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未眠,神飽滿。
從禪房里面走出,蘇心只有一個念頭:修仙讓我快樂!
別了春燕之后,蘇便在禪房里面依照《仙真經》里面的容,開始進行修真練氣。
這些書籍出來自仙府,有朱草為證,可信度極高,何況這些呼氣吐納,收心守靜之法并無什麼經脈限制,就是教你如何呼吸,如何收攝心神,屬于只要能夠看得懂字,就能夠按法修行。
這仙真經中服氣之法,有一進,二淘,三調,四咽,五行,六煉這六個步驟,進氣是在呼吸之時以舌尖頂著上顎,淘氣則是在出氣之時,通過三閉氣,以手按五臟,以此來淘出雜氣。調氣是以鼻子吸氣,以出氣。咽氣則在口舌生津之時,全然咽下,閉氣,而后使得氣和外氣相通,過云門氣海。行氣是意念所至過中丹田,將口舌之津灌溉五臟,煉氣則又是在這一次吐氣之時默數數字,接連閉氣,而后緩緩吐出。
這種服氣吐納之法都非一朝一日之功,蘇練了一個多時辰,沒有覺什麼氣,倒是憋氣憋的一臭汗……嗯,這在仙真經中說【遍汗出,是其效也】。
將昨夜剩下的公英湯喝完,蘇又吃了一個窩頭,而后就出了寶禪寺的門,圍繞著寶禪寺的周圍轉了一圈,看了一下周圍環境,查看一下山林之中是否有野足跡,采了一些蘑菇,也采集了一些木槿葉回到了寶禪寺中。
自從穿越過來之后,蘇一直東逃西竄,現在難得在寶禪寺落腳,又沒有小義子這二五仔通風報信,難得空閑,也是時候搞搞個人衛生了。
在水井中打出三大桶水,依次燒開,將原本和尚蓄水用的大水缸挪騰出來,木槿葉用膝布包裹,了就出了泡沫,借著這種泡沫,蘇先洗了頭發,隨后才泡了一個熱水澡,將一污垢洗去。
近日以來風塵仆仆,現在有了空閑,蘇又將臟服拿出,用草木灰清洗,晾在了院東側的鐵樹上面。
給馬添了水,讓馬在那里自顧吃草,蘇尋了一些細繩接起,找了些山中豆,將一顆豆鑿開穿上,在寺外尋一節細竹,截小段,依照先前在寺外走之時,野居多的區域走去,將豆灑下,鑿開的豆也放那里,人匿在一旁草叢,靜靜的等待著野上鉤。
這種釣的方法,本是蘇在一篇雜文上所看,好似出自俗世奇人,現在蘇也權且一試。
山林之中,本就人煙稀,何況蘇所在寺廟更是不見人煙,故此這山中,山野兔不,蘇將這些豆子放在那里沒有一會兒,就已經有野上鉤,彩亮麗,落在地上就開始啄豆,待到啄住蘇繩子牽引的豆子之時,蘇連忙站起,將繩拉直,手中竹筒順勢而發,沿著拉直的繩子徑直的套在了野的上。
豆子在野里,竹筒套在上,兩勁崩在一起,野無法張吐出豆子,只能被蘇所捉。
野到手,蘇直接脖子扭死,多日不知味,現在看到這野蘇就眼紅,依照此法又捉了一只野,回到寶禪寺,將這兩只野安排的明明白白,一個野燉蘑菇,另一個裹上泥做花。
將兩只做上,許是服用了玉力充足,蘇閑暇無事,干脆打了一桶水,拿了一塊碎布到了前廳,禪房里面已經打掃干凈了,這個前廳干脆也打掃一下,不枉自己在這里住一場。
前殿并不寬敞,只有一個和尚的塑像,供桌上面已經滿是灰塵,除此之外,就是這東西兩側的壁畫能吸引蘇注意了。
“唉?是我昨天沒注意麼?”
蘇停手,將抹布扔進桶里,目灼灼的看著這墻上壁畫。
西側的墻上畫著的,是一個和尚正在說法,當先的和尚面容枯槁,上披著僧,端端正正的坐在團上面,像是釋迦牟尼苦行圖,在這和尚之下,諸位和尚神態各異,均是端坐在地,或嗔或喜,或很心急。
這些壁畫均是栩栩如生,凝神觀看,就像是在當場一樣。
而后蘇看向了東側的壁畫。
西側的壁畫是佛在說法,而東側的壁畫則是散花天,一個個端麗艷,蘇注目凝神一一細瞧,只覺眼前子幾乎都活過來一般。
江西孟龍潭,與朱孝廉客都中。偶涉一蘭若,殿宇禪舍,俱不甚弘敞,惟一老僧掛褡其中。見客,肅出迓,導與隨喜。殿中塑志公像。兩壁畫繪妙,人如生。東壁畫散花天,一垂髫者,拈花微笑,櫻,眼波將流……
畫壁?
