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澗走了,蔣思思鬆了口氣，卻不想被鹿眠冷冷的看了眼，「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替我把話全部說完了？」

蔣思思一愣,急了：「鹿眠你什麼意思？」

蔣思思這個人就是這樣，很毒，說起人來口無遮攔，最會找人痛。

可鹿眠記得跟林澗是小學同學,高中的時候也跟林澗走得近，就因為要幫哥哥追自己，對昔日的同窗惡意這麼大？

令人討厭。

「阿眠,這是怎麼回事？」余曉晚一臉楞。

鹿眠看著門口林澗消失的方向沉默了許久，啟說：「這些酒我不用喝了。」

將前髮捋到背後，鹿眠拿起包站起，對眾人說：「林澗確實是來接我的,既然如此，我先走一步。」

所有人,瞠目結舌。

*

鹿眠走出會所，一陣寒風刮來讓不由得了子,現在的氣溫好像比剛來時更冷了幾度。

鹿眠的酒都醒了兩分。

林澗就站在不遠背對著，手裏提著一個袋子，弱的軀在對於這個溫度來說不太厚的外套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能是在暗自神傷？

畢竟什麼時候當眾過這種委屈這種難堪，還是當著昔日老同學的面。

從前是一個很有自己驕傲的人。

現在完全變了,什麼也沒了。

孤零零的一個人。

「你打算在這裏站多久？」鹿眠走到背後,冷聲問。

林澗聽到聲音立即回頭,看到人是鹿眠，眼裏的低落瞬間轉化雀躍，但鹿眠發現臉上似乎有淚痕，眼睛有點紅，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哭過了。

「眠眠，你下來了，天氣好冷。」林澗顧不上自己，從手上提著的袋子裏拿出一條白的圍巾，幫抬手幫圍上，細心的幫捋弄長發。

寒風一下子全都被圍巾地域在外，暖暖的，很香，是林澗上的那種香味。

林澗仰頭看著鹿眠，白的圍巾與極為相配，如果下雪就好了，如果下雪的話，現在應該會更有氛圍吧？

可被這般溫對待，鹿眠的臉依舊冰冷不悅，有點反的問：「你是故意的？」

林澗被眼中的鄙夷刺到，「什麼？」

「讓你不要來你偏要來，不就是想讓大家誤會些什麼麼？」鹿眠那雙狹長上挑的眸子盯著，眼裏有煩躁，不留一點面，「你想讓們怎麼想？讓我來猜一猜，是想讓們以為你林澗魅力這麼大，七年我依舊對你念念不忘麼？」

「不是的......」林澗搖頭。

「現在如你所願了。」鹿眠嘲笑了一聲，「不過，這種行為真是令人討厭。」

「不是的......」林澗被兇出了哭腔，眼眶更紅了一圈，急忙解釋：「我沒有想這樣，我原本沒打算上去，但是發了好幾條信息，打了好幾個電話眠眠都沒有接，我以為你喝得很醉了，我怕你出事才......」

越說越急，林澗哽咽了一下，眼眶中有淚水控制不住的滴落，連忙手抹去，翻出手機找證據給鹿眠看。

只見和鹿眠的聊天框上，滿滿的都是的文字和撥出去的電話，佔據了整個屏幕也不見鹿眠回一句。

鹿眠楞了，那雙帶著怒意的眸子也一同滯住。

想起來，接完林間的電話以後為了不被打擾，將手機開了靜音放進了包里。

「眠眠......」剛剛用袖子用力去了眼淚，看著鹿眠，眼裏是被誤會的委屈和難過，楚楚可憐。

「我也不想讓眠眠為難的，但是我更怕你會不會喝得不省人事出了什麼事，怕

眠眠接了要和別人組......我錯了，我應該在門口看一眼知道眠眠沒事就繼續回來等的。」

說完，轉大步往會所走去。

馬上被鹿眠一把拉住。

「回去幹什麼？」

「眠眠不是怕們誤會嗎？那我去說明白好了，是我纏著你的，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雖說帶著哭腔，但這句話說的格外認真又倔強。

