等他。他表憔悴,我就知道這一定又沒有好結果了。
他問我:“吃飯了嗎寶貝兒?”
我點頭:“嗯,你吃了嗎?”
“吃了,”他問我:“都洗完澡了啊?”
“對啊,還洗服了,”我過去沖他個笑臉賣個萌,“辛苦了小劍劍。”
他摟了我一下就放開了,說:“我先洗個澡。”
“嗯。”
我知道他為什麼不離我太近,其實我走近了就聞到他上煙味了。我們倆都不煙,除非是我倆吵架了張子劍才會幾,但他今天上這味兒我估計起碼得半盒。
我歎了口氣,抹了把臉,我猜得到他回家的結果。母上大人態度太堅決了,說了,這事兒一步也不退,要是張子劍打幾個電話回趟家就能解決,那這話就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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