不會這麼巧吧。
蘇手,畫壁這個故事其實沒講什麼,就是書生盯著畫中的姑娘一直看,然后畫中姑娘將他引畫中,兩個人歡好,然后有金甲神將前來搜索男人,書生藏在床上,耳中嗡鳴不止,一時間想不起自己從哪里來的,幸虧是和尚點化,方才讓書生下來。
如果這是畫壁的話,那麼這個和尚就是寶志?
蘇又扭過臉來看著塑像,這是一個禪宗的和尚,據說很有靈異,至于究竟靈異在什麼地方……當時帖子沒看完就點X了。
扭過頭去,蘇凝視著眼前東墻壁畫,目所見都是仙,一個個都活靈活現……
“呵呵,真著魔了。”
凝視半晌,蘇失笑。
這是畫壁又如何,不是畫壁又如何,冒著出不來的危險進去找人來一發?
果斷轉,將這前廳打掃干凈,也將這壁畫拭一遍,蘇給前廳灑上清水,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回到伙房,將花取了出來,剝開黃泥,只覺香氣撲面而來。
撕開,蘇也不顧滾燙,塞在里,一個花,三下兩下就被蘇塞在里,多日不吃,這就算做的不是非常功,也讓蘇覺格外的香。
“咚咚咚。”
這邊蘇吃的正香,聽到了門口有敲門聲音,將手中的大口吃下,骨頭撇在一邊,水略洗一下手,蘇便趕忙往前廳那邊走去。
到了前廳,只見站在寶禪寺外是一道士,穿青道褂,頭上一發簪,手中拿一拂塵,腰間掛一八卦盤,看年齡不過三十來歲,在看到蘇之后稍一愣神,直言問道:“這里的和尚呢?”
“和尚跑了。”
蘇看這道士,心疑是追兵,但也將自己擺在尋常路人的角,說道:“這廟中無人,我來的時候有厚厚一層灰塵,行路艱難,暫時在這里休息一下。”
道士皺著眉頭,一路大步的走了進來,進門之后就往西側的墻上看去,長嘆一聲,說道:“果然如此。”
蘇就在一邊,見此形,心知有異,連忙問道:“果然什麼?”
“唉……”
道士嘆口氣,扭過臉來,對著蘇正說道:“小兄弟,你年華尚好,若是惜命,還是要早早離去才是。”
莫非畫壁有異?
蘇心中疑卻面有笑容,看著道士說道:“道長,你若是想要獨占這一間寺廟,大可不必如此,我就在這里住個半月,而后可能就不會再來了。”
“小兄弟!”
道士正視蘇,信手指著西側壁畫,問道:“你看這壁畫里面有幾個和尚?”
蘇看向壁畫,默數一遍,說道:“壁畫里面一共有十六個和尚。”
“但是這幅圖最初只有一個和尚。”
道士手指著最中央的和尚,正是那枯瘦,披僧,如同釋迦牟尼苦行圖一般坐著的和尚,道士繼續說道:“這個和尚做宏恩,是這寶禪寺的主持,在他圓寂之后,才有了這壁畫,這壁畫在最開始的時候,便僅有一個宏恩和尚,但是隨后,寶禪寺的和尚開始逐漸失蹤……”
道士手指著壁畫,從最中央的宏恩和尚往下,依次指著說道:“戒嗔,戒貪,戒癡……”
每一個失蹤的和尚,面貌都清晰的浮現在了壁畫上面,而后寶禪寺的和尚跑的跑,失蹤的失蹤,從這壁畫開始到現在約有十年,這寶禪寺的和尚也都散的干干凈凈。
“哦……”
蘇咂咂,覺心里有點涼哇哇的。
“道長,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蘇看向道士,問道。
道士看著東西兩側的壁畫,眼眸中似有懷念,說道:“因為這壁畫,是我師傅畫的……”
有一說一,你師父真事多……
“我師父雖是道士,但和宏恩師傅較為投緣,又遇到了一件失意事后,就在這山中和宏恩師傅比鄰而居,兩個人時常談佛論道,宏恩師傅圓寂,我師父就以神筆作畫,在這里留下了宏恩師傅的面容,又在東側留下仙面貌,說是要宏恩師傅看得到,吃不著……”
道士眼眸有無限懷念。
“那你師傅呢?”
蘇問道。
“我也是十年前在這山中偶然拜師,當天授箓,而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師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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