不知道是被冷的還是過於激委屈，的肩膀在微微發抖。

不想被鹿眠誤會，不想被鹿眠討厭。

瞧著真是讓人心生憐憫，饒是鹿眠，看這副模樣也忍不住心愧疚了幾分。

「好了。」

林澗咬住看，鹿眠語氣緩和了許多：「是我錯怪你了？」

的語氣終於溫了，林澗差點又要綳不住，小聲：「嗯.....」

「如果我今晚不打算下來了，你會在這裏等一晚上麼？」鹿眠語氣聽不出問意。

不打算下來了？是要在上住一晚麼？

或者，跟誰一起住一晚麼？

上去會被鹿眠討厭，不去，會很擔心鹿眠是不是跟別人在一起。

林澗最不能忍的，還是後者。

「不會，這裏的床沒有眠眠家裏的舒服，這裏很...就算被眠眠討厭我也想上去把眠眠帶下來，要是眠眠像剛才那樣生氣，怎麼對我發泄都好。」說。

鹿眠沉默了一下會，「車呢？」

林澗吸了吸鼻子，「在那邊。」

林澗牽著鹿眠往鹿眠一輛聽著的計程車方向走，的手很冰，鹿眠皺了皺眉，終究是沒有掙。

的乖順，的可憐，的卑微，一起在鹿眠心間作，讓心。

余曉晚早在鹿眠下來以後就跟了出來，站在們後不遠，眼神複雜。

*

計程車上暖氣很足，鹿眠被罰的那杯酒後頸更足，才坐就不久就覺到不適，頭暈眼花，昏昏沉沉。

飄飄忽忽的，聽到林澗的聲音：「眠眠，你臉變得好紅。」

「是不是很不舒服？想吐的話要跟我說哦。」

「你靠我上，我幫你按按吧。」

林澗的聲音溫到極致，明明一句道歉都還沒有得到，就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委屈，眼裏都是鹿眠。

鹿眠皺著眉頭，意識或許是清醒的，但不聽使喚，推不開，任由為自己服務。

「有沒有舒服很多？」

有嗎？或許有吧，再次睜眼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下了，林澗在，睜開眼，被林澗扶出車。

