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鬼找人討債,何曾聽說人向鬼要東西?
厲鬼還在發呆,容意卻不愿等了:“沒拒絕,那你就是同意了?我開始喜歡此方世界了,煞之地這麼多,遇到的邪惡鬼還都大方。”說著,開心地出手搭上厲鬼的肩膀。
到自己的怨力全從接的地方涌向眼前的紅新娘,厲鬼終于反應過來況不妙,掙扎著要跑,可還沒掙扎出點效,它整個就已經開始虛化了。
“不……不……”厲鬼拼命搖頭。
但它的邪之氣卻不控地瘋狂涌向容意。
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厲鬼瞬間化作了無形的黑氣消散,世間再無其痕跡。
其他躲在黑暗中躍躍試的鬼魂悄悄回了試探的手。
見再沒有好心鬼送上門,容意有些意猶未盡地搖搖頭。確認了原主魂魄所在的方位和樓層后,走進小區正中央那棟僅有九層樓的單元。
如果還在小區里居住的人此時不巧醒來,就會看到這個單元的樓梯間路燈不斷亮起又熄滅,而燈中,一個穿著紅嫁的子正拾級而上。
屆時,澤市關于暮山小苑的怪談就又要多一個了。
容意來到4樓4號房口,手握住門把。
門鎖了。
微微皺眉,才想著要不要再稍微加一點點力道,便聽見門鎖傳來奇怪的聲音:“指紋識別中,核驗通過,請進!”
嗯?
旋門把走進室,容意多打量了幾眼門上這奇怪的機關,這才將目投向木呆呆地坐在客廳地板上的那道魂魄。
容意復蘇后還未看過自己現在的長相,但從魂魄那與有九分相似的容貌上,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為何會功走舍——修真界一直有這樣的傳說,于無邊無際的宇宙之中有無數大千世界與小千世界,而在這無數大、小世界里,則有無數相似的人。他們之中有的碌碌無為,一如蚍蜉朝生暮死;也有的會因機緣巧合踏破玄關,為修士。但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他們大部分時間互為對方在另一時空的投影,且互不干擾,只有極其巧合的況,當兩個相似的人同時瀕死時,其中之一有機會借另一方的復活。
容意便是遇到了這種特別的巧合。
手在魂魄的眼前晃了晃,容意輕聲道:“醒醒,你還記得自己是誰,死前遇到了什麼事嗎?”
遲鈍地眨了眨眼,茫然看向容意:“……死?”
“你死了,你自己應已有所覺吧?”沒有任何修飾,容意直白地道出現在的狀況,“你非是修士,似乎也沒太大的執念,再過些許時間,你就會回歸天地清氣之中了。”
“我死了嗎……”若有所思地抬起雙手,通過半明的廓可以看到客廳鋪墊的地毯上的花紋。“我現在是……鬼?”
容意想了想道:“你只是魂。”鬼有執念,執念深重又帶恨的方厲鬼。而凡人死后大多只是化為死魂,隨著思念消散而消散,歷經漫長歲月后才能重新匯聚為新的生魂回。
不懂這麼復雜的事,又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只記得爸爸說要送我一套房做生日禮,所以帶我來這兒。我正在看窗景的時候忽然就被人從后掐住脖子……再醒來時,已經只剩我了。”
難怪自己剛復蘇時覺得嚨不太舒服。
容意下意識了頸項,容意緩緩道:“你已無法復生了,我既有機緣用了你的,可以替你完一個心愿。”
“心愿……”
“你還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嗎?”容意問。
想了很久才說:“替我……問一下爸爸,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就這樣?”容意有些意外。
“嗯……”輕輕頷首。
不知該如何評價的選擇,容意沉默地出一指輕輕點向的眉心:“你的心愿我記下了,去吧,前塵盡棄,重迎新生。”
朦朧金隨著容意的作滲,形慢慢淡去,化為一陣清風,悠悠吹拂向窗外。
“姐姐,來跟我玩吧!”
房寂然惆悵的氣氛沒維持多久,一個五、六歲大的小鬼忽然穿404的房門,大大咧咧喊。
容意低頭看向一把拽住自己擺的小鬼。
“啊!”小鬼驚恐地了一聲,猛然后退,“你、你不是那個姐姐!你是剛才吃掉跳樓鬼的人……不不不,放過我!”
抓住小鬼的領將它拎到眼前,容意微笑:“原來你都看到了?”
小鬼抖如篩糠。
“放心,你上這點氣我還看不上,我只有些事要問你。”站得有些累了,容意拎著小鬼坐到舒服的布沙發上。“就先從你對這姑娘的事了解多開始說起好了……”
-
此夜不眠的除了容意和小鬼外,還有從老宅逃出的那群人。
容弘業帶著妻子一路超速逃回家中,重重摔上房門,顧不上換鞋便掏出電話撥打某個號碼。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卻遲遲無人接聽。
他驚怒加地將手機朝地上狠狠一砸,發狂的斗牛般了半天氣,容弘業還在梳理老宅中發生的事,卻聽到一個俏的聲音帶著朦朧睡意問:“爸、媽,你們回來啦?怎麼這麼生氣……”
容弘業猛地扭頭,充的雙眼看一眼穿著綢睡的,又看向后的妻子。
“你讓來的?”
容太太瑟了一下,囁嚅道:“不是說今晚過后,一切就結束了嗎……我想綺綺都了那麼多年委屈了,能早一些回來也是好的。”
“你腦子有病嗎?!”容弘業怒吼,“大師當初是怎麼說的?儀式沒有完之前都要把容意當我們的親生兒養,絕對不能容綺存在的事!今晚出事難保不是因為你的自作主張,你……”他一手指著妻子,臉脹得通紅。
“這祭家神都是多年前留下的傳統了,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未可知,說不定容意本就沒死呢?!”莫名被扣了黑鍋,因為換孩子的事忍耐多年的容太太終于也忍無可忍。
容弘業怔住。
見自己的話似乎有了些作用,容太太組織了一下語言,緩慢道:“你想,平時不就有這樣的傳說嗎?所謂‘窒息死亡’的人其實只是昏厥,卻被當了死人,等要封棺時才忽然詐尸……說不定容意就是這種況。”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當時一走出來,我們全跑了,也沒人上前確認。”容弘業接續妻子的思路自語,忽然意識到兒還在一旁,他嚴厲道:“容綺,你回房去。”
容綺撇撇:“不就是獻祭容意的事嗎?我早就知道了,難道今晚爸爸你們不太順利?”
瞪了泄的妻子一眼,容弘業忽然變:“不好!如果是‘詐尸’的話,萬一把我們做的事說出去——”
容太太也反應過來,焦急道:“對、對啊!萬一報警……啊,我們給換過服,沒有手機!”
“我得回去解決善后。”目兇,容弘業抓起車鑰匙就要出門,沒想到剛進院子,就見別墅院門外一幫子親戚在摁門鈴。
其中最積極的就是先前跟他爭吵的老三,邊按門鈴,他邊喊著要容弘業給個說法。
“你們瘋了嗎?鬧這麼大靜不怕保安巡邏的時候聽到?!”容弘業恨得直咬牙。
老三容弘發冷笑:“怕鬧大,大哥你就讓大伙進屋說啊,我們倒想問問你,今天的祭祀怎麼會出事,現在容意……容意變那樣,該找誰來理?”想起站在搖曳燭中的那道紅影,他不由得有些結。
目森冷打量了此時此刻腦子里還全是討要好的親戚,容弘業念頭一轉,把自己跟妻子的猜測和盤托出:“……所以現在我得再去老宅看看,萬一真活著,把事說出去,我們就完了!你們別想著反正是我的手,跟你們無關,我直說了,今晚不跟我去善后的,只要我坐了牢,你們全都別想要一分好,我家產全捐了也不會留給你們!”
親戚們互視一眼,有人猶豫道:“萬一去看了,容意真的還活著,你打算怎麼辦?”
“能獻一次,難道不能獻第二次嗎?”容弘業冷冷道。
被他出的瘋勁震驚,有人打起退堂鼓:“我、我本來就不太贊祭什麼家神,都是現代社會了,這種封建迷信……我家平平常常過日子也不錯,我就先告辭了!”
出現一個退的,就有更多逃離者。
最后只有容弘業和容弘發兩兄弟,并幾個旁支的堂親一起驅車趕回西郊。
老宅似乎比自己離開時更森可怖了。
站在老宅門口,容弘業一路上都在思考如何再殺容意一次的腦子終于稍微冷卻下來。他看著仿佛蟄伏在黑夜中的巨一般的老宅,有種自己再向前一步就是自投虎口的不祥覺。
“喂,大哥,我們都跟你回來了,你到底是進,還是不進?”容弘發著手臂上本能冒出的皮疙瘩催促道。
“進!來的路上都沒看到容意,肯定還在老宅里。”心一橫,容弘業過老宅高高的門檻。
其他人相繼走院子中。
凌晨時分的老宅并不安靜,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各個黑暗的角落傳出,也不知是風吹草,還是老鼠之類活發出的聲音。
這次來人都是青壯年男人,他們一邊互相安著氣旺盛,一邊下意識地聚了團。
容弘業出聲呼喚:“意兒……容意,你在嗎?爸爸只是跟你開了個玩笑,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們現在回來接你了,你出來吧!”
聲音飄出,竟無回音,就像被老宅吸收了一般。
“容意?”仿佛聽到后院有響,容弘業給其他人使了個眼,拿著手電朝后院方向走。
穿過正房前往后院的容家人沒發現,在他們走開后,老宅原本大大敞開的厚重木門悄無聲息開始,最后輕輕合上關嚴,似乎還有誰特意給它上了門閂。
后院里的紅燈籠燃了半宿,有些已熄滅了,剩余的幾盞也只是茍延殘,倒照得那間布置婚房的房間越發鬼氣森森。
咽下一口唾沫,容弘業抓在門板上的手約抖,他一把拉過容弘發,朝屋揚了揚下道:“你先進,回頭我給你轉一百萬。”
本來要罵人的容弘發一聽金額,閉上了。
啐了一口,容弘發大步邁婚房,一腳踩中了某個綿綿的東西。
“嘶嘶……”
黑暗中,一雙幽碧的圓眼睛睜開了。
新婚夜,老公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沒想到――他卻吃了我!他說蘇家曆代只要右肩有月牙胎記的都被他吃掉了。重生到十歲那年,他一邊啃著我姑姑的手指一邊說:“養你十年,再生吃。”為了不重蹈覆轍,我仗著前世的記憶和多生的一雙鬼眼,意圖逆天改命!誰知突然冒出一個帥氣的教書先生:“不想被吃?我能幫你。”“怎麼幫?”教書先生妖嬈纏上身。
你的血肉。在無盡的死亡中破繭重生,唯有真正的強者才能永生。“通過我進入無盡痛苦之城,通過我進入永世凄苦之坑,通過我進入萬劫不復之人群。”——但丁,《神曲·地獄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