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太疲憊加上喝了酒，鹿眠今天比平時晚起床了快一個小時。

睜開雙眼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早上八點鐘了。

昨晚的記憶慢半拍的浮現於腦，林澗說了很多那種|邊忌的話，無不圍繞著自己那本不存在的朋友，不知道是在試探，還是真的這麼下賤。

聽得煩了，嘲諷了一句，把扔在客廳，蜷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一夜。

可恨又可憐。

鹿眠有種直覺，林澗現在還沒有走，就好像空氣里飄著林澗的氣味。

了太，掀開被子起，打開房間的門，一香氣便湧鼻腔，詫異的往廚房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灶臺前站著一個帶著圍的人。

鹿眠皺起眉頭，清晨剛開嗓的聲音有些啞：「林澗？」

「嗯？」林澗轉過頭，含笑看了鹿眠一眼，又倉促的轉了回去，弄著手裏的東西，好像是在擺盤。

「你在幹什麼？」鹿眠走過去，雙手抱，審視著林澗。

「幫眠眠做早餐啊......」

鹿眠當然知道是在做早餐，問的是行為。

鹿眠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需要做這些了。

可是制止得晚了，林澗已經差不多做完了。

林澗在不太溫的目下把煮好的粥端去餐桌，這才掀眸看，聲說：「眠眠的冰箱裏除了一些牛什麼都沒有，是不是都不吃早餐呢？還是只會外賣啊...我跑買了點食材，有點草率，但是味道應該不錯的，眠眠昨天晚上喝了酒，這個很養胃。」

「也不知道合不合眠眠的口味。」

林澗系著圍，挽著長發，溫得沒有一點攻擊，就連說話的調調也仿若春風拂過，溫暖四肢百骸。

那雙清澈亮的桃花眸中是期盼，期盼鹿眠能喜歡。假如就算鹿眠表現出反，也會盡全力把鹿眠哄開心讓鹿眠消氣，幫點一份新的外賣。

至於自己被討厭和心白費這件事，只會暗自神傷。

半響，鹿眠表鬆，沒什麼的句謝謝。

林澗逾距了，可那些冰冷的話再說出來也無濟於事，除了縱容，好像別無選擇。

林澗笑得溫暖明，「不用謝的，快來吃吧。」

鹿眠走過去，在林澗旁邊坐下，將臉側長發至耳後，想也沒想的就舀了一勺，林澗突然手制止。

林澗細白的手指在手背上，「嗯...等一下，可能還有點燙。」說著，微微傾，朝那勺粥輕輕吹氣，氣息灑在鹿眠手背上，很，有點暖。

林澗又在搞這些小作了。

忽然覺得這副場景有些悉，好像很多年前出現過類似的模樣，鹿眠思考，陷了一段回憶。

很多很多年前，明明已經很被想起，模糊得不行的回憶。

高二開學有快一個月了，鹿眠跟的同桌相得還算不錯，已經慢慢習慣了林澗每天都要拉著講題，也習慣了每天都要吃兩三顆獼猴桃味的糖。

不是很喜歡吃零食，對同一種東西也容易膩，獼猴桃味的糖也許是堅持吃得最久的一款甜食了。

林澗真的很熱衷給講題，並且講題的時候溫又嚴格，從來不許矇混過關，鹿眠心煩就哄，鹿眠不想聽了就停，等鹿眠心好了，再重新開始。

還專門為鹿眠制定了一個錯題本，鹿眠有時候都會懷疑，林澗是不是被自己爸媽花錢雇了，又為了不讓自己反，才以這種形式授課。

除此之外，林澗在其他方面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同桌。

鹿眠的睡眠很正常，每天晚上十一點睡六點起，偶爾也會因為出去玩或者玩遊戲熬夜，第二天早讀的時候神特別不好。

比如這次，撐著腮幫子昏昏睡，坐在旁邊的林澗就是英語課代表，正拿著書帶著大家讀英語。

英語課代表一手拿著書，表嚴肅正經，一不茍。另一隻手卻進了屜里，面不改的拿出一個小枕頭放在了同桌的桌面上，鹿眠偏頭看，不明所以。

林澗湊近，輕聲對說：「你看起來好睏，先睡一會吧，我幫你看著巡堂老師。」

鹿眠眨了眨睡眼惺忪的眸子，倒是清醒了幾分：「你讓我睡覺？」

「嗯啊，昨晚有沒有好好預習呀？要是有不會的單詞我待會再教你。」說著，林澗輕按鹿眠的腦袋，讓枕在了自己的小枕頭上，聲催促：「閉眼。」

鹿眠的臉是對著的，已經把頭側了回去，又一本正經的讀起了單詞，鹿眠看著挑不出一點瑕疵的側臉，聽著催眠曲似的單詞朗讀聲，緩緩合上眼睛。

所有人都在讀書，只有一個人在睡覺，還是英語課代表特許的.....

鹿眠這樣想。因為枕著的枕頭，一呼一吸都是林澗上的香氣。

有舒適的枕頭，就容易睡著多了。

.....

鹿眠睡得有些沉，聽到有人喚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家裏，正在被媽媽催促起床，皺起眉頭無意識的說了什麼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只知道睜眼的時候看到林澗在笑。

「你怎麼睡得這麼香呀？」

鹿眠怔了一會，皺著眉頭從枕頭上撐坐起來，心看起來不是很好，的臉原本就有點厭世，板起臉來更兇。

林澗似乎沒料到會這樣，看了一會，突然抬手了的頭，「沒想到鹿同學居然有起床氣，哄哄你。」

剛睡醒的鹿眠像極了某種正煩躁的大型貓科，很兇的，也就林澗敢去，似乎得到了安，鹿眠表緩和了些，「還是困。」

「還困啊...都讓你多睡半個小時了。」林澗似嗔非嗔著，幫鹿眠把的水杯擰開，放到面前，「剛剛幫你泡了綠茶，喝掉就不困了。」

「幫我泡了綠茶？」鹿眠下意識皺眉，兩個人雖然關係好，但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允許林澗自己的水杯了。

有潔癖，水杯對來說是很私的東西。

林澗捕捉到皺眉的作，有些不安的問；「我私自你的水杯，你是不是不喜歡？」

「如果不喜歡，我跟你道歉，下次不會了。」

林澗好像很不想惹自己不開心，不喜歡嗎？如果是被林澗了的話......

「林澗吶林澗，課代表大人，你怎麼這麼寵咱們眠姐。」坐在們後排的男生看不下去了。

兩人回頭看去，林澗用眼神警告男生，他笑嘻嘻的視而不見，對鹿眠說：「眠姐，你知道不，剛才早讀的時候班主任來巡堂，林澗跟說你不舒服，班主任特意準許你休息的。」

鹿眠微楞，林澗只是笑，那陳浩也笑，笑得賤兮兮的：「課代表大人，不帶這麼偏心的啊，我睡覺被抓的時候你怎麼......」

林澗沒讓他說完，厲聲一句「上課了」堵住他的。

「到底是不是不喜歡？」

轉過頭，林澗同鹿眠講話時語氣簡直一百八十度的變化，陳浩嘖兩聲，掏出遊戲機低頭玩遊戲。

鹿眠看真麼張，心裏有了答案也吊著不說，就用手指鹿眠的肩膀，纏著鹿眠問。

「我想知道我這麼做會不會讓你討厭，下次還可不可呢？」想知道，鹿眠的私人品被自己會不會有不喜歡的覺，還能不能有下次，可不可以更過分。

自己是不是可以為個例？

鹿眠看真的有點急了，心裏的小惡劣被滿足，也不逗了，「好了，沒有討厭，只是沒想到而已。」

「沒想到什麼？」林澗明知故問。

鹿眠的視線落在課桌上林澗對著自己的小風扇上，「嗯...沒想到林同學這麼心？」

沒想到林澗這麼心？做了這麼久同桌，其實很多時候林澗都很心，只不過這次心得比較明顯。

林澗輕笑一聲催促：「那快喝啊，要上課了。」

鹿眠喝了一口，見還在看著自己，突然覺得，揚起角眉眼彎彎的樣子特別的漂亮。

不是漂亮的漂亮，因為鹿眠看向的眼神里摻雜著青的愫，給增添了濾鏡，讓變得特別。

也許第一個喜歡的人就算不喜歡了曾經的覺也無可替代吧，以至於這麼多年，鹿眠對別人過心，互相喜歡過，往過。但是那種專屬於青春的覺，沒再有過。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將被林澗吹過的粥送口中了。

看著眼前的粥和旁邊的林澗，突然發覺，的私人品，好像又被林澗私自用了。

還一如當年，被先斬後奏，沒機會拒絕。

當年那些記憶，或者說，喜歡上林澗的過程，說真的，鹿眠已經很想起，也許慢慢的，會徹底忘記。

如果林澗沒有再次出現的話。

第一次月考績下來了，鹿眠各科的績都提高了二十分鐘左右，之前經常做錯的題一題沒錯，進步了很大一截，被各個科的老師都誇了一遍，父母都獎勵了好多零花錢，當然，這全都歸功於林澗。

鹿眠不是什麼不懂恩的人，雖說這並不是主要求林澗的，還是會經常帶一些媽媽從國外買回來囤家裏的零食給林澗，當做是給的補課費，除此之外，偶爾也會幫收收英語作業什麼的，在被為難的時候幫下忙，幫擋一擋爛桃花等等。

讓曾經的刻板印象讓覺得跟林澗相可能不會太愉快，現實卻是相起來很輕鬆舒適，讓覺得漫長的校園生活常駐相伴，是一件愉快的事。

某天中午放學，鹿眠收拾好桌面，拿起挎包準備要走，心裏正盤算著待會要吃什麼，要去哪裏吃，教室門外班裏某個生的聲音打斷了的思緒：「鹿眠，有個生找你去天臺，好像是經常給你送酸那個。」

送酸的生？

鹿眠想起來了，一直在找，因為對印象很好，比起其他送那種油膩麻書的傢伙，一些又可的小句子更能打。

而且之前喝了那麼多瓶酸，也應該認識一下回贈禮吧？

「好，等一下，我——」

鹿眠還沒出一步，手腕突然被林澗微涼的掌心握住，「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