一路都是被林澗扶著，兩人牽著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十指相扣。

和得很近很近，像親無間的。

回到了室，鹿眠跌坐在沙發上，林澗的為去了圍巾和外套，哄道：「先在這裏靠一下，我去給你弄蜂水，不然明天會很難的。」

鹿眠扶著額頭，昏昏沉沉。

林澗已經在廚房忙碌，沒一會兒，就端著蜂水出來，站在前，輕喚了兩聲。

鹿眠睜開眸子，眼神有些渙散，漸漸聚焦在林澗臉上。

「是不是很難？喝了這個會好很多。」

林澗關切的話語極為真誠，但眼中著的意和真讓人不懷疑手裏拿著的不是蜂水，而是某種比酒更加催發晴的藥。

鹿眠沒回答，只是盯著看，醉態十分明顯，好像已經意識不清醒認不出了。

林澗眨了眨眸子，放下手中的杯子，忽然輕聲問：「眠眠還認得出我是誰麼？」

鹿眠還是沒回應，林澗

輕咬下，心疼嘆：「眠眠醉得好厲害。」

林澗指腹輕點上鹿眠的手背，若有若無的遊走，瞳孔中倒映著鹿眠的臉，眼神格外的迷嫵。

猶如縷縷的線，牽住鹿眠的目。

「還是很難麼？那真是沒辦法，我再幫眠眠按按吧，像在車上那樣，眠眠舒服得都睡著了。」

說著，林澗支撐起子，雙岔開跪在鹿眠前，幾乎是坐在了的大上，但怕不舒適，靠自己支撐。

早已去外套，在暖氣充足的室，僅穿著件低弔帶，得恰到好的完材展無疑，很，很。

知道的，特別是從鹿眠的角度。

「這樣...可以方便一點。」掐著鼻音說道，抬起雙臂，輕上鹿眠的臉頰，遊走一番過後，指腹停留在鹿眠的太，輕輕按。

鹿眠沒有阻止，也沒有出聲。

「下一次眠眠喝這麼多酒的時候，也只能我來接好不好？」的態度似水，哄著的，求著的，最懂得如何順鹿眠的心意。

明明剛接人的時候被辱那樣委屈那樣，現在吃到了甜頭，就這麼急切，這麼貪心。

鹿眠想到了那時哭的樣子。

忽然很想看再哭。

這個念頭產生，酒和林間的百依百順的模樣都了它的營養劑，讓它迅速增長，難以遏制。

好像也沒有要遏制的必要。

「林澗。」

久不說話的鹿眠忽然出聲，聲音因為喝完酒還那麼，林澗心一悸，咬住。

鹿眠說：「你哭給我看。」

「哭.....？」林澗微楞。

「你哭不出來？」鹿眠不滿：「剛才不是還很能哭麼？」

鹿眠的雙眼向來清明銳利，林澗頭一次見到這麼迷離的眼神，因為喝醉了，還因為……

對自己有慾了麼，林澗心頭游過愉悅，眼眸彎起一點醉掉的鹿眠無法察覺的弧度，小聲說：「之前是因為傷心了才哭的，現在眠眠既沒有讓我傷心又沒有欺負我，我當然哭不出來。」

「你是說，要我現在欺負你？」

現在看起來確實很好欺負。

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無緣無故欺負人這種事鹿眠一般不會去做，但誰讓林澗總是一副自己可以對隨心所的樣子呢？

儘管欺負就好了。

這樣想著，鹿眠突然用手掐住的肩膀將往旁邊一推，林澗猝不及防的栽倒在沙發上，鹿眠不太溫，把弄得有些狼狽。

林澗嗚了一聲，眼神迷茫，不知所措。

鹿眠不給反應的時間，又拽起的手將按在沙發背上讓背對著自己，將雙手高舉頭頂，掐在一起。

「眠眠......」林澗回頭看，一時有些慌，但心底的興又無法忽視。

「別。」鹿眠輕聲命令。

林澗微，真的乖乖不了，鹿眠將剛才為自己泡的那杯蜂水放到高舉著的兩手之間，俯下來嗓音低啞道：「要是這杯蜂水溢出來一點點，今晚我就讓別人來照顧我好不好？」

鹿眠幾乎整個人都在了後背上，上酒氣很濃，呼出來的氣都是滾燙的，故意晃了晃林澗的手腕，蜂水在水杯里漾，林澗的心也像是被激了一下，渾一，又努力穩住手中的杯子。

「不要......」語氣中已經帶上音了。

「不要？呵。」鹿眠晃得更用力，林澗力抵抗，鹿眠在耳邊不斷激：「林澗，高中你有對我演麼？不是最用眼淚把我耍得團團轉？現在你留在我邊，不也是用眼淚換的麼？被誤會一下就哭得這麼

厲害，現在讓你哭一下都不行，是覺得自己眼淚很值錢？」

「眠眠...眠眠別......」林澗被刺激得不行，又得儘力穩住手中的杯子，無助的向鹿眠求饒，說著討饒的話。

可鹿眠不會憐惜，每說一句話就帶著的手晃得更厲害些，語氣狠厲：「騙完我你回來做什麼？來讓我覺得你很下賤的麼？」

手腕被鹿眠掐得有些疼，但遠遠比不上被鹿眠k心裏的刺激，莫名回憶起高中時鹿眠對自己的百依百順時的模樣，現在自己卻淪為了鹿眠口中可以隨便被欺負的賤人，被說得在崩潰邊緣徘徊，肩膀開始發。

「你說，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鹿眠突然用另一隻手在泛紅的臉頰上拍了下，拍出了響聲，巨大的被辱讓林澗徹底崩潰，眼淚止不住的流出。

「哭了？轉過來。」

後鹿眠這才鬆開的雙手，林澗不住抖，得想要跌下去，但不可以，只能乖順的轉過去，看著鹿眠，讓看自己看哭的樣子。

確實哭了，好像還哭得很厲害，臉頰早已了櫻，眼眶又又紅，淚珠一接一的劃過臉頰，哭得一塌糊塗。

鹿眠注視著，欣賞哭的模樣，很快，就鬆開了的下顎，林澗無力的下去，發現鹿眠已經不再看，轉離開了。

為什麼就這樣走了？是自己哭的樣子不能令滿足愉悅麼？讓覺得索然無味？林澗這樣擔憂著，端著蜂水去追，牽住的手：「眠眠喝一點再睡好不好，不然第二天會很難的。」

臉上的眼淚都沒去，明明剛被欺負完，想著的還是鹿眠第二天會難的事。