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里,唐明軒和李易對坐,他本不來這一趟,李易這個人,他并不想接,做事太狠。
都前司就是毒蛇一樣的存在,為了生存,在暗中張著眼睛窺伺著所有人,冷又無,是想著,就讓人不喜。
但李易帖子上的話含深意,他似乎知道了什麼的事,讓唐明軒不得不一探究竟。
“唐大人是上月才調任工部的,太廟那時已經臨近竣工,想來,你并不曾去看過。”李易沒有去寒暄,直主題,他一個太監,以唐明軒的份,不會想聽他廢話,做人得識趣。
聽李易提起太廟,唐明軒眉心蹙了起來,他曾起過念頭去瞧瞧,但都因為突發況,沒有去。
看李易這意思,太廟是有問題。
“唐大人該去看看,將面上的東西掀開看,別好別人得了,爛攤子了大人的。”
李易擱下茶杯,眼簾輕抬,看著唐明軒緩緩開口:“工部郎中湯昆不干凈,此事我并未告知皇上。”
唐明軒眸子凝視李易,“同我說這些,你想得到什麼?”
“賣唐大人一個好,留條后路罷了。”李易輕笑,起離開了包廂。
唐家的人,可不一般,關鍵時候,會有大用。
而告訴給皇帝,無非是那些人挨收拾,都前司威風是會威風,但直接置風口浪尖,這可不同于小打小鬧,到時涌來的浪說不定就拍死了他。
還不如丟給唐明軒,不僅能利益最大化,自己還不沾麻煩。
唐明軒靜靜抿茶,這個太監,他們怕是都低估了。
離開茶樓,唐明軒就去了太廟,按李易說的,把外面翻開細看,然后他臉黑了。
那些人是真的膽子大,以往即便以次充好,從中貪污,也不敢做的太過,最起碼房屋的堅固要能保證。
但這,唐明軒看著手里碎的墻沫,陷了沉思,怕不只是貪污銀子啊。太廟若坍塌,皇上這位置就該越發坐不穩了。
唐明軒回去和唐老爺子說過后,第二天,欽天監監正向皇帝啟奏,言極太廟督造不利,有礙天子氣運,需得重建。
皇帝準了,對氣運這東西,他是在意的,自登基以來,他一恨朝臣對他奉違,指手畫腳。二就是恨外界那些言論,說他無天子之格,是以鎮不住大乾國運,致使各地災禍連連。
這些日子,皇帝也在思考,是不是嫡子出生后,局面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但有鄭家阻礙,他便是有嫡子,怕也活不下來,對這點,皇帝看的很清楚。
時機沒到,還是得忍著。
盡管太廟的豆腐渣工程沒被捅出去,但湯昆那些人,一個也沒跑的被唐家狂風打落葉一樣的打了下去。
唐家不卷進某些事里,但不代表他就真當什麼事都沒發生,耍心思往別的地方去,手再過來,沒人跟你客氣。
這是警告,也是威懾。
昭華宮,李易把搜羅來的話本子給蕭清月,“娘娘,我看你每天閑的,這些個才子佳人,癡男怨的故事很適合用來打發時間。”
要說李易膽子確實大,給皇帝嬪妃帶這種東西,這是存心想勾起們的春心?
“過來研墨。”對李易敢帶話本子進宮,蕭清月毫不奇怪,這是個膽子奇大的,森嚴的規矩,本約束不住他。
“娘娘,我是給皇后娘娘研墨的,你這用我得給錢。”說著話,李易走了過去。
蕭清月瞟了他一樣,越發鉆錢眼里了,三兩句不離錢。
包括給送東西,只要表現出了一點高興,李易就出了手,笑的燦爛:娘娘,看賞。
“李易,你過來。”
“娘娘,好事壞事?”李易一臉警惕,他覺得蕭清月神不對。
“好事。”蕭清月輕揚角,將筆沾了墨。
李易聽是好事,一步一抬眼到了蕭清月跟前。
“娘娘,莫非這次是要賞上的件給我?”李易往蕭清月上掃描,這次穿的是月白長,肩若削,腰如約素,皮細潤的如同溫玉,面上不施黛,卻仍掩不住傾城絕。
清冷的氣質,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看著看著,方向就偏了啊,明明是找件,卻欣賞去了。
“娘娘,你上也沒……”
蕭清月抬手,將筆尖點在李易眉心,李易話停了。
“蹲下點。”蕭清月眉眼輕揚,罕見的出兒家的活力。
李易哭笑不得,蹲了下去,任蕭清月施為,兩人距離很近,以至于李易能嗅到蕭清月上散發出的清香。
“去瞧瞧吧。”好一會,蕭清月收了筆,角含笑。
“娘娘,你要畫的王八,咱兩沒完!”李易瞟著蕭清月,輕哼了哼,跑到銅鏡前,湊過去觀看起來。
竟然是一個小人兩眼放亮的在啃金元寶,李易角了,這絕對是喻他!
污蔑啊,他怎麼可能這麼錢!李易說什麼都不承認。
“娘娘,書中有云,來而不往非禮也。”李易抓起筆,壞笑著走向蕭清月。
“李易,你休的放肆。”蕭清月腳步往后退,孩子潔,尤甚,宮人都被揮退了下去,以李易的膽子,他是真敢。
“娘娘,別害嘛。”李易挑起眉眼,活像調戲良家婦的登徒子,他抓住蕭清月的纖纖玉手,不容回去,提筆畫了個趴在宮墻上墊腳往外瞧的小孩。
“你是真不怕本宮治你的冒犯之罪。”蕭清月抬眸看著李易。
“娘娘最和善不過,我要死了,這宮里上哪去找像我這樣對娘娘真心實意的。”李易放開蕭清月的手,隨口道。
他放肆也是挑人,像蕭清月,李易是樂意同親近的,也知道不是冷厲的子,要換容妃,李易絕對規規矩矩,那娘們是真蔑視人命,一個不順意,輕則掌,重則杖斃。
這樣的人,有多遠還是離多遠,誰嫌活膩歪了,可以湊上去。
“下一句,可又是張口要賞?”蕭清月理了理袖口,姿態清雅。
“娘娘要給,我一個小太監,哪有膽子拒絕。”李易呲牙。
蕭清月太跳了跳,沒膽子拒絕,倒有膽子抓著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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