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對老巫師沒有任何辦法。

老巫師對安東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除了在耳朵旁叨叨的念經以外，再也做不出太多的事。

而自從安東找出棉花塞耳朵后，哪怕他突然從安東專注看的日記本上浮出腦袋，都不能讓這個格堅韌的小子出任何的表。

他可以盯著安東一直看，看到安東心底發為止。

而安東也可以盯著他一直看，看得他心慌，雖然他現在沒有了心臟。

老巫師無奈地繞著安東飄了幾圈，最終再度穿墻離開，破釜酒吧的地理位置簡直神奇，往前走一步，是充滿未知的麻瓜世界，往后走一步，是充滿神的對角巷和翻倒巷。

他沒發現，他飄出去后，安東悄悄的松了口氣。

“握草！”

“握草！握草！”

安東一把扔掉老巫師的日記本，沖到盥洗室狠狠地洗了把臉。

“這日子要怎麼過啊~”鏡子里的那張小臉蛋滿是哀愁。

就這樣下去，他要麼有一天被嚇死，要麼鍛煉出強大的心臟。安東覺得，自己可能會是第一種，神特麼的從書本的浮出一張丑臉來，相了兩個月，他怎麼沒有發現老巫師這麼俏皮？

“淦！”

安東的預是對的！

他睡醒的時候，睜開眼就看到老巫師用手提著那個丑陋的臉龐，懸空在自己腦袋旁，盯著自己發呆。

天知道他是怎麼咬牙齦，差點把牙齒咬碎，這才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他洗頭發的時候，不時會有冰冰涼的冷氣時不時的從頭皮延到背脊，急匆匆的沖掉泡沫，鏡子里已經沒有了影。

他上廁所的時候，老巫師從浴缸里緩緩舉起自己的腦袋，差點沒讓他把屎回去。

最惡心的一次，酒吧老板老湯姆煮了一鍋他教的水煮片，老巫師全程飄在湯里面！

就特麼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把腦袋放到湯里面。

安東也是拼了，他一片又一片的夾著片和配料，眼睛都不帶眨的。

他現在特別的后悔。

冤冤相報何時了，他當時就不應該殺了老巫師。

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噩夢，而且還醒不來。

“我以后再也不敢殺人了！”老巫師言行的教會安東怎麼毒狠辣、怎麼在混之地行走自如，又用實際行讓安東理解什麼熱生命。

一個老巫師已經夠惡心了。

要是以后他吃個飯，旁排排隊一大群各種奇形怪狀的幽靈圍著自己……

安東連忙晃了晃腦袋，把這個恐怖的想法驅散。

就這樣堅持了三天。

深夜。

安東實在沒有心睡覺，點燃油燈，繼續看著老巫師的日記，里面的容他已經看過第二遍了，該看的全部都看完。

如今他開始背誦里面的每一個咒語施法的三要素。

比當年高考還拼命。

日記本里除了一個‘鐵甲咒’算是正經魔咒，其他的無一不是純正的黑魔法，隨便拿出一個都格外的強大。

殺傷力強，不僅是對敵人，也是對自己。

這三天他試著釋放幾個魔咒，發現如果緒不飽滿，要麼釋放不功，要麼威力特別的弱，弱到撓一樣。

真要功釋放出來，他需要一個極長的緒醞釀過程。

而如果要保證隨時都能功釋放出黑魔法，他必須時時刻刻都沉浸在魔咒所需的緒中，這就是黑魔法對人類傷害的原因。

他無法想象自己時時刻刻保持心沸騰的殺意，這樣保持一年后，是不是自己看什麼人都覺得可以釋放一道魔咒殺掉。

學習黑魔法是一種極為危險的事。

巫師世界的共識果然沒錯。

老巫師無聊的在床上飄，不時把自己的腦袋高高的拋起，左手接住，拋起，右手接住，左手……

安東確實可以強忍著假裝看不到，蓋住被子睡覺。

但還是免了，他寧愿就坐在窗戶旁，吹吹風，喝喝飲料，背課文。

這是一場持久的戰役，他已經做好了耐心的準備。

慢慢接旁有個幽靈，安東刻意的讓自己去正視老巫師的存在。不就是比耐心，比毅力，比定力嘛，他怕過？

他就不信老巫師能在他旁跟足一輩子。

咱們先來一年時間試試！

“沒有人能全部學完的。”一個聲音在耳邊悄悄的說道。

安東瞥了眼，老巫師不知道什麼時候飄出了窗外，舉著腦袋到自己耳朵旁說話。

“哈哈。”安東得意的笑著，“我快全部背下來了。”

“不不不。”老巫師左手托著斷頭，右手豎起一個手指晃了晃。

“背下來并不算學會，無論是黑魔法還是白魔法，越是強大的魔咒，都需要越強烈的緒。”

“你不能同時讓自己保持上百種極致的緒。”

“你也看過我的日記，奧拉羅曾經做過這方面的探索，甚至還到麻瓜世界去學心理學，功的把自己分裂出幾十個副人格，很有用，但后果也很嚴重。”

他的右手豎起三手指頭。

“黑巫師群里，有正經師徒傳承的，都會得到一個嚴肅的告誡，最多不要深研究超過三個。”

“一個作為最常用的魔咒，兩個作為補充。”

安東冷笑，“所以你釋放鉆心咒才會這麼流暢，對吧。”

老巫師沉默了片刻，“你殺了我，甚至把我的腦袋砍下來，我連死亡后都只能拿著自己的腦袋。我想我們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

安東可不覺得，這兩個月的經歷，給他帶來的不僅僅是傷害，還有格上的改變。

他不知道算是變好還是變壞，但是他知道，如果前世的自己看到現在的自己，一定會覺得陌生。

“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安東定定的看著老巫師的腦袋，“永遠不！”

相逢一笑泯恩仇？抱歉，沒這個肚量。

老巫師用手晃了晃腦袋，當做是搖頭。

“我不需要你的原諒。”

他飄到安東的面前，“我只是想跟你做個易。”

安東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將日記放回單肩包，徑直穿過老巫師走向床鋪。

“沒興趣。”

說完，翻躺下，蓋好被子。

“……”

老巫師抱著自己的腦袋坐在床邊許久，安東也懶得理他。

他這個還年，需要充足的營養和睡眠。

不一會兒